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教授在很多事情上都很迷糊, 但一旦被他列入感興趣的事情,就一定要研究到底,甚至哪怕不惜去鑽牛角尖。

……然而那些都是在他身體舒適的時候。

特定時期, 渾身難耐時還是無法進行思考的,尤其旁邊還有一隻大狗狗總是勾著他、不許他去思考什麽。

最後,紀教授還是體驗了把什麽叫色令智昏。

——沉浸在對方那雙深沉如海的眼裏, 紀離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就快要溺死了。

隻想要抓住眼前的一塊浮木。

就什麽都考慮不了了。

等恢複神誌的時候他已經重新浸泡在了浴缸裏, 溫暖的水漫過胸膛,紀離半靠在愛人的懷裏, 作思考狀。

“寶貝在想什麽?”

齊總在水裏將青年調轉了個方向,輕輕捏住愛人的下頜,用那雙依舊深邃的眼眸緊緊凝視青年。

紀離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不能與齊總對視——一望向對方的眼,他就會像被吸走了一樣, 甚至有時候會有片刻失神。

而這對於腦力極佳、除了睡眠時間以外不管發生任何事都過目難忘的紀教授來說,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也是極少數能讓他覺得失控的情況。

紀離歪了歪頭,喃喃地說:“我在想……你之前為什麽要立遺囑呢?”

聽了他的問題, 齊暮楚眼皮很明顯地一顫,倏而又笑了:“離離思考了那麽久,就是在想這個?”

“……嗯啊。”紀離點點頭,不明白齊暮楚為什麽要笑。

這個問題很重要啊, 因為如果齊總車禍後的所有異常都是依照腦中突然出現的劇本做出的反應,那麽立遺囑這個事就說不通了。

因為立遺囑隻會加快齊總被暗害的可能。

所以此處邏輯不通啊!

而齊暮楚很明顯又不是那種不講邏輯的人。

於是紀教授開始糾結。

都糾結半個晚上了!

齊暮楚再度被嚴謹的老婆逗笑,反問他:“這麽想知道?”

紀離:“嗯嗯。”

齊暮楚眼瞼一耷,像憋著壞水的狐狸:“那明天跟我去公司, 先把那些文件簽了吧。”

紀離:“什麽文件?……哦我想起來了, 那些文件!”

……財產轉移文件。

這兩天齊總沒催他, 他又快把這事兒給忘了。

紀離抓了抓自己還濕漉漉的頭發。

“……一定要簽嗎?”

他們將室內溫度調得很高, 房間裏很溫暖,齊暮楚倒也不怕老婆著涼。

渾身濕漉漉的老婆周圍氤氳著一圈水汽,皮膚白皙剔透,腮邊染紅,更水嫩了。

齊暮楚緊緊盯著他,一幀一秒都不願錯過,卻仍能緩緩點頭,同時無比嚴肅認真地說:“不把全部財產交給老婆,不算優質股。我會出局的。”

紀離:“……”

又來了!就知道這問題自己都多餘問!

紀教授扶額,繼續順毛rua:“你給我了。讀者知道了,不會票選你出局的。給沒給出去倒不重要……”

齊暮楚不著痕跡地眯了眯眼睛,又換上一副略顯壓抑委屈的語氣:“可是隻有離離簽了字,我才能安心。”

不等紀離說什麽,他又歎氣:“離離不願跟我一起承擔婚後共同財產……一定是我哪裏做得還不夠好……”

“沒有,我隻是懶得……算了,那有空去簽了吧。”紀離忽然改口。

時至今日,紀教授已經懶得再推脫這件事了。

畢竟這個事情已經拉扯了兩個月。

要說簽署這樣的文件的話,最累的還是審核的齊總以及負責整理文件的律師,自己也就簽幾個、或者幾百個名字而已……與其整天拉鋸,那就還是簽了吧。

以前是不懂為什麽非要讓他簽,所以總不會去多想。

現在的話……

如果這樣能叫齊總安心的話,那就簽!

紀離很豪邁地表示要簽,齊暮楚便當即說:“那就明天上午?明天上午寶貝沒有課,也沒有會議。”

紀離聽後略微垂睫,滿口答應:“……好。”

他不是不識好歹,齊總竟然都把他每周固定工作的幾個時間段全掌握了……

黏上了水珠的長睫抖了又抖,紀離又猛地掀開眼簾:“那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為什麽還要立遺囑呀?”

齊暮楚笑:“說過了,我隻是希望多一層保障。”

目的達成,齊總就不委屈也不歎氣了,連嗓音也變得清朗疏闊:“如果我死了,不管什麽原因,你也是我老婆,是我關心在乎的人。”

說著這些的齊暮楚抬手,拇指再度摩挲紀離眼尾的那顆小淚痣。

這顆小淚痣與曾經他頭腦裏出現的“劇本”上的描述一模一樣。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一樣,也無論劇本是真是假。

他眼前的紀離都是真實的。

這個真實存在著的清雋青年,是他法定上的妻子。

即便有一天自己真的間接因他被害,那也隻能說明是他齊暮楚能力不行,或是命有此劫。

“再說如果我不在了,寶貝以後又有貸款要還了怎麽辦?”

齊暮楚又笑了笑:“我隻希望離離能自由自在……”

“好了別說了。”這次是紀離抬手,忽然捂住了齊暮楚的嘴巴。

做完這個動作紀離自己也愣住……他從不信這些,但剛才那個刹那,他想的竟是齊總說這個不吉利,不應該說,自己不想他再說……

紀離瞪大眼睛。

……所以果然是最近靈異相關的小說看多了麽?

連自己都變得神叨叨了!

可是齊暮楚卻驟然勾起唇角,同時握住青年伸出的那隻手,又不由自主地將對方拉到自己身邊抱住。

——離離這是擔心自己,才不想自己說錯話。

這個認知讓齊暮楚冷硬的唇角開始無止境地上揚。

紀離又說:“雖然不知道外麵有誰要害你,但是你放心,我肯定是不希望你有事的……”

“哦?為什麽?”齊暮楚繼續笑。

“因為你是我老公呀,你出事我就是寡夫了。”紀離認認真真地說,同時抬眸望向他:“這還有什麽為什麽?”

紀教授本來就瘦,巴掌大的臉因為這個抬頭的姿勢變得輪廓更明晰了,直接露出尖尖的下頜。

明媚的桃花眼被水汽熏得泛著紅。沒了以往清冷的書生氣,反而像一隻趴在主人懷裏的小狐狸。

又乖巧又魅惑,兩種完全相反的屬性同時顯現,經常讓人不確定他在想什麽。

齊暮楚很想問,如果我不是你老公呢,你還這樣在乎嗎?

可他從來不做如果這樣的假設。

不做紀離的老公,這件事在這個世上根本不會發生。

除非他真死。

他也很想問,如果我真死了,你會換別人當老公嗎?

……

然而話到嘴邊,從來百無禁忌,甚至隻會未雨綢繆、提前掌握各種信息情報的齊暮楚,卻忽然不想問出這個‘如果’了。

手臂驟然收緊,他變得極度強勢,近一步將青年擁在懷裏。

齊暮楚,從來都是個極強勢的人。

隻是這些年來,麵對喜歡的或是要報複的,他都更喜歡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強行收斂自己的戾氣。

哪怕是得罪過自己的人,不管是對待什麽段位的豪紳權貴,他都喜歡緩緩地、漫不經心地應付著,看他們自亂陣腳,看他們畫地為牢。

旁人都說他厲害,其實不過是玩弄人心而已。

可唯獨紀離。

他看上了他,卻絲毫不敢慢下來、靜下來。

就像是又回到了沒有著落、難以心安的少年時代。

擁有且想要珍惜的東西,隻能用自己的雙手牢牢握著,二十四小時地盯著,誰來拉都不放。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猝然被愛人抱緊的紀離感覺有些窒息,不知道老公又怎麽了,隻是可以從對方手臂上的力量、以及肌肉的顫抖上判斷,齊暮楚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但也用了很大的力氣,防止他弄疼自己。

紀離眨眨眼睛,能感覺到齊總應該仍舊有很多的不安。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抵消對方的這種不安,或許要等齊總的傷勢全部好了?

於是紀離問:“老公,你回濱城後好像都沒有去看過醫生哦?這個,不要複診一下嗎?”

齊暮楚說:“不要。”

……好直截了當。

那就先算了。

看醫生這個事紀離本就打算之後找徐助理了解下情況再說。

他知道很多精神患者都是很抵觸就醫的,就連齊總的病曆上也有明確提到齊總的排斥。

紀離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那會兒他老公頭部受到重創攤在**,或許根本就不清醒,精神及心理科醫生應該根本無法來到他的麵前。

複診這個提議被擱置,紀離隻好親身上陣,采取自然療法:“那麽老公,我該怎麽做你才能覺得安心一點呢?”

他問得如此認真,仿佛哪怕齊暮楚說要星星,紀教授也能想法子真給他摘過來一顆。

齊暮楚又被他逗笑了。

齊暮楚故作嚴肅:“一百條待辦清單……寶貝,我催了好久了……”

紀離:“……寫,我明天就寫!絞盡腦汁兒地寫!”

依舊不為了這點小事拉鋸浪費口舌,紀教授現在采取的可是“千依百順”療法!

“還有呢?”紀離睜著又大又圓的眼睛:“我還能為你做什麽?”

“還有……”齊暮楚眼睛一眯,丹鳳眼盡顯淩厲的眼皮往下一耷,“離離給我生個孩子?”

紀離:“哈?!”

眼尾發紅,渾身白白嫩嫩的青年小兔子似的一呆,紀教授隨即掙脫齊總懷抱,捯飭四肢劃水遊走了——

談不下去了。這人又不正經了。

又想騙我這是生子文!!!

齊暮楚在身後笑,嗓音一改低啞,反而有些爽朗,意氣風發。

紀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感覺笑起來的齊總更帥。

這麽猛然一瞥間,他露出水麵的耳朵耳廓都泛起了紅。

然而雙人浴缸再大也就那麽大。

紀教授還是很快被愛人拖回。

“好了不鬧了。”

將寶貝又撈回懷裏抱了抱,齊暮楚神色間泄出一絲惆悵。

——他想要什麽,今晚已經告訴過他的寶貝了。

隻是紀教授還不懂。

紀離是個對萬事萬物都抱有極大熱情的人,探索欲很旺盛,但凡是他感興趣的事物,都想要體驗。

而齊暮楚一直知道,紀教授近來超喜歡看的,是圓滿美好的愛情小說。

所以自己腦中隻是有個劇本而已,但紀離……或許一直都生活在他自行創作的劇本裏。

——誰能保證他們現在的關係,不是紀教授喜歡、並刻意創造追求的呢。

齊暮楚一向很能認清情勢,他知道自己僅僅隻是因為是他的老公,才被默許加入他的世界,一起體驗現在的戀愛生活。

……

可是齊暮楚想要的卻很多。

他雖不喜享樂。

但他一貫奢侈。

——他唯一想要的,隻有紀離的心。

那顆千變萬化,但也永恒不變的心。

然而這種事情與要紀教授改口叫老公還不一樣。

齊暮楚絕對相信隻要自己提,紀教授可以每天醒來睡前都準時說愛他。

但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不過也不急。

——紀離隻是不懂。

所以他不急。

一瞬間的悵然若失被下耷的眼皮、細長的睫毛悉數掩蓋。

齊暮楚扶著紀離從浴缸裏站起,重新恢複一本正經地模樣:“今天早點睡,明天寶貝還要跟我去公司。”

“……”紀離看了眼時鍾。

……挺好的,你還知道早睡啊。

又快淩晨一點鍾了!!

一邊被老公打理著,紀離又猛地想起自己色令智昏前在操心的事。

“……你之前的意思是安總是強行在駱總脖子上留下標記,為了讓你看見他對駱總的心意……”

紀離重複自己被強製帶上樓前正在分析的話,見齊暮楚手下的動作猛地一頓,他趕緊安撫:“你別緊張,我這隻是在吃瓜!”

再說駱總和安總都是他的朋友,自己的兩個朋友之間有事,而紀教授竟然沒有發現……這多少有點兒不夠朋友了。

齊暮楚當然很不滿都過去了這麽久、老婆還在想著別的男人們的事。

他幹脆重新施展毒舌屬性,把紀離想不通的不相信的都說了:“安總是暗示我那是他看上的人,但也不是全部。估計更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紀離:“……什麽意思?”

齊暮楚:“意思是安清雲饞駱沛然很久了,隻可惜想不到理由靠近。……恰好這次,他聽說我善妒。”

紀離:“……”

這個說法真的好直接。

齊總發起狠來真是,連自己也不放過,一起吐槽進去了……

齊暮楚卻一副不覺得自己善妒有什麽問題的樣子,明晃晃地說:“估計之後安總還會拿我當槍使……嗬,有趣。”

一聽到齊總的冷笑就下意識想到天涼王破,紀離自動為發小開脫:“呃,我覺得安總主要還是忌憚您,他沒那麽big膽的……”

“無所謂。”

齊暮楚說:“我巴不得他成功。這點安清雲也知道。”

紀離:“……”

所以這是齊總甘於當惡人,被利用意思?……

齊總最後評價:“你身邊那個駱總,是挺倔的。”

“……”

紀教授又忽然想到:“……不對呀,就算駱總脖子上真是安總弄的,你們兩個要是沒什麽交流的話,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信息??”

紀離:難道真有人看東西能這麽敏銳???

再度在老婆眼中看見類似崇拜的目光,齊暮楚很滿意,就解釋給他聽:“同類的直覺吧。”

“?”

紀離瞬間歪頭:“什麽分類的同類?”

“……”

齊暮楚太喜歡老婆認真嚴謹、充滿探索欲的表情了。

明明隻是問個問題,但那種追逐答案的模樣,卻很像是嗅到了胡蘿卜味道,瘋狂尋覓的小兔子。

這讓齊總不禁勾唇一笑,說出了一個詞:“Alpha。”

紀離:“哈?”

齊暮楚:“不過是一些A之間約定俗成的知識罷了。”

紀離:“你們還有約定俗成??”

……明明不信的,但還是不能避免的驚訝了。

大概就是紀教授現在的心路曆程。

“嗯。”

齊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A在O的脖子上做標記,意圖無非那幾個,告訴別人這是我老婆,不許碰。或者告訴別人這是我看上的人,他隻能是我的,你可以放心了。我之前不是也在你的……”

“停停停!”

紀離有點不習慣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的齊總,關鍵全篇都是胡鄒八咧!

“這個也不是ABO世界啦!”紀教授繼續扶額糾正。

齊暮楚但笑不語,不開玩笑了。

之後他加快了動作,紀離全身已經被擦幹,頭發也被陸續吹幹,還被套上了軟軟滑滑又幹爽溫暖的睡衣。

紀教授又扭回頭看還隻簡單穿披了件浴衣的齊暮楚。

再度感慨當攻真的太不容易了。

而且齊總跟他開玩笑,也是好事耶,做夫夫的嘛,就要開開心心打打鬧鬧的。

自己剛才的糾正是不是太嚴肅太沒情調了?……

想到這裏,紀離忽然扭身,抬起兩隻手扯住齊總浴袍兩側的領子。

“……誰說隻有Alpha才能標記的?”

“?”

這次換成齊總不解地抬眼。

紀離:“……O……咳咳,我們O,也可以標記的!”

不知道多尷尬才說出了這句話,太中二了,說一半兒的時候紀教授就後悔了。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扒住齊總領子的紀離覺得,反正就是親一下,又不是真的能標記來標記去。

於是紀教授的心理壓力直接降低,兩片薄唇直接向齊總的脖子間湊去。

但因為開始的時候太緊張,沒有掌握好彼此之間的距離,有點離得遠了。

外加上浴室地上有水,紀教授剛在對方脖子上貼貼,就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打滑。

最後就導致……

他本來隻是想湊上去貼貼,頂多隻是嘬一小口的計劃,最後陰差陽錯,硬生生地一個緊張,在齊總脖子上咬了一口??

紀離:“???”

下一刻就被扣住腰、穩穩扶住的紀教授傻眼了。

“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上下牙齒倒是沒什麽事,但是齊總的脖子卻……紅了一塊。

很深很深的紅,看樣子就像快被咬出血了……一定很痛!

紀離手忙腳亂,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做點什麽。

然而齊暮楚卻說:“沒關係。”

依舊單手扣住老婆的腰,被啃後的齊暮楚不僅全無反應,不覺得疼一般,他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地對著鏡子照了照,又抬手摸了摸……

“老婆給的標記,我很喜歡。”

紀離:“……”

齊暮楚認真詢問:“以後可以每天都來一個麽?”

紀離:“?!”

齊暮楚:“我怕我被人搶走。”

紀離:“…………”

雖然心裏感覺很抱歉,但看樣子齊總是真沒怎麽疼,紀離又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以為這個事情過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紀離吃飯的時候無意中隨手一刷朋友圈,就被他刷到一個已經不陌生的頭像和備注、卻第一次在朋友圈中看到其身影的人的動態——

齊總:。[圖片]

紀離:“噗!”

不用點開那張圖片,也很容易分辨,那張照片是齊總對著鏡子舉著手機的自拍。

場景就是他家主臥的衛生間。

衛生間明亮的燈光下,齊總穿著已經換好的睡衣、頂著並不霸總但特別帥氣的發型,露著一小片突出的鎖骨,以及一截長長的,喉結分明、充滿男性魅力的脖子。

……

鏡子裏麵的人眼神漆黑深邃,五官筆挺優越,豐神俊貌。

他身材高大,兩肩下沉,即使不是霸總發型,但怎麽看也都是需要用英俊、霸氣這類詞來形容的。

唯一比較違和的是,這麽霸氣的人的頸側,某個地方,有一枚很顯眼的紅色痕跡。

紀離:“……”

這條朋友圈的下麵,趙棟堂哥因為太震驚,直接連發三條評論,**開麥。

[趙棟堂哥:???萬年不發朋友圈的選手今天竟然發了,還直接上來就發自拍?]

[趙棟堂哥:靠,我才看明白,原來是秀恩愛呢!!!]

[趙棟堂哥:這大半夜的……基情四射啊!!行吧,齊總和嫂子就是年輕,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作者有話要說:

齊總:趙總每天更新朋友圈就成功地被離離記住了……(眯眼)那我也要=0=

離離:???no!!!

朋友圈共同好友趙總:……這事跟我可沒啥關係,我隻負責看戲和當大喇叭,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