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心下一緊,心虛又委屈,“我沒有……”

路北川把秦歌牌春卷翻了個麵兒,讓秦歌臉對著自己。

然而剛翻過來,近距離看著梨花帶雨粉麵微紅的春卷,頓時心跳有點兒漏拍,路北川自己往後挪了挪,和秦歌保持了一點兒距離。

而後手掌覆住秦歌側臉,拇指在他臉上抹著眼淚,語氣軟了些:“別哭,你聽話,我不會打你的,嗯?”

秦歌本來眼淚快止住了,聽見路北川這麽說,頓時表情又癟了起來,水潤潤的嘴唇癟成了一條波浪線,眼睛裏迅速出現兩包水珠,眼看著又要出來了。

“別哭!我不打你!不打不打……乖,別哭別哭……”路北川頓時亂了手腳,雙手捧住秦歌的臉,把他臉上的肉往上擠,看樣子是想阻止秦歌的豆豆從眼睛裏掉出來。

秦歌委委屈屈的:“我做錯了什麽……”

路北川連聲哄道:“沒錯沒錯,什麽都沒錯,乖乖乖,不要哭,男孩子要堅強知道嗎?嗯?”

老子堅不堅強要你多管閑事嗎?你家是不是住太平洋?秦歌更難受了。

秦歌眼裏的豆豆到底沒包住,直接就滾進了路北川的手裏,燙得他心裏一陣發疼。

路北川撒開春卷,翻身下床,在抽屜裏翻了翻,翻出一支牛奶味的棒棒糖,又去陽台拿了毛巾用水打濕。

棒棒糖拆開塞進秦歌嘴裏,毛巾把他臉上的淚痕擦得幹幹淨淨。

秦歌含著棒棒糖,甜甜的奶味讓他情緒逐漸平靜了一些。

而且路北川看起來確實沒有要打他的意思,意外的,還很溫柔地哄他。

可能路北川今天吃錯了藥,總之今天應該是安全的。

“怎麽額頭上也有水?你眼淚可以往上淌?”路北川智商短路了,撩開秦歌碎碎的流汗,看著他白皙額頭上的水珠問道。

“那是汗……”秦歌無語道,手腳在薄被子裏動了動,“我好熱……可不可以不蓋被子?”

路北川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天氣還是很熱,他把人家用被子包了這麽久,熱得秦小歌滿頭大汗還不敢吭聲……

自己確實是太可惡了。

他連忙把被子拆了,秦歌坐了起來,熱得撩著睡衣下擺扇風,露出一截白白細細的腰。

路北川發現他睡衣都被汗濕了,背心一塊大大的汗漬,於是道:“熱就把睡衣先脫了吧,都濕了。”

秦歌本來就不喜歡穿睡衣睡覺,是路北川非讓他穿,這會兒路北川這麽一說,秦歌求之不得,立馬麻利地就把睡衣脫了,光著膀子坐在**用衣服扇風,一隻手還轉了兩下嘴裏的棒棒糖。

太好哄了,好乖啊……

路北川一手扶在秦歌肩上,另一手拿著毛巾擦他背上的汗。

光個膀子沒什麽事,但是光著膀子被人擦來擦去的,而且手掌還放在他肩膀上……這讓秦歌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脊背瞬間僵直了。

路北川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不是瘋了?還是說在直男中間,幫別的男生擦身體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歌不敢輕舉妄動,怕暴露自己的性向,隻是身體本能地有點點躲。

“別動,看你這汗流的。”路北川擦完了後背,又拿著毛巾擦他前胸,一邊擦一邊觀察,奇怪道,“你也太白了些,怎麽這麽白,平時不曬太陽的嗎?”

毛巾擦過秦歌胸前點點,秦歌臉上爆紅:“……隨我媽的,從小就白,我自己擦!”

秦歌去搶毛巾。

路北川手擋開他,迅速把他胸口腰腹都擦了一遍,拿著毛巾轉身去了陽台。

“呼——”路北川站在水池前呼了口氣,看著手裏給秦歌擦過汗的毛巾有點兒發愣,臉上溫度略高。

他總有一種剛才是給女孩子擦了遍身體的錯覺,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感覺?

都怪秦歌太白了,腰細,鎖骨漂亮……

想什麽呢?秦歌就是一塊奶白奶白的平板而已,有什麽可讓他臉紅心跳的,怎麽越想越奇怪了?

路北川暴躁地搓幹淨毛巾晾起來,掬了幾把冷水了往臉上潑,刷了個牙,打算進去睡覺了。

秦歌坐在**,原本是盤腿的坐姿,改成了抱膝坐,曲起的雙腿擋住了胸口腰腹一塊,見路北川又進來,下意識地看著他,然後就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是布料的原因嗎,為啥路北川褲襠看起來有一點……

“看什麽呢?!”路北川直接就炸了。

“我什麽都沒看!”秦歌被他嚇得閉上了眼睛。

“睡覺!”路北川憤怒地關了燈,寢室裏瞬間進入了黑暗。

路北川上了上鋪,上床的動作有點兒大,床架子嘎吱嘎吱一陣輕晃。

半個小時之後,床架子依然發出嘎吱的響聲。

“在幹什麽?怎麽不睡覺?”路北川感覺到下鋪秦歌一直在翻來動去。

秦歌翻了個身,攤開手腳:“寢室裏好熱……”

寢室的風扇前幾天壞了,一直沒人來修。

路北川下床去,長腿踩在下鋪,在秦歌邊上躺下了。

秦歌在黑暗中抱緊雙臂:“!!!”

突然,路北川的方向吹過來一陣陣的風,驅散了秦歌身上的熱氣。

“扇子隻有一把,先湊合過今天晚上吧。”路北川的話音在很近的地方傳過來,一下一下地把風往秦歌這邊扇。

他手勁大,扇出來的風還挺涼快的,沒幾下秦歌就覺得涼快多了,身上清爽舒服起來。

反正都是男的,反正烏漆嘛黑什麽也看不見,而且路北川扇的風真的好大好舒服,秦歌這麽想著,放下緊張的心,半趴著,感受著一下一下的涼爽的風吹在他皮膚上的舒適,倦意襲來,就這麽睡了。

今天的路北川有點兒溫柔,希望明天的路北川也是這樣,後天的也是這樣……

這是秦歌睡前,在腦子裏翻轉的願望。

相處了一個多月,路北川已經能聽出秦歌睡著和醒著的呼吸節奏差別,而且很偶爾的時候,秦歌還會發出很輕的鼾聲,像小貓打呼嚕那樣。

這會兒聽見秦歌發出“呼嚕嚕”的細微鼾聲,路北川忍不住轉過身去,受心裏的衝動支配,手摸上秦歌光滑的背,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時不時還摸摸他圓圓的後腦勺。

撫摸隻是為了讓秦歌睡得更香一些,別人家養貓就是這樣的。

路北川在心裏給自己解釋道。

秦歌睡著覺,可能是被蚊子擾了,手突然伸出去,一下子打到了路北川的臉上,沒怎麽用力,軟軟的。

路北川不敢動,手裏的扇子沒停過,聽見秦歌的呼吸沒變化,才小心地把秦歌的手抓住。

原本是想把他的手抓下去的,可是把秦歌手捏在手心裏的那一瞬,他就改變了想法,鬼使神差地放到唇邊,輕輕地在他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

養貓就是這樣的,親親貓爪子很正常。

路北川心裏既忐忑又滿足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