烈凰淡血
???麵對那兩個傾國傾城,俊美無極的男子,傾昀的心沒有一絲波動,她才不怕,不在乎。
現在傾昀把眼集中到後麵,門口又進來人了,抬著擔架,傾昀不管那兩個橫眉冷對的男子,她急忙走上前,有著隱隱的擔心。
“幽篁!”一聲輕喚,傾昀伸手搭上了漩無雙的脈搏。
那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眼,他們各自壓下心中氣惱,一起往後麵看去,那抬著擔架的是星月還有墨雪。
漩無雙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傾昀,他無力笑笑。
傾昀抓著漩無雙的脈搏,她很細心地診著,而後她放下他的手,毫不避嫌地覆上漩無雙的胸口,用力壓了下他的心髒。身後的寧久信眉頭再跳,漩無雙也不比他好多少吧,一樣髒,一樣臭,甚至更髒更臭才對,他的妻子現在倒是不嫌棄了,好,好,洛傾昀,你好,晚上再收拾你。
“幽篁,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傾昀已經確定了,漩無雙中毒很深,毒素還很雜,而且還有外傷。
“多謝!”
“你是為了寧久信,才身中雜毒的?”多半是肯定,傾昀的眸光似炬。
那句寧久信又讓她身後的男子皺眉,夫君不喊一聲,甚至他的表字都不喊,對著漩無雙她倒是喊著表字喊得親熱,她到底是她漩無雙的妻子,還是他寧久信的妻子?
漩無雙閉了眼,心想這個女子,果然醫術高明呢,她已經知道了!
“好了,墨雪,星月,你們抬他進側屋!”
“諾!”墨雪答應,抬腳就走,星月隻能跟著。
“他如何?”寧久信也擔心。
傾昀不動聲色地走到寧久信的身邊,一樣抓住他的手,開始診脈,漩無雙已經這個樣子了,說明在岐山之中,情況並不好,不知道這個人如何了。
寧久信其實不想讓傾昀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所以他怕妻子擔心,可是當傾昀的手接觸到他的時候,那溫柔的觸感讓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哎,歎息一聲,“殿下,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我給你的雪靈芝,你是不是沒有用?”
輕輕咳了兩聲,寧久信的確沒用,“被困岐山,兵力乏力,雪靈芝被熬成湯水,大家每人取食,用來渡過難關!”
“嗯,也對,這個時候隻有同舟共濟,方可乘風破浪!”傾昀覺得寧久信做地沒錯,不愛護士兵的將軍絕非好的統帥,“殿下速去休息吧,等下本宮開藥,你再不好好將養,離地府鬼差的勾魂日就不遠了!”
傾昀說完,就往側屋走。
“幽篁怎麽樣?”
“他也很不好呢,本宮要先給他針灸,不過殿下放心,雖然本宮醫術不怎麽樣,但是堪堪保命還是夠得。”傾昀回身對著寧久信悠然一笑,隨後她看到了一臉迷茫的雲笑棲,再定定開口,“對了,殿下,這次雲郡主為了讓國主發兵在宮門外跪求了2日2夜,她對殿下一片赤誠,今日有這2萬援兵,雲郡主功不可沒,殿下萬勿忘記謝謝郡主!”說完,傾昀一個頷首,進入側屋。
寧久信的心再一次被傾昀弄得空了,他不在意她說他髒,不在意她說他沒用,可是現在算什麽,明明踏玉階,踩金殿的是她,她卻可以笑著把雲笑棲介紹出來,這一卻都說明了,她跟本不愛他,她想把他推給雲笑棲,嗬嗬,原來剛才的幸福是假的,她的心依然是空的。
而那邊雲笑棲也因為傾昀的話,再次白了臉,她不需要施舍,這算什麽?幫她邀功嗎,她來這裏不是為了邀功,她更不需要殿下的感恩憐憫,洛傾昀這樣做,是在踐踏她的尊嚴,可是那有什麽辦法,她跟著來了,就已經沒有了尊嚴,從她跪在洛傾昀麵前懇求時,就已經沒了尊嚴,而那個女子或許隻是在幫她,但卻忽略了她的感受。
兩個曾經互相欣賞的人現在相視一眼,各自無話。
側屋之內,傾昀屏退了星月,隻留下墨雪還有心媚,她要為漩無雙推宮過血,針灸祛毒,這一切不是那麽容易的,他不知道外麵怎麽樣,這不是她關心的,漩無雙他是一個絕代醫者,怎麽會中那麽深,那麽雜的毒,讓傾昀費解。
忙碌了許久,等傾昀出來時,已是夜深人靜,整個院子裏安靜,傾昀不知道過了過久,她很累了,不過在救醒漩無雙,幫他恢複了體力後,也弄清了,原來漩無雙是為了幫寧久信渡藥才弄成這樣,他可真是個好大夫呢。
渡藥,就是因為寧久信的身體受不了藥性,而漩無雙就自己喝下那些藥,然後用自己的血給寧久信入藥,結果造成了自己的來不及解毒,就要承受下次的渡藥,雜毒混在一起,加上突圍的外傷,以至於如此嚴重。還好遇到了傾昀,不然他實在堪危。
但是漩無雙的做法也是對的,如果寧久信倒下,那麽他們被困的5000人,一個都逃不出,他們兩個的身體都燒到重創,真的還好自己來了呢,傾昀如是想。
出了側屋,就往內院走去,在那裏她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她一個人在院子中,一把琵琶抱在懷中,琵琶聲從來有些嗚咽的感覺,洛宓喬彈來配合她的心情,再配合這個月色,實在有些傷感,整個院子很靜,隻有她一個人的曲聲,可是在看到傾昀後,那曲聲便停了。
“大姐!”
“嗯,其他人呢?”
“大概睡了,我睡不著!”留情麵微微低頭。
傾昀明白,她也是個很傷的女子,默默走了過去,接過洛宓喬手中的琵琶,先調了下音,然後傾昀坐了一個石凳,轉軸撥弦,她彈得是《畫心》,她唱的也是《畫心》: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一陣風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你的心到底被什麽蠱惑,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看著你抱著我,目光似月色寂寞,就讓你在別人懷裏快樂,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我的心隻願為你而割舍,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
這首歌哀怨悱惻,唱出了女子堅定的愛與柔情,洛宓喬洛宓喬已經類是蠻近,“就讓他在別人懷裏快樂,就讓他在別人懷裏快樂!嗚嗚,阿姐,為什麽?”
洛宓喬的哭聲在院子裏響起,她們兩個姐妹都太投入了,卻沒有發現雲笑棲也來了,她一樣為這歌聲而哭。
“思思,你愛他嗎?”傾昀沒有被自己的歌聲感動。
“愛,阿姐,這首歌,好像就在唱著我,又好像不是,我還覺得你唱的是娘的心。”
“二夫人嗎?”
“大姐,既然今日我們姐妹,我也不瞞你,大姐,娘親深愛父親,可是父親呢,他看著娘親,他的目光也似月光寂寞,父親的心到底被什麽蠱惑了?”
“思思,父親愛著你的娘親!”
“那又如何?”傾昀將琵琶放在了石桌上,她茫然地起身,看著那月亮,“說句不敬的話,阿爹是愛我娘,可是他還有二夫人和三夫人,三夫人也是他的妻。”
傾昀的眼悲傷,暗處的一個女子看著傾昀的側臉,她染上悲戚,這裏不是洛府,不是九王子府,這裏太靜,太小,以至於很多人聽到了傾昀的琵琶聲還有歌聲,暗處的嬤嬤,她麵上的麵紗因為哭泣而抖動,卻沒有任何聲音。
“大姐”洛宓喬覺得,是妻又如何,她們的娘親從未走進過父親的心。
“思思,愛又如何?還不是可以另娶?這根本不影響!”
“思思,文炫另娶,你痛嗎?”
洛宓喬微微一閉眼,她當時曾笑著說不在意,但事實呢,“痛徹肺腑,可是我希望他無事!”
“思思,文炫看你的眼神,曾經我讀過,那是愛,他對你也是愛的,可是依然另娶了,你不一樣還是痛,所以,有愛依然同,愛情算什麽呢?”
“姐姐,你不信愛情?”
“不,我信,我當然相信愛情!可是我不信天長地久!太虛幻了,所以我不要被這種無力的感情控製,我的心很小,她受不了什麽打擊,思思,我不想體驗你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我其實沒有你堅強!”
暗處的寧久信還有段染塵都為這句“我其實沒有你堅強”而震動,原來她真的如次脆弱。
“不,大姐,你要相信,阿爹對於你的母親就是這樣的感情,他為了夫人,遠走家鄉,阿爹一直在追尋著夫人,緬懷著夫人!”
“是呀,是呀,可是那又如何,我的娘親,她的心不痛嗎?阿爹愛著娘,他的心不痛嗎?我不要痛,不要!思思,你知道嗎?為何淩帝寵我上天?”傾昀回轉身子看向洛宓喬,看著她的臉,她低頭落寞一笑,“因為淩帝深愛的人是我娘!”
“什麽?”洛宓喬倒退一步,顯然是吃驚不小。
不止洛宓喬,暗處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淺淺,怎麽知道,她怎麽知道?
“可是那又如何,他有他的皇後,還有我們的姑姑,男人的心很大,裏麵有很多東西,他們的心可以和身分開,淩帝錯了嗎?他沒有錯,他是很好的帝王,皇後是很好的皇後,他們都沒有錯,可是心痛嗎?他們都痛,痛徹心扉呀,我不要這種痛,我寧可不愛!思思,我寧可不愛!”
傾昀望著吃驚的洛宓喬,繼續道,“思思,再說文炫,其實他有什麽錯嗎?思思他隻是為了活命,娶了那女子,他才能活。在命的麵前,什麽都不重要了。如果寧久信今日他被和國俘虜,要娶他們的公主才能活,他也會娶得。”
“如果姐夫另娶,姐姐你會痛嗎?”洛宓喬看著傾昀,她不知道姐姐原來如此想。
其實她的問題也是寧久信想知道的。
“思思,你希望我痛嗎?你在看到了,寧久信的府上除了我還有多少夫人,你覺得我痛嗎?”
“姐姐,你不相信男人?”洛宓喬幾乎是肯定了。
“不!我不是不相信男人,女人也一樣,前武朝乾平太後豢養男寵,她是欲望的代表,像黎朝西園公主和駙馬分離,而後被朝臣南河霸占,她也隻能屈於強權,承歡於南河,但後來她與駙馬再次重逢,成就了破鏡重圓的佳話,可是之前呢,還是為了活命呀。思思,愛情在現實的麵前就渺小了,文人把她歌頌的過分了,其實沒什麽了不起的,男女都一樣!”
傾昀頓了頓再次開口,“思思,我相信愛情,隻是不會相信地過分,也不相信什麽天長地久,要是我遇到這樣的選擇,我不知道,思思,我隻是覺得愛情好煩人,我怕痛!像你愛上文炫的這種痛,我不要!”
“姐姐,不是這樣的,不是文人太過歌頌,而是心,心都不屬於自己了,你怎麽控製,姐姐,你愛姐夫吧,你應該知道這是難以控製的。”
“他是我的丈夫!思思,他愛著雲笑棲,我隻是偶然插足的人,兩個人的事,多了第三個人就會痛,就如你和文炫之間,插入了東方晴雪,你們三個都沒錯,錯的是我。而我,也是被命運送來的!”
“姐姐,不對,姐夫是愛你的!”洛宓喬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是嗎?或許吧,我畢竟是他的妻子,表麵的愛總是有。”傾昀的眼像個孩子,她渴望答案,她如此無助。
洛宓喬上前一步,她滿是詫異,“姐姐,你難道看不到姐夫的模樣,你不曾愛過嗎?”
“愛過?嗬嗬,思思,我不知道!”
“你怎麽能不知道呢!”洛宓喬覺得姐姐這樣不行,她和姐夫的路會比較難走,愛情怎麽可以如此悲觀,“比如,姐姐,你在看不到姐夫的時候,你會不會很想他,很想見到他!”
傾昀很是聽話地想了想,“不會!我從沒有想過!”
“那你見到他,會不會很高興,你會不會在見到一個人就很高興!”
傾昀依然想了下,“會,我見到爹爹還有阿哥,都會很高興!”
洛宓喬無語,繼續提問,“那阿姐,你有沒有對著一個人,就有很激動的情緒,不管是什麽?”
……,“有,我看到段染塵就來氣,特別討厭!”
……,再次被傾昀噎住,“那姐姐,你有沒有特別想靠近姐夫?”
“沒有,我特別不想他靠近我!”
……,“姐姐,你可以試試靠近姐夫,慢慢了解他,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說完這個,洛宓喬抱著琵琶回屋了,她發現了,自己的姐姐居然從未愛過人,一個嫁人的婦人,她居然不知愛為何物,她前麵的慷慨激昂都是因為她不曾愛過,不然她絕說不出那樣的話,因為愛了就是愛了,哪有什麽愛情煩人,我能控製的事,因為心從未遺失,她根本不懂才是真的。
“靠近他?我才不要!”傾昀大聲宣誓,想到靠近寧久信,就聯想到他湊上來,就想到那個下流胚子來占她便宜,她才不要。
暗處的雲笑棲也知道了,原來是定國公主從來無心,她的心還在自己身上呢,真好。
段染塵笑了,他以前覺得這個女人是鐵石,現在才發現錯了,她是璞玉,不過未經雕琢而已,要是她愛上一個男人,那是多麽有挑戰的事呀。
寧久信淡淡地離開,洛傾昀,你的心,我要了。
沉默了一會,傾昀轉身向浴室走去,她要洗去這一身煩躁,她才不要靠近任何人,除了大哥,誰都別想。
浴室之內,霧氣升騰,傾昀很滿意,剛才出漩無雙的屋子時,她就讓她的丫鬟們準備了,現在這樣她正好可以入浴,這兩個丫鬟也果然貼心。
層層疊疊的脫下衣服,傾昀隻留一件貼身長寢衣,寢衣並不暴露,但還是夏日的款式,現在的她看上去曲線畢露,誘人到了極致。
掀起帷幕,傾昀跨了進去,卻立刻發出了一聲尖叫。
現在的傾昀麵如滴血,她立馬轉過身子,頗有些恨恨地,“殿下,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我的浴池!”
“不好意思,這裏在你沒來之前,一直是我的浴室!”
“你混蛋,無恥!”
“公主,剛才我已經讓你的丫鬟告訴你了,說本殿先要沐浴,你還這麽眼巴巴地闖進來,莫非真的那麽想和本殿鴛鴦浴?”寧久信漸漸靠近傾昀。
“你去死!”去心中惱怒,抬腳欲走,可是她如何走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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