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隻要拿得出錢,便可以享受讓她起身的尊榮。
沈清幽抬手。
月光灑在她指尖,似籠上一層薄紗,將她戴著金絲麵具的臉也襯得熠熠生輝,清冷出塵。
秦子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哪有臉說,他就是想鑽這個空子,順便在沈朝雲麵前充充臉麵。
可現在要他掏一萬多兩,他哪來的錢?
拿不出錢,他的臉又往哪兒擱?!
“姐姐為何要這樣逼迫宴哥哥,就因為他心裏隻有我,沒有你嗎?你可知道你越是這樣,他就越厭惡你?”沈朝雲又開始禍水東引。
以往隻要她提及此,沈清幽就如遭重創,傷心難過,恨不得把命都掏出來。
可惜現在的沈清幽已經不是當初那個。
她聽完,隻是抬眸,悠悠問:“怎麽,你的宴哥哥心裏都是你,但是一分錢都不肯給你花嗎?那妹妹的眼光不是很好啊。”
“你!!!”
“呃,兩位,若是不能結款,那小人就繼續跟沈姑娘核對物品了。”圓潤的中年男人想緩和氣氛。
畢竟,他是來做生意的,不想摻和別人的家務事。
誰想秦子宴根本不領情。
他在沈清幽那裏吃夠了癟,哪裏還會給個下人好臉色。
他直接上前踹了對方一腳,怒道:“狗奴才,按我說的做!我堂堂將軍府,難道還會賒你賬不成!”
他當他是哪家的管事。
態度十分不客氣。
誰知他一動手,那些搬東西的小廝立馬就圍了上來。
沈清幽也捧著臉道:“哎呀,秦郎注意一下你的態度,你是將軍府嫡子,身份高貴不錯,可你眼前的這位,也是京城萬寶閣的東家,同時更是當朝駙馬爺的父親,可不是什麽奴才呀。”
“什、什麽?”
“你叫他奴才,那駙馬爺是什麽,長公主又是什麽?莫非當今聖上在你眼裏,都……”
“噗!”
沈清幽話沒說完,秦子宴就因為今天被氣的次數太多,吐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這下姚氏也坐不住了,帶著人匆匆趕來。
沈朝雲沒占到便宜,又因為秦子宴吐血的事情被姚氏記恨上,讓她在院子裏站了一夜的規矩。
姚氏本來想連沈清幽一起罰,結果過來的婆子全被萬寶閣的夥計丟了出去。
開玩笑,他們東家的座上賓,豈能被人隨便欺負。
一群人在沈清幽這裏吃了悶虧,各自鬱悶尚不用說。
等沈清幽將院子收拾妥當,裏外煥然一新,已經過了三更天。
其他人也終於反應過來,如今的沈清幽已不同以往,想要收拾她,不能急這一時半刻,所以那天之後,沈清幽母女過了好一陣安穩日子。
……
這天。
春光明媚。
丫鬟上門讓沈清幽去前廳一趟,夫人有事與她商量。
聽起來很客氣。
沈清幽想了想,就帶著沈皎皎過去了。
結果剛一到前廳,就看見姚氏和沈朝雲皆穿錦繡綢緞,戴著全副頭麵,妝容端莊精致,一副要趕赴大場麵的樣子。
“清幽來了,那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