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的手,“別摸了……”
路北川:“擦藥,我就不摸了,趴我腿上。”
“我要穿衣服。”
雖然都是男的,但路北川的視線總讓我有一種要伸手捂住哪裏的衝動。
“給你穿。”路北川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脫了下來套我頭上。
我心想有得穿就穿吧,實在不想再當暴露狂了。
而且還可以看到路北川光著上身的樣子。
賞心悅目。
“褲子。”穿好了他的睡衣,我又道。
他伸手扯了扯睡衣下擺:“都遮到大腿了,還要什麽褲子,就這樣吧,趴著,擦藥。”
“我要穿褲子。”
“再不趴下就揍你!”路北川威脅道。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狗鬥,我趴他腿上。
然後我突然想起來件事:“其實我可以自己擦……”
路北川問:“舒服嗎?這個藥涼涼的。”
我:“確實涼涼的,就是有一種屁股漏風的感覺。”
路北川笑了一聲,把睡衣拉下去,關了燈在我旁邊睡了下來,然後伸手摟住我。
黑暗中,背後傳來路北川有力的心跳。
“我下次輕點兒,擦點香香在你屁股上,就不會那麽痛了。”路北川突然在我耳邊道,語氣溫柔。
“沒有下次了。”我說。
路北川:“不是說好了欠你兩次的嗎?”
好吧,這聽起來很**人。
我不吭聲了。
“睡覺,晚安。”路北川在我後頸上親了一口。
仿佛胸腔裏湧進許多氣泡,我滿足道:“晚安。”
我聽見他輕輕的笑聲。
-
一大清早,路北川就叫我起床了。
“歌兒,起了。”
我抱著枕頭假裝沒聽到,路北川是魔鬼,周末也不讓我睡飽。
“要怎麽你才起,嗯?”
我腦子裏閃過一句班上女生經常說的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要一個親親才起。”
路北川不說話了,有風輕輕地撲在我口鼻之間,一睜眼,路北川的臉離我隻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對視半晌,他臉往上移,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有一種吃了糖的感覺,忍不住笑。
“可以起了嗎?你昨天作業做的好,今天帶你去遊樂園玩。”
“馬上起!”我一骨碌爬起衝進浴室去洗臉刷牙。
周末的遊樂園人好多,路北川給我買了個棉花糖讓我坐在椅子上等他,他去售票窗口買票。
我吃著棉花糖,脖子縮著,看來來往往的人。
今天出了太陽,但氣溫還是很低,大家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戴著圍巾,但是好多女孩子都穿著短裙露著細細的腿,腿上隻有一雙絲襪。
女生真的是特別抗凍,好厲害。
我無聊地數著從我麵前過去的穿短裙的女孩,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突然看到一個穿旗袍裙的,略寬鬆的燈芯絨旗袍一直長到小腿,綴著毛絨絨的白毛邊,前襟繡著一支梅花,搭一件毛衣開衫。
終於看到有女生穿一條看起來暖和的裙子了,而且穿起來還挺好看的。
雖然我是個gay,但是也不妨礙我欣賞好看的女生,我忍不住看向她的臉。
好漂亮,披著個長卷發,漂亮又不鋒利,又很親切,看著像隔壁家的姐姐。
看完了,再看下一個……人群中一個滿臉橫肉長得特別像壞人的男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眼睛長得像哈士奇一樣,一直盯著前麵那個穿旗袍的漂亮女孩,而且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她。
完了,她被壞人盯上了。
我一手插著兜,一手拿著棉花糖,向那個“哈士奇”走去,然後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
“大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衣服弄髒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住對不住!”我一邊說一邊擦著他衣服上一大攤黏黏的棉花糖,結果卻越擦越髒。
哈士奇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伸手要把我推開。
我抓著他的衣服不放,心想我拖著他久一點,那個姑娘就走遠了,他就跟不上了。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事?滾開!”哈士奇終於看出來我是故意的了,伸手揪住我衣領就要揍我。
“住手!”身後響起一個好聽的女孩聲音,我一扭頭,那個旗袍女孩就站在我後麵。
我去,她怎麽還回來了?
“不關你的事,你快走。”我衝她眨眼睛。
她一副疑惑的樣子,對哈士奇說:“哈多哥,說了好多次了,不要在外麵打人。”
他們認識?不要在外麵打人?難道在家裏打人?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這男的家暴?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還是會打花的牛糞。
“家暴犯法。”我對旗袍女孩說,“你可以報警,你長得這麽漂亮給他做女朋友,他居然還打你,還有沒有天理了?”
旗袍女孩一下子笑了出來,搖手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哈多哥,你放開他。”
我走到她旁邊去小聲道:“你們是分手了嗎?他剛才跟在你後麵一臉猥瑣,是不是他要複合你不答應……”
“真不是,他是我的保鏢,他不是猥瑣,就是天生長那樣……你太可愛了,你叫什麽名字?”她笑著問我。
保鏢……好吧,是我鬧笑話了,她肯定覺得我沒見過世麵蠢到爆,我朝哈士奇尷尬地笑了笑,他給我一個哈士奇的白眼。
“……我叫賈雷鋒。”我說。
她朝我伸手:“賈雷鋒你好,我叫燕容,你一個人來的嗎?”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你呢?”她身上有一種溫柔而陽光的氣質,像媽媽像姐姐,讓我忍不住想和她多說話。
不過,燕容這個名字,總感覺有點兒耳熟。
燕容垂了下眼,笑裏帶了點兒無奈道:“我一個人來的,來完成一個任務。”
“什麽任務?很難嗎?”我甚至想說要不要我幫你。
燕容認真道:“挺難的,我是繁城一戶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家裏要我在一個富商的兒子和一個六十多歲的有錢老頭中間選一個結婚,我選了富商的兒子,可是訂婚的時候他居然跑了,我又不想嫁老頭,本來想今天去那個富商家裏的,但是他媽告訴我他來遊樂園了,所以我也來了,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想著和他來個偶遇,再努力勾引勾引他。”
怎麽像八點檔狗血大劇似的,可是她表情不像在說謊。
“好可憐……”我說。
燕容突然大笑起來:“騙你玩的哈哈哈哈哈!又不是電視劇!”
我:“……”
“秦小歌!”身後傳來路北川的聲音。
我回頭看了一眼,轉過頭和燕容告別:“我朋友叫我,我先走了。”
燕容沒答我話,而是一臉驚訝地看著路北川,然後又看看我。
“燕容?你們兩個認識?”路北川走過來在我和燕容之間來回看了看,一臉疑惑。
我像是腦袋被人突然砸了一下砸醒了。
這才想起來,燕容,不就是跨年宴上和路北川訂婚的那個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