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跟你說笑。”
“中宮的位置那麽多人想要,你卻避如蛇蠍,一開始我以為你是欲擒故縱。”
直到他發現,她是真的不感興趣。
但這倒讓他起了興致。
“如果你放不下救死扶傷的宏願,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自由,以千金為聘,許你十裏紅妝。”
這已經足夠有誠意了。
她這樣無權無勢又無背景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執掌鳳印。
但他願意給她足夠的寬容。
“你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話,我不願意嫁給你,不是害怕失去自由,更不是貪圖那些聘禮,我隻是單純不想嫁你,而已。”
沈清幽承認自己喜歡錢,但她那都是靠她本事賺來的,不是靠別人的施舍。
依附於別人的菟絲花,離了依靠,就隻有獨自枯萎的結局。
她曾見過修真界的廣闊天地,又怎會甘於委身那深宮高牆。
更何況她從胥伺眼中,看不到絲毫深情,隻有純粹的利益的算計,這樣虛假的“恩寵”,又能維持到幾時。
“或者,我可以做你的謀士。”沈清幽提議。
胥伺挑眉。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才道:“現在城外兩軍對峙,驍龍軍常年駐紮京城郊外,熟悉地形,又人多勢眾,是我軍人數的五倍,你有辦法用最少的消耗,大敗敵軍?”
他居然真的問了。
不是直接開口拒絕,說什麽女子不議政。
不過這跟直接勸退也沒什麽區別。
這樣的局勢,連他都覺得頭痛,沈清幽這樣的婦人,不可能提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
誰知對方真的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可以用毒嗎?”她問。
胥伺眉挑得更高,“驍龍軍兩萬人,你知道要用多少毒藥才能放倒他們?就算隻是一部分,成本也不可估量。”
他不想打擊她。
但覺得她天真得可笑。
沈清幽撇嘴,“現在這個情況,如果還要花功夫煉製毒藥,確實不現實。所以隻用毒,不用毒藥。”
“……怎麽說。”
“有金汁嗎?”
金汁,即糞水,將金汁和炸藥混合在一起,爆炸後,金汁隨著傷口滲入皮膚,導致潰爛流膿,無藥可醫。
前朝有人用過此法。
那一仗的慘烈,如今仍被史官寫在冊上。
胥伺看她的眼神變了變,許是沒想到她會知道此法,但還是搖頭,道:“城中沒有足量火藥,且兩軍對峙,炸藥威力不可預估,我方亦有可能受到波及。”
“沒有遠程投送炸藥的方法嗎?”
“癡人說夢,要不你做一個。”胥伺看著她,“城中雖有投石車,但不能用來投放炸藥。”
炸藥是需要引爆的。
使用投石車,如果在操作時出現意外,他們率先損失慘重,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洛雁歸的事件也算一個警醒。
“……”
沈清幽覺得這地方技術真落後。
但作為謀士,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尤其是在某人還對她圖謀不軌的情況下。
“那這樣,兩軍交戰必有傷亡,你讓人收集一點屍體,先暴曬幾日,等到屍體腐臭,再將其攪碎,然後用投石車投於敵營,屍毒乃劇毒,至少能損敵四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