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怎麽辦?”顧風看著孫強和孫潔爺孫倆。

“這好辦,我們給她來個釜底抽薪,讓那小賤人無勢可仗,到時候她還不是隨我們揉捏?”

孫潔隻要想到桃喜會被樂鳴拋棄,然後像狗一樣跪在她麵前,任自己打罵,心裏就覺得無比痛快。

憑什麽,桃喜那個傻瓜能嫁給樂命那麽優秀的男人?

憑什麽,桃喜能吃好的穿好的,過上富足的生活?

孫家上次從桃喜那兒搶回來的東西,孫潔最先挑選。

裏麵什麽新衣服、新鞋子、新手表還有各種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

這十裏八村,很少有姑娘結婚,會收到這麽多東西。

再加上桃喜跟樂鳴結婚後,更加吃穿不愁,連工也不去上了。

村裏人提起桃喜,就沒有不羨慕她的。

而孫潔費盡了心力手段,才勾搭上了顧風。

顧風雖是副縣長的兒子,在外麵看著體麵又威風。

實際上,他手頭拮據得很。

孫潔和顧風談戀愛這麽長時間,孫潔從來沒收到過任何禮物。

有時候兩人出去,買個什麽東西,都是孫潔給錢給票。

並且顧風還仗著自己當副縣長的爹,在孫潔麵前趾高氣昂。

她在外隻不過是表麵風光而已!

更何況,以往任由自己欺負的傻瓜,不僅日子過得比她好,還在孫潔麵前硬氣起來,這讓孫潔怎麽甘心?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桃喜!

“怎麽個釜底抽薪法?”顧風問完頓了頓,警告孫潔:

“想好了再說,要是再把事情辦砸,我保證會讓你們牢底坐穿!”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幫你拿到那個神藥!”孫潔拍著胸脯保證。

......

桃喜和樂鳴沒事兒的時候,門都不出,待在一起。

兩人濃情蜜意,日子甜得發膩。

他們絲毫不知道,孫家人又開始了陰謀詭計。

在顧風他們離開第二天的黃昏時分。

桃喜和樂鳴吃過飯後,坐在院子裏,依偎在一起看夕陽。

這樣平淡又美好的日子,上輩子的驚喜隻有做夢的時候才有。

偏偏就在這時,有人的喊聲打破了寧靜。

“有人嗎?”

“有人在家嗎?”

門口出現個年輕女人,縮頭縮腦地往院子裏看。

“你是?”桃喜在腦子裏不停地搜尋,但好像並不認識對方。

“表妹,我是桃煙啊!”女人親親熱熱地去拉她的手。

桃喜僵硬地把手抽回,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她是跟著奶奶姓的,眼前叫桃煙的女人,是奶奶娘家的親戚。

隻是,桃喜奶奶沒了兒子,家裏又窮。

奶奶的娘家人,生怕沾上了這麽門窮親戚,早就不來往。

隻有這個桃煙,在奶奶活著的時候,偶爾會來個一兩次。

但是奶奶死了後,她就再也沒來過,也不知道她今天來是想做什麽?

桃煙見桃喜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

她透過桃喜,看向院中坐著的樂鳴,自來熟地打起招呼:

“喲,這是表妹夫吧?長得可真俊啊!”

“我聽說桃喜妹妹結了婚,今天是特意送禮來的!”

桃煙說著,將手中的籃子提到了桃喜麵前。

裏麵有一包白糖,還有一塊肉。

76年走親戚能給白糖和肉,這禮不算輕。

伸手不打笑臉人,沒道理別人上門送禮,還把人攆出去的。

於是,桃喜讓桃煙進了院子。

“表姐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水。”

“去吧,去吧。”桃煙擺擺手。

見桃喜進了灶房,桃煙非常熱情地坐到了樂鳴旁邊:

“表妹夫,聽說你要特招入空軍了?”

“嗯。”

樂鳴連頭都沒轉,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禮貌回答。

“你家是哪兒的呀?家裏人都是做什麽的呀?”

桃煙出於一個親戚的角度問這些,倒也算正常。

樂鳴隨意敷衍道:“我家在臨安市,家裏有人在廠裏上班。”

他沒有提當官的爺爺和父母,反正二叔兩口子,就是工人,這也不算說謊。

“工人階級好啊!這可太好了!”

桃煙笑得直拍大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撿了錢。

就在這時,桃喜提著水壺,拿著杯子出來。

“表姐,這麽多年不見,你結婚了嗎?”

聽到桃喜問這個,桃煙接杯子的手僵住,臉上的笑意也瞬間隱去。

“哎!”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命苦啊到現在都還沒結婚,不像妹妹你,年紀這麽小,就能找到妹夫這麽個好男人!”

桃煙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桃喜故意裝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隻要對方不真正侵犯自己的利益。

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都懶得跟這些小丫頭勾心鬥角,浪費精神。

桃喜和樂鳴都不接話,一時間有些冷場。

桃煙清咳了兩聲,拿起杯子抿了兩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現在天色已晚,我家連個多餘的床都沒有,不方便留表姐。

等我們擺酒席那天,再請你上門喝喜酒。”

桃喜說著,回屋裏拿了包紅糖,順便把桃煙帶來的那塊肉一起放進了籃子裏:

“我這兒有包紅糖,表姐你拿回去嚐嚐,現在生活不容易,這肉你也拿回去自己吃。”

老話兒都說,無事見殷勤,非奸即盜。

多少年都不來往的人,突然提著禮上門,必定不可能是好事。

可能算計你的人給的小便宜,千萬不能占。

“表妹,我拿來的東西你又讓我拿回去,你這可是真跟我見外!

還有現在天都要黑了,你就要趕我回去。

你是不是,不認我這個表姐了?”

桃煙眼眶泛紅,委屈地垂下了頭。

桃煙人如其名,長得白白淨淨,身材纖瘦,而且又穿著白色的衣裳。

再加上她眼眸狹長,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愁氣質。

在外貌的襯托下,桃煙擺出弱柳扶風的可憐樣,很容易勾起男人憐香惜玉的保護欲。

往常隻要桃煙擺出這幅模樣,不管村裏結婚還是沒結婚的男人,就沒有不聽她使喚的。

可惜,桃煙這次算盤落空。

樂鳴不僅沒有出言幫她,甚至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直接回屋。

桃喜見桃煙眼巴巴地偷偷望著樂鳴所在的房間門,勾了勾唇角。

她的男人,自覺得很!

“表姐,不是我不留你,我們家就一張床,你留下也沒地方住。”

聽到桃喜的話,桃煙依舊不放棄:

“表妹,外麵太黑,我獨自走夜路害怕,你能不能讓妹夫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