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乾屹走了。
帶著一身怒氣走的。
臨走時丟下一句:“奧尼爾醫生到了,我親自去接。”
“要想延長你爸的時間,就別再讓我聽到離婚二字。”
雲浠沒理他,也沒回頭。
待關門聲傳來,才如同泄氣的皮球跌靠在了牆壁上。
結果五分鍾之後,她看到了賈沅薇發的朋友圈。
【噢耶!屹哥為了我的病不惜花重金從國外請來了奧尼爾醫生,我一定要爭氣點兒,盡快好起來,不辜負屹哥哥對我的一片苦心。】
配圖是兩人親密的背影照。
看著···
似乎是在接吻···
盯著手機屏幕,想到邵乾屹剛才近乎殘暴的所作所為,雲浠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忍著不適,她給梁瑜打了電話。
“給我爸辦理轉院吧。”
賈沅薇也在那家醫院,雲浠擔心她舞到父親麵前去。
她不希望在父親僅剩的時間裏,還要被不幹淨的人髒了他的眼睛。
梁瑜聽出了她的無力與疲憊,沒敢多問,“我這就去辦。”
——
隔天。
邵乾屹帶著奧尼爾醫生抵達醫院,卻被護士告知雲義冬已經連夜轉院了。
具體轉去了哪裏,她們也不清楚。
邵乾屹知道是雲浠是手筆,他眉頭緊蹙,很是惱火。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拿自己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盛怒之下,他衝去了雲氏集團。
不等秘書通報,徑直闖入了總裁辦公室。
“雲浠,你胡鬧也該有個限度,你···”
辦公室內,雲浠正與一年輕男子在握手,明豔的小臉上掛著感激的淺笑,“戚醫生,我父親就拜托你了。”
邵乾屹幽深的目光精準地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覺得十分刺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麽大的火氣,一個箭步衝過去,從小白臉手裏拽過了雲浠的手。
“奧尼爾醫生已經請來了,就沒必要再麻煩別人了。”
冷冽目光轉頭射向僵在門口的秘書,“還愣著幹什麽,送客。”
從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麵前這個小白臉。
雲浠覺得他多少有些毛病,但並未當著戚醫生的麵跟他吵。
而是客客氣氣對戚醫生說道:“讓您見笑了,事後我們再電話聯係。”
戚醫生很是善解人意,“雲總您先忙,咱們電話聯係。”
臨走時,還頗為意味深長地看了邵乾屹一眼。
同為男人,他的那個眼神在邵乾屹看來帶著挑釁意味,讓他極度的不舒服。
所以當辦公室門被關上之後,他冷冷發問,“他是誰?”
雲浠仰著纖細的脖頸注視他,清澈的眼底皆是譏笑。
“他是誰跟邵總有關係嗎?”
邵乾屹眼皮冷冷一掀,額角青筋隱隱跳動,“雲浠,你真是不識好歹。”
雲浠始終維持著虛假微笑,“邵總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要去開會了,邵總請自便。”
邵乾屹徹底被氣到了,嗓音壓抑著怒意,眸色更是一片冰寒。
他盯著她,挺淡的笑了下,“你最好別哭著來求我。”
——
邵乾屹做事實屬狠辣。
一周後,戚醫生找到雲浠,滿臉愧疚的對她說:“抱歉雲小姐,答應你的事情暫時沒辦法做到了。”
“不過你放心,我們科室的其他醫生也都非常專業···”
雲浠仔細問過才知道,戚醫生被人舉報收患者紅包,現已經被醫院停職了。
雲浠想到一周前邵乾屹從她辦公室離開時撂下的狠話,就知道事情一定是他幹的。
因為她,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人,雲浠心裏過意不去。
她找到邵乾屹,開門見山,“你到底想怎麽樣?”
邵乾屹身姿慵懶地靠著座椅,舉手投足都帶著上位者的霸氣。
英俊斯文的麵孔卻帶著幾分嘲弄,“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呢?”
雲浠怒視著他,眼底皆是對他無盡的怨恨。
“別裝了,戚醫生被舉報就是你幹的。”
邵乾屹輕笑一聲,根本不裝:“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之前不收有沒有可能是那些患者給的太少呢?”
雲浠深吸口氣,“把陷害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邵乾屹,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無恥呢。”
男人從辦公桌後麵起身,緩緩朝她逼近。
將近一米九的個頭擺在那兒,靠近時壓迫感極強。
雲浠試圖後退,被他鉗製住了細腰,輕輕一勾,撞進了他結實的胸膛。
邵乾屹嘴角含笑,垂首凝視她,“怪我之前沒給太太發現的機會。”
“不急,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
雲浠氣憤至極,用力推攘他。
“你鬆開我。”
她越是掙紮,邵乾屹越是用力,將她摟的動彈不得。
“雲浠,我們現在還沒離婚,你仍是我邵乾屹的太太,別說隻是摟你,就算在這兒把你給辦了···”
雲浠用細高跟狠狠地踩了邵乾屹的腳,沒讓他說下去。
她嫌惡心。
下一秒,凶狠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將雲浠打個措手不及。
雲浠掙紮無果,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他的舌頭。
血腥味瞬時在口腔內蔓延開來。
邵乾屹黑著臉,紅著眼鬆開了她。
惱火道:“你是屬狗的?”
雲浠眼角噙著淚光,嘴巴卻依舊厲害,咬著牙關,“沒你狗。”
細高跟重重的踩在地板上,她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隻是還沒到門口,身後傳來男人**裸的威脅。
“不是來為那個小白臉醫生求情的,就這麽走了?”
雲浠被迫停下腳步,修剪圓潤的指尖用力嵌在掌心裏,逼迫自己冷靜。
“你究竟想怎麽樣?”
男人仿佛沒骨頭一樣,懶懶的倚著辦公桌,渾身上下透著說不出的慵懶和魅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雲浠咬牙,就這麽冷冷地看著他。
而他挑眉笑著,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態,衝她勾勾手指,“過來。”
雲浠一動沒動。
他以為她是賈沅薇,隨便他勾勾手指她就屁顛屁顛貼上去?
邵乾屹指揮不動她,邁著閑散的步伐緩緩朝她走來。
個高腿長,往哪兒一站,壓迫感十足。
雲浠昂著下巴,絲毫不懼,狠狠盯著他。
邵乾屹眼神極冷,盯得人後背發涼,語氣更殘酷似惡魔,“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繼續做好你的邵太太,離婚的二字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
“你要能做到,我就讓患者去給那位小白臉醫生澄清。”
“你要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