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婆婆和錢玲將桃喜裝錢的木匣子拿下來。
二房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木匣子上,他們的眼神亮得跟射線似的。
沒等李婆婆和錢玲站穩,樂韻就直接上去一把奪過木匣子。
木匣子被打開,裏麵裝了厚厚一疊錢,還有各種票。
“有這麽多?”黃珊欣喜不已。
黃珊的小兒子驚呼:“媽呀,發財了!”
“先給我點兒去買新衣服!”樂韻直接伸手往木匣子裏,抓出把錢和票。
“我也拿點買東西!”黃珊的小兒子,學他姐姐張大手掌去抓錢。
黃珊毫不客氣地給了兒子和女兒一人一巴掌:
“你們都給我放下,我是你們媽,這些錢該我管。”
樂韻和她弟弟纏著黃珊撒嬌:
“媽,這麽多分我們點兒吧。”
“分點吧,分點吧!”
黃珊被他們鬧煩了,隨手抽出兩張票子,一人給了一張。
“我的煙沒了,給我點兒去買煙。”
樂鳴二叔也沒等黃珊同意,拿了張麵值最大的十元錢。
“你們拿著錢可別亂花呀!”黃珊喜滋滋地當著桃喜的麵,開始數錢。
她數了一疊後抬起頭。
見桃喜和李婆婆還有錢玲三個人沒走,她不悅地擺擺手,跟趕蒼蠅似的:
“你們三個還不去幹活,守著幹什麽?要是你們不好好聽話,把你們全都攆出去!”
“好的二嬸。”桃喜沒有任何意見,聽話地帶著錢鈴和李婆婆退出屋子。
她們一出去,樂韻所以立馬就把大門緊緊關上,生怕桃喜她們進去。
站在院裏看著緊閉的大門,桃喜一語未發。
“你這孩子,糊塗啊!”李婆婆氣得胸口發悶:
“麵對這些吃人的豺狼,就不該退縮,以後他們定會得寸進尺,那日子怎麽過?”
“婆婆以前就是太糊塗,才縱容得兒子差點逼死我。”
“我這麽一把老骨頭,日子不好過,那也是自己做的孽,你還這麽年輕,可不能跟我一樣頭腦不清醒!”
錢鈴挽起袖子:“桃喜隻要你不怕,我們拚了命也去幫你把錢和房子搶回來!”
一老一少都要豁出去拚命,維護她的利益,讓桃喜既感動,又覺得沒有看錯人。
她神神秘秘拉著李婆婆和錢鈴到後院。
在注意到離後院最近的窗戶後有身影後,桃喜地對她們說:
“你們放心吧,我沒那麽傻。”
“我給他們的,不過是平時家用的零錢,真正的大頭被我藏在屋子裏,等他們走後我進去偷偷拿出來就行。”
“要不是怕被他們趕出樂家,我才不會給他們錢!”
“原來是這樣!”李婆婆鬆了大口氣。
“雖然大頭被你藏了起來,那些隻是家用的零錢,可我看著也不少啊,真是便宜他們了!”錢鈴還是不甘心。
“沒事兒,沒事兒,現在樂鳴沒了,我想住下來隻能忍氣吞聲,不然真的被趕走,我們就無家可歸了!”
桃喜的安撫,讓李婆婆和錢鈴心裏越是堵得慌。
二房這一家子,沒一個省油的燈。
他們現在就將錢鈴和李婆婆當成下人,呼來喝去。
以後更不可能對錢鈴和李婆婆客氣。
桃喜看出她們心中在擔憂什麽,她沒有做過多的安慰和解釋,反而從身上拿出錢,讓李婆婆和錢玲去買酒肉。
“還去給他們買酒肉?”錢鈴不可置信地看著桃喜遞過來的錢。
“買了酒肉才能把他們灌醉,就這樣我才方便拿屋裏藏的錢呀!”
桃喜看似害怕被人聽見,實則聲音一點沒減小。
“行,我這就去!”在得知桃喜的計劃後,錢鈴接過錢跑得飛快。
在等錢鈴回來的途中,桃喜和李婆婆把後院養著的抓了兔子和雞全都抓起來,用草繩拴在一起藏好。
錢鈴出去的時間有點長。
二房一家人,一直都還關在房子裏沒出來。
屋內時不時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這像是在摔東西。
“他們這麽鬧,家裏的東西都得給弄壞了,這可真是不知道愛惜!”李婆婆心疼壞了。
房子裏的那些家具,都是樂鳴爸媽給置辦的,不管是用料還是做工都是極好的。
平日裏李婆婆對家具非常愛護,除了天天要擦衛生以外,生怕磕了碰了。
“二房一家霸占了房子,還這麽砸東西,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們這是在作死呢!”桃喜湊到李婆婆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她的話直接讓李婆婆渾濁的目光變得清明,她起身健步如飛的就往外走。
而桃喜故意在泥地裏滾了圈,然後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衣服、頭發全都被她搞得亂糟糟的,看上去像遭受過暴打。
桃喜低著頭麵無表情地出了院子,等她再抬頭時,隻剩下滿臉的惶恐和害怕:
“救命,搶劫了救命!”
“救命,有搶劫的!”
她的喊聲很快吸引來不少正義人士。
“姑娘你別怕,怎麽了?”
問話的是名渾身肌肉的壯漢。
“有人闖到我家搶劫,我差點就被他們打死了,求大家救救我!”
桃喜哭得很可憐,再加上她腫起的麵頰和渾身的狼狽,沒有人質疑她在說假話。
“大白天敢入室搶劫,真是無法無天!”
“走,我們大家夥去看看!”
烏泱泱一大群人跟著桃喜回去。
此時,二房一家在屋內鬧出的動靜沒有減小,反而有加大的趨勢。
從屋外都能聽見搬大家具拖出來的沉悶聲。
二房一家根本沒注意到屋外已經圍滿人。
“我們來撞門,大家讓開!”領頭的幾名男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