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裏的黑夜不似城市裏的霓虹璀璨,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格外的幽靜神秘,別有一番美麗。
我用雙手枕在頭後,躺在沙堆上,看著滿天的繁星,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別樣的安靜。
正當我沉浸在這種幽靜的時候,我身旁的郭天佑不知道在捅咕些什麽,翻來覆去的動,擾的我不得清淨。
“你在那找什麽呢?”我忍不住朝著郭天佑問道。
“你們沒聽到有什麽聲音嗎?”郭天佑停下了扒沙子的手,轉過頭看著我,皺著眉頭朝我說道。
“聲音?什麽聲音?”我豎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聽,可是並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我一躺下就能聽見極小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好像有老鼠在啃我的頭皮一樣!我這找還找不到!煩死了!”
“沙荊鼠!”郭天佑的話音剛落,我正疑惑著他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身後的把爺兒聽見郭天佑的描述整個人直接從沙堆上彈了起來。
“把爺兒,什麽是沙荊鼠啊?”我回頭看向正表情凝重的把爺兒,疑惑的朝他問道。
“沙荊鼠就是長在沙漠中的一種蟲子,它們一般都群體性活動,多趴在沙漠植物沙荊上,爬行的時候會發出像老鼠叫聲一樣的聲音,因此得名:沙荊鼠。雖然那東西個頭很小,但是一旦有人靠近,它們便會找尋一切辦法從人身上的口子,鑽到人的身體裏,然後占據人的大腦,甚至可以控製人的身體。”把爺兒一遍說著,一邊彎下腰,耳朵貼近沙子聽著聲音。
“就是沙荊鼠!快,把褲腿,袖口都用繩子紮起來。”把爺兒聽完以後,臉色一變,朝我們大聲喊著。
我們也不敢耽擱連忙從背包裏翻出繩子,將褲腳和袖口都牢牢的紮了起來。
我紮完以後借著月光看了一眼遠處的沙子地,不知道是因為月光的原因還是因為我剛剛紮褲腳的時候蹲的久了,我竟然覺得遠處的沙子地竟然好像海浪一樣微微波動。
我心中好奇,便打開了手電筒朝那邊照了照。
這一照不要緊,直接看的我頭皮發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遠處哪裏是什麽沙子地在波動,分明是一對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在向我們這邊移動著。
“哎呀我去,這也太惡心了吧!”郭天佑順著我手電筒的方向看了過去,直接被嚇得驚呼出聲。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拿上東西跑啊!還等著給你吃幹抹淨了嗎?”郭天佑的話音剛落,把爺兒就朝著我們大喊道。
我和郭天佑也不猶豫,一手抄起地上的背包,立即超前麵跑去。我們跑的的時候地上已經有一些沙荊鼠了,不過好在不多,我們又將褲腳給紮緊了,那些已經爬上來的沙荊鼠也都被我給拍了下去。
把爺兒將拴在一旁的駱駝,解了開來,拍了拍它們的屁股,朝他們喊道:“先逃命,等我口令再回來!”喊完以後還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我回頭看向把爺兒的位置,身後的那成片的沙荊鼠已經快要追上把爺兒了,我急忙朝著他喊道:“把爺兒快走!那東西要追上你了!”
把爺兒回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多的驚慌,抄起自己的包袱便朝著我們跑了過來。
我們一直奮力的朝前跑著,兩條腿都是軟的。這沙地不比平常硬地好走,每一步都要用上好幾倍的力氣,又不好發力,又腳下打滑,跑了沒多久我便跑不動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動了,累死我了。”沒想到還沒等我停下喊累,在我前麵的郭天佑突然跪倒在地,一屁股便坐到了一旁,喘著粗氣朝我說著。
我見他坐下來了,便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沙荊鼠的位置,約摸著還有一會才能追上來,便也坐下了。
“我說你們兩個年輕人怎麽這體力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啊。”把爺兒見我們倆都累癱在地上,忍不住點了根煙,朝我們倆說道。
“把爺兒,這沙荊鼠有沒有什麽克星啊,咱們這麽一直跑也不是個辦法啊。”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朝把爺兒問道。
把爺兒抽了一口煙,然後說道:“要說克星,我隻知道這東西怕酒、怕水,可是就你們帶的那點酒和水,麵對著這麽多的沙荊鼠怕也隻是杯水車薪而已。況且在沙漠裏,水可是救命的寶貝,不到危機時刻絕不能浪費。”
“那用火呢?咱用火油把這幫不知死活的小蟲子通通都燒死!怎麽樣?”郭天佑看著我和把爺兒一邊撓著耳朵,一邊朝我們問道。
“我覺得可以,哪有蟲子不怕火的啊?”我聽郭天佑這麽一說也覺得可以試一試。
畢竟讓我們這麽一直跑下去,直到甩掉他們實在是有些困難。
“天佑,你耳朵怎麽了?撓什麽呢?”我看著郭天佑不停的撓著耳朵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急忙朝他問道。
“不知道,就是覺得耳朵裏麵很癢。”郭天佑一邊撓著耳朵一邊朝我說著,他撓耳朵的力道越來越大,整個耳朵都已經有些發紅了。
聽他這麽說,我立馬便走上前去準備看看他耳朵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剛走到郭天佑的身邊,還沒等我來得及看看他的耳朵,便被把爺兒一把拉到了旁邊去。
把爺兒拿著手電筒往他的耳朵裏麵照了照,然後又趴在了郭天佑的耳朵上聞了聞,然後朝郭天佑說道:“忍著點疼。”
“啊?”郭天佑聽了把爺兒的話,還沒反應過來把爺兒說的什麽意思,便啊~了一聲。那聲音還沒落下,便聽到郭天佑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了“嘶~”的一聲。
把爺兒手法利落,左手扯著郭天佑的耳垂,右手從腰間抽出來一把彎刀,在郭天佑的耳垂上嗖了一下,就劃了個口子。
“嘶~把爺兒!您這是幹什麽呀?”郭天佑忍著痛,疑惑的問著把爺兒。
“你小子的耳朵裏爬進去了沙荊鼠。那沙荊鼠嗜血,隻有這樣才能把他引出來,雖然疼了點,但是好在不會丟了性命。”把爺兒一邊擦著自己的彎刀,一邊朝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