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唱一和,編織好一張巨大的惡毒的網,準備將沈清幽母女扼死其中。
沈清幽放下筷子。
沈繁卻先一步轉移話題,道:“罷了,今天不提此事,父親,午膳用得差不多,您也該看脈了,祁大夫已經在偏廳等候多時。”
“兄長說的祁大夫,莫非就是當初姐姐身懷六甲的時候,為她保胎的那位?記得她當時顯懷挺早,肚子比同月齡的孕婦都要大一圈呢。”
沈霜今年不過十八歲,一雙眼睛清清亮亮,帶著少女的天真,卻也藏著蛇蠍的狠毒。
他們準備充分,張口就是要將沈清幽置於死地。
秦子宴臉色鐵青。
“你們什麽意思?”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聽懂他們弦外之音。
酒杯被他捏碎。
“宴哥哥不要亂想,大家隻是想起了曾經往事,跟姐姐敘舊罷了,沒有別的意思。”沈朝雲柔聲道。
她還是那副溫順善良的樣子。
沈繁讓人把祁大夫請來。
“大姑娘當時的胎象確實是老夫看的,記得她當時明明已經四個月身孕,卻央求老夫對外說是三個月,說隻有這樣,才能保住胎兒性命。”
那個姓祁的大夫一頭白發,看起來年高德劭。
“她以命相挾,況且稚子無辜,老夫不得不從。”
“不可能!清兒、清兒她不會做這種事!定是哪裏弄錯了,祁大夫,這麽多年來,一直是你為我們家看診,究竟是為何,要汙蔑清兒?!”
沈涼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他像全不知情,整個人震驚不已。
末了,又看向秦子宴。
“子宴,你相信伯父,清兒她對你一片癡心,她隻是想嫁給你而已,她對你一片真心……”
“是,她就是太想嫁進將軍府,才鋌而走險,設下這種企圖瞞天過海的騙局。”沈繁歎氣,“若非祁大夫實在受不了內心煎熬,向我坦誠此事,可能直到現在所有人都還蒙在鼓裏。”
“仔細算來,姐姐生產的日子應該要再晚大半個月才對,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沈朝雲一臉沉痛。
沈霜也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姐姐為了嫁入高門,居然做出這樣有辱門楣的事,我身為姊妹,亦覺得羞恥!
“按理說,我們與姐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應該主動暴露如此醜事,但我們更不願意看到姐夫受騙。”
沈霜皺著眉頭,亮晶晶的眼睛裏似乎含著淚水。
“相信姐夫這樣深明大義的人,一定能明白我們的苦衷。”
她輕輕擦拭眼角的淚。
如果沈清幽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秦子宴的,那她就是無媒苟合,要被浸豬籠。
沈皎皎也凶多吉少。
沈皎皎臉都白了。
她又一次見識到人性之惡。
“娘親……”她抓住沈清幽的手,渾身顫抖。
“好一個大義凜然,你們這麽篤定我與別人私通生下這孩子,想必一定有如山鐵證吧?”
沈清幽看向廳內眾人。
這種情況下,她還不見慌張。
沈繁冷漠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歎氣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