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帶著沈皎皎回了將軍府。
門房看見她，轉頭匆匆忙忙往主院跑，應該是給姚氏通報。
沈清幽懶得理，直接回了院子。
結果剛踏進去，就看見裏麵坐著個不速之客。
“你……怎麽在這裏。”
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懷淵叫他“父親”。
看著他臉上戴著的青麵獠牙修羅麵具，沈清幽的好心情也跌落穀底。
“懷淵呢。”他開門見山。
“我也想知道。”
明明說好的，他要負責跟這個瘟神解釋。
偏偏這個時候他不在。
“喂，話說在前頭，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不要欺負弱質婦孺啊。”
明明上一刻還在拍賣行還大殺四方，這下回來秒變弱質婦孺。
沈清幽將“能屈能伸”這幾個字悟得很透徹。
男人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他冷峻的眉擰起，似乎不太高興。
“秦子宴就那麽好，值得你為他傷心成這幅樣子？”
沈清幽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才發現臉上還殘留著之前的淚痕。
剛才的表演太過情真意切，讓她眼淚都忘了擦幹。
他修長的手指伸過來。
“別碰我。”沈清幽這回反應迅速，轉頭避開。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沈清幽：“除非你也想被辣哭。”
男人：“……”
確定對方不是來殺她的之後，她也不再繃著，轉頭去洗臉。
男人這還是第一次被忽視。
沈皎皎本來進了屋，過了會兒，又屁顛顛跑出來。
“叔叔，你是懷淵哥哥的爹嗎？”
她嬌聲嬌氣地問。
小姑娘長得可愛，本就具有欺騙性，尤其現在還撲閃著大眼睛看著自己，格外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男人沒深想，點了點頭。
沈皎皎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眼睛裏的星星好像更亮了一些。
“那，你可以也當我爹嗎？”
男人挑眉。
剛剛洗完臉出來的沈清幽：……？
搞什麽。
她隻是去洗了把臉，怎麽這丫頭就開始到處認爹了，而且還是這麽危險的男人。
“好不好呀叔叔。”
沈皎皎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娘親奇怪的眼神，還在努力推銷著自己。
“皎皎是好孩子，很乖的，你當皎皎的爹，什麽都不需要做，隻管等以後皎皎長大了，好好孝敬你就行了。”
聽起來非常優渥的條件。
而且說出這話的還是這麽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稍微心智不堅定的，恐怕都已經點頭答應了。
男人隻是定定看著他，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更讓人猜不出裏麵的思量。
“為何？”
“因為皎皎喜歡你！皎皎相信自己的感覺，叔叔一定不是壞人！”
小姑娘笑起來，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
別提多可愛。
男人堅冰般的眼神似有瞬間的融化，不過他很快收起目光，不讓人看得真切，“那可沒什麽好處。”
是沒什麽好處。
但對他來說，又有些不一樣。
懷淵是個意外。
她也是。
或許就是這冥冥之中的緣分，讓她又回到自己身邊。
“若你執意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
“喂喂，兩位，不是我想打擾你們認親的氛圍，不過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也問過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