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姑娘一看就不情願,還是讓珈珈來伺候您吧。”明珈說。
她又要湊過來,秦璟鉞的臉色更冷了,他隨手在桌角處摸到了一雙筷子,就朝著明珈擲了過去:“我說出去,聽見了嗎?”
“世子…”明珈委屈地喚了一聲,眼睛也紅了。
秦璟鉞又一次咬了一下舌尖,直到血腥味兒重新充斥了口腔,他按了按眉心:“你聽話些,你是她的妹妹,我不想動你,你也不需要討好我,就算你什麽都不用做,我也會照顧你。”
他直接給了承諾,聲音也格外的溫和,
明珈不好再多留,隻是臨走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瞪了一眼餘穗。
門外。
宋江瀾看到明珈出來,他冷哼了一聲:“真是沒用,枉本殿下費了那麽多功夫教你宋驕陽的神態,你卻連個中了藥的男人都留不住,簡直是個廢物。”
明珈被他罵得低著頭,哪裏還有半點驕矜高傲的模樣。
宋江瀾厭煩地掃了她一眼,又問:“方才他是不是喊了個名字?喊的什麽?你聽見沒?”
“稟殿下,好像是喚得驕驕。”明珈說。
宋江瀾嘴角勾出了個淺笑:“驕驕,嘖,還真是個深情種,好啊,真好,想不到我那好五妹還真是有本事呢,若非她**了這麽個情種出來,我們還真不好拿捏這家夥。”
“殿下何出此言?依臣看他如今已和廢物無異,為何您和太子都如此關照他?”陳安問。
宋江瀾晃了晃手裏的扇子,他一邊下樓,一邊冷笑:“廢物?八歲進軍營,十歲上戰場,十六歲掛帥印,十八歲退東夷,你管這叫廢物?當初若是他願意繼續駐守東疆,就東夷那些粗鄙的畜生,豈敢娶我宋國公主?”
最後一句話,宋江瀾的語氣裏盡是諷刺。
秦璟鉞啊秦璟鉞,他當年凱旋歸朝的一眼愛上了宋驕陽,為了宋驕陽甘願留在京城掛了個無足輕重的閑職,結果呢?宋驕陽卻遠嫁了東夷。
若是他當初選擇鎮守東疆,東夷又豈會猖狂至此,宋驕陽又怎會去和親?
“可那也隻是以前了,這三年他還不是日日跟在驕陽公主背後,同個草包無異。”陳安不服氣。
他自認為自己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偏太子也好,二殿下也好,沒有任何人重視他,連個官職都不給他,隻將他當做可有可無的跟班。
宋江瀾看也不看陳安,有些話同陳安這樣的人說無異於對牛彈琴。
秦璟鉞掛了三年閑職又如何?他可是曾經在軍營裏切切實實的待了十年,從一個無名小卒爬到了掌控戰場的元帥,宋國軍營裏不知道有多少他的追隨者。
如今老四敢與太子叫板,便是因為他常年在外剿匪治災,握著宋國大部分兵權。
追隨太子的多是文官京官,在這一點上,太子根本沒法和老四抗衡,現在太子最忌憚的就是老四哪天會帶兵逼宮。
而握住了秦璟鉞,就等於他們手裏多了一張底牌,什麽永明侯,什麽四皇子,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及不過戎馬十年,戰功無數的秦璟鉞。
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把秦璟鉞那十年的功勳當兒戲。
宋驕陽,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她。
若非秦璟鉞有她這個軟肋,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樣說服秦璟鉞為他們所用。
想到這裏,宋江瀾又警告明珈:“本殿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得給我牢牢地抓住秦璟鉞,就算不能讓他忘了宋驕陽愛上你,也得讓他對你比對他身邊的其他女人在意,若是做不到,後果你應該知道。”
…
眼淚接連不斷地湧出來,將鬢角的頭發都打得濕透。
餘穗哭得抽抽搭搭的,也沒辦法讓身上的男人動作停歇分毫。
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委屈過。
她並不是把貞潔看得很重的人,更何況她和秦璟鉞也已經睡過了,她本不該在意這些的。
可是隻要一想到那藥不是她下的,現在要被迫承受一切的是她,男人還在她耳邊喚著別人的名字,她就沒辦法克製鑽心的疼。
仰躺在矮桌上,後腰被硌得像是要斷掉一般,剛剛才撕裂了傷口的膝蓋也不斷傳來密密麻麻的痛,可是這些比起她此刻心裏的難受來都不算什麽。
就算之前下藥是她不對。
可秦璟鉞也罵了她,侮辱了她,折了她的胳膊。
這樣還不夠償還嗎?
他怎麽還要這樣對她。
她本來隻是無聲的哭,到後邊再也忍不住,漸漸地就哭出了聲,像是有意的在和男人作對,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直把男人的動作都逼得停了下來。
意識逐漸回籠。
秦璟鉞看著她哭得皺在一起的臉,也是有些不耐煩,他抽身離開,披上了衣服,冷聲道:“又不是沒做過,你至於嗎?”
明明上一次他占了她第一次的時候,也沒見她哭成這副樣子,這會兒倒是裝起貞潔烈女來了,無端讓人覺得可笑。
餘穗哭的說不出話來。
自願的和被迫的總歸是不一樣的,可是這種話她沒法和秦璟鉞說。
瞧著秦璟鉞黑沉的臉,想到這次平白被睡了一次,可能連銀子都拿不到,餘穗就更難受了。
“把衣服穿上。”見她像木偶一樣傻愣愣的一動不動,秦璟鉞聲音緩和了些。
餘穗隻是順手攏了兩下衣服,勉強遮蓋住了身體,卻還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看得出她是在鬧脾氣,秦璟鉞更煩了,他從懷裏取出了個荷包丟到了餘穗麵前道:“就當這次是我欺負你,你自己不也說了嗎,把你當伶人歌姬,這些夠了嗎?”
有些話說得不夠直白,也足夠讓人聽出他的意思。
餘穗又何嚐不懂,他依舊在羞辱她。
明明這次她全然是受害者,卻也沒能讓對方有絲毫的憐憫,雖是心裏還堵得厲害,可是那個荷包還是吸引了餘穗的注意,她咬了咬牙,終於強迫自己舍掉無用的尊嚴,伸手把那個荷包扯了過來。
打開看了一眼,裏麵竟然足足有五十兩銀子,明明還難受得很,她的眼淚卻直接止住了。
看到這一幕,秦璟鉞臉上又是一片嘲諷。
還以為她多麽貞潔,原來不過是銀子沒給夠,真夠下賤的,也廉價。
秦璟鉞嗤笑:“不就是要銀子嗎?下次直接點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