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當然不會真的打他。
男人放下銀票就走了,沒有逗留。
懷淵也早早去自己的專屬地鋪,卷了被子把自己裹成個春卷。
夜深人靜,歲月靜好。
兩天後。
沈朝雲被接回將軍府。
看來秦子宴對她還有些情誼,這些日子沒少為她奔走,加上沈朝雲這些年在京城積累的人脈也不是虛設,終於是把她給撈了出來。
原以為她會消停兩天,誰知當晚就來了沈清幽的院子。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太愛宴哥哥了,所以姐姐回來,我害怕姐姐搶走宴哥哥,嫉妒迷了心竅,才做錯了事。”
沈朝雲穿一身雪白綾羅繡花百褶裙,消瘦蒼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我知道姐姐自小就與宴哥哥定下婚約,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奢求什麽,隻求能夠留在宴哥哥身邊,若是姐姐能夠應允,我死也無憾!”
說著,她拜倒在地,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秦子宴站在一旁,深受感動,顧不上沈清幽開口,就上前去把她扶起來,“雲兒這是幹什麽,你我已是夫妻,我怎會舍你而去?”
兩人情意綿綿。
沈清幽不知道說什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個環節的一部分。
沒等她開口,沈朝雲又看過來,言辭懇切道:“若姐姐能夠成全我與宴哥哥,我願意將《千絡雜病經》雙手奉上。”
她哀戚的樣子,仿佛他們是一對苦命的鴛鴦,而沈清幽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惡人眨了眨眼,“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我知道,但此書我已研讀多年,心得體會比姐姐隻多不少,這本書在我手上,比在你手上,價值大得多。”
沈朝雲表情認真,說得大義凜然。
“但我依然願意把這本書交還給你,成就你的名望。”
這話說的,好像她為秦子宴犧牲極大。
秦子宴也一臉感動。
記憶裏,類似的事情以前也經常發生。
明明是沈朝雲占了便宜,但隻要她一作出可憐委屈的樣子,秦子宴就會無條件維護她。
原身百口莫辯,隻能被沈朝雲牽著鼻子走。
“妹妹弄錯了,我其實並不需要這本書來成就自己。”沈清幽靠在太師椅上。
沈朝雲臉上一喜。
沒等她開口,沈清幽又道:“因為真正有本事的人,從不借助外力,更不需要耍花招,實力說明一切。”
“你……”沈朝雲當然聽得懂她的弦外之音,當即臉色慘白。
“夠了,雲兒已經讓步,你還想如何?別忘了,在外人眼中,她才是名震京城的沈神醫,而你,不過是碰巧治好了永安王世子的無名之輩。”
秦子宴提醒她正視自己。
沈皎皎本來在旁邊玩魯班鎖,有些忍無可忍。
她眨巴著天真無邪的雙眼。
“姨姨這麽厲害,那一定可以治好丞相公子的頑疾,我娘這樣的無名之輩,就不去摻和了,免得一不小心把人治好,你又歇斯底裏,把自己鬧進牢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