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個無媒苟合的賤人,還說不得了?”吳氏冷笑。
她下令讓小廝圍上來。
她故意沒帶粗使婆子和丫鬟,隻帶了小廝,就是想借機毀了沈清幽清白,讓她滾出將軍府。
沈清幽怎會不知道她的打算。
她急著想立威,肯定不會放過她們母女。
“當年秦家感念顧氏之恩,多次上門才求下這場婚約,後來秦子宴娶我過門,也有婚書為證。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十月懷胎為他生下嫡女,名正言順,何來丟人一說?”
秦顧兩家的婚約本就不是秘密,當初還一度傳為佳話,現在到了吳氏嘴裏,卻成了見不得人的下賤。
她這話看似在罵沈清幽,實際上連同秦家的人一起罵了進去。
吳氏麵如金紙,“你、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沒臉皮的醜八怪,也不拿鏡子照照,你有什麽資格嫁到將軍府?我兒才是秦家公子的良人!”
“我明白大夫人望子成龍的決心,但偷來的東西,畢竟不是真的,有時候夢做得太久,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沈清幽牽著女兒的手,好言相勸,一臉悲憫。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來人,把這滿口胡言的賤人給我拿下,掌嘴!!”吳氏臉都綠了,聲音喊得破音。
沈清幽不為所動。
“說起來,我娘如今也隻是下落不明,父親亦未休妻……我想,應該改口叫你一聲姨娘?”
“你!”
“長姐真是越來越喜歡開玩笑了。”
一名紫衣少女在丫鬟簇擁下走出來。
她叫沈霜,今年十八,是吳氏的小女兒。
她生下來的那天天降異彩,被視為祥瑞。
那之後,吳氏就在這個女兒身上砸下血本,從小用最好的資源教養,終於養成她現在端莊大方,人淡如菊的樣子。
聽說從她及笄那天起,上門議親的人就沒有斷過。
即使出了沈清幽那件事之後,依舊有人不顧家中反對,執意要與她議親。
但她至今一直待字閨中,不知在等什麽。
“姐姐這些年是發達了,氣勢都與曾經大不相同,不過,娘是爹明媒正娶過門的,姐姐一回來就要貶妻為妾,不知誰給你這麽大的權利?”
她笑著問。
明明是吳氏刁難在前,卻被她說成不敬嫡母,以下犯上。
“不過都是一家人,母親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計較的,你跪下來給她磕個頭,也算是對你這些年的不忠不孝認個錯。”
她跟吳氏不同,不是三言兩語就要動手,卻將一個個罪名扣在沈清幽頭上。
沈皎皎小臉煞白。
她隻是擔心重病的外公,想回來看看,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磕頭?好。”
“不,娘親不要!”沈皎皎後悔死了。
早知道回來會遭受這些羞辱,打死她也不回來了!
沈清幽卻仿佛沒聽到她嚶嚶的哭聲,提著裙擺就要跪下。
“小外甥女是鄉裏長大的,教養差了些,這叫百善孝為先,雖然長姐離家許久,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在的。”沈霜笑盈盈道。
她端莊大氣。
吳氏也一臉得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吳氏不知怎麽忽然跳起來,反手給了身邊的她一個耳光。
沈霜傻眼。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