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爺兒說完沒多久,我就看見有一隻沙荊鼠順著郭天佑的耳道爬了出來。

“把爺兒!把爺兒!沙荊鼠爬出來了!”我激動的朝著把爺兒喊到,沒想到把爺兒的方法還真是好用。

把爺兒見狀沒有直接過去處理,而是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衝著郭天佑的耳朵直接噴了上去。

郭天佑被突如其來的酒噴的渾身一個激靈,不過那原本還在郭天佑耳垂上的傷口處吸著血的沙荊鼠,沾了酒以後直接不動了,隨後便掉落了下去。

把爺兒隨後將駝奶酒倒在了手心裏,往自己的耳朵,嘴巴,鼻子,眼睛的位置上都塗了一些。

“你們也都塗上酒,這樣就能阻擋一些沙荊鼠通過這些位置鑽到你們的身體裏了。”把爺兒塗完以後朝我們說道。

我們也學著把爺兒的樣子,將身上各處重要的位置都塗上了駝奶酒。

“鋒...鋒哥!你身後的沙荊鼠追上來了!”郭天佑表情驚訝的盯著我的身後,朝我說道。

此時的我也愣住了,因為郭天佑的身後也圍上來了一片沙荊鼠。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剛剛我們跑過來方向的沙荊鼠,那個方向的沙荊鼠離我們還有一些距離。

我不免心中一驚,難不成這些沙荊鼠還有思想,懂得放鬆敵人警惕,然後側麵包抄?

正在我愣神之際,郭天佑從背包裏掏出來兩瓶火油,朝我和把爺兒一人扔了一瓶,然後說道:“現在跑是跑不贏了,看爺爺我,燒死這幫膈應人的家夥。”

我們三個相互背對著背,圍成了一個小圈,各自負責三分之一的區域。

此時的沙荊鼠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抬頭望過去,原本靜黃色的沙漠此時上麵覆蓋著一層黑壓壓的沙荊鼠,看得我是頭皮發麻。

我們三個手中的火油瓶口有一段引信,能夠點燃,我們便拿著那點燃的火油瓶在地上揮舞著,起初圍過來的沙荊鼠被我們燒的滋啦滋啦響,一股子炸螞蚱的味道,聞起來還挺香。

可是後來這些沙荊鼠好像是學精了一樣,和我們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既不上前,也不後退。我們上前幾步,它們就後退幾步,一旦我們之間出現了空隙,它們便會立即順著縫隙鑽進我們三個圍起來的“安全區”內。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火油瓶也撐不了太久,早晚要被它們耗光的。”如今我們和沙荊鼠僵持不下,我的心中不免擔憂了起來。

“對,這些東西太多了,燒是燒不完的,我們必須離開這裏,找到綠洲,如果有了水源,我們便不怕這些沙荊鼠了。”把爺兒一邊揮著手裏的火油瓶,一邊說道。

“可是在大沙漠裏,這綠洲哪會那麽好找啊!”郭天佑忍不住抱怨道,語氣裏有一些喪氣。

郭天佑所說的正是我所擔心的。

把爺兒沉思了一會,然後朝我們說道:“我有辦法了。”說完便朝著空中吹了一個極其響亮的口哨,一連吹了三聲。

“哎!駱駝,駱駝回來啦!”郭天佑率先發現了聽見口哨聲回來的駱駝,激動的指著那些駱駝說道。

“駱駝會帶我們找到水源,檢查好你們的褲腳,袖口,領口,都通通紮嚴實嘍!我們得從沙荊鼠的包圍圈裏麵衝出去!”把爺兒見著自己的駱駝回來了心中也是高興,聲音提高了兩個度朝我們說道。

聽著把爺兒那高亢的聲音,看著那帶來希望的駱駝,我們的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剛剛還累的發軟的身子現在好似充滿了力量。

我們三個將“安全區”縮小了一些,盡可能的快速移動。不過那些沙荊鼠似乎是發現了我們要突破它們的包圍圈,後麵的沙荊鼠迅速向前補充上那些被我們燒掉的沙荊鼠的位置,導致無論我們怎麽向前走,都一直是在這些沙荊鼠的包圍圈裏。

眼看著我們已經離駱駝很近了,我們不敢再過多靠近,怕引得這些沙荊鼠衝著那幾匹駱駝去。駱駝可是比水第二重要的東西了,我們冒不起這個險。

我看著眼前的尷尬場景,忽然頭腦中閃現出一個辦法。

我將把爺兒手中的火油瓶拿了過來,和我手中的火油瓶相互一敲,然後將敲碎的火油瓶裏的火油朝前方的沙荊鼠一潑,潑出一條路來。

隨後拿著郭天佑手中的火油瓶,用火在我剛剛潑過了火油的位置上一點。

“呼啦~”一下子,那些被潑了火油的位置上瞬間冒起火來,將這條路上的沙荊鼠都燒的一幹二淨,周圍的沙荊鼠也不敢靠前。

我們趁著火滅,沙荊鼠還沒有圍上來的空隙從這條路上衝了出去。

一到駱駝附近,把爺兒又吹了一個和剛剛那個不太一樣的口哨聲。那駱駝聽了口哨聲,像是聽懂了把爺兒的意思,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朝著東邊的方向而去。我們緊緊跟在駱駝的後麵絲毫不敢鬆懈。

就在我雙腿開始顫抖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就有一處水潭。瞬間我的身上又充斥著了力量。我忍著雙腿的不適,朝著那水潭的方向便狂奔而去。

我們三個的身上已經爬上了少許的沙荊鼠,不過好在我們衣服都紮的夠緊,那些沙荊鼠隻是在我們的衣服表麵往上爬。

“噗通!”

“噗通!”

“噗通!”

伴著三聲清脆的水聲,我們三個人沒有絲毫猶豫的跳進了水潭裏,之前趴在我們身上的沙荊鼠此時已經漂浮在了水麵上,看樣子已經死翹翹了。

而岸上那些沙荊鼠,則遠遠的就停下來,並不敢靠近這水潭。

“噗!終於能好好休息休息了。”我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水跡弄了個幹淨,然後靠在岸邊無比舒服的說著。

“天呐,我的腿都要折了。”郭天佑一邊笨拙的往岸上爬,一邊說著。

而把爺兒正和我一樣靠在岸邊,不過他是在擺弄他那進了水的煙袋,把爺兒用力的在手上磕了磕,從那裝煙的口子裏麵敲出了很多水。然後伸手在岸邊撿起了他在跳下水潭前扔在岸上的煙袋,裝了些煙葉,靠在岸邊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