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誌歌左邊的臉上居然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捂住了,無辜的說道:"你怎麽就打人了?"
"姑奶奶現在沒力氣,等到了黃土高坡市,看我怎麽叫人收拾你!"那位姑娘凶巴巴的說道。
車內的很多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盯著那兩位姑娘和展誌歌,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這個坐在位置上的小夥子,趁著人家摔倒的時候,裝成好人去扶人家!
"我看是你故意撞上來的還差不多!"展誌歌覺得很無辜。
"你......"那位姑娘一揚手,又要再一次給展誌歌一巴掌。
這一次,展誌歌可沒那麽軟弱,他隻是一伸手,一個小小的擒拿招式,立即就捉住了那位姑娘的手腕,輕輕一扭,那位姑娘的臉上就現出了痛苦的表情。
"這位姑娘,我老實告訴你,我扶著你,讓你免於一倒,不道謝也就罷了,倘若你還如此任性,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位姑娘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看著展誌歌,一言不發,她看了看車內的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就自個消停下來,然後指著展誌歌說道:"你叫什麽名字?有膽量說出來嗎?到了黃土高坡市,我找你談談!"
嗬嗬,真是無賴啊!展誌歌說道:"隨便你吧,男不跟女鬥,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展誌歌就是!"
"展誌歌?哈哈,一會兒到了黃土高坡市,我要讓你展誌哭!"那位姑娘惡狠狠的說道。
車內立即就有人開始笑了起來,也有人搖頭歎息,都表示,這般驚豔的兩個女孩子如此的放肆,沒有教養,真是世風日下呀!
展誌歌自然是聽出了對方的話語裏的意思,更加生氣了,但是,幹爹的教誨縈繞在了耳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忍忍吧。
"怎麽樣?怕了吧?告訴你,我們大小姐,在黃土高坡市幾乎沒人敢惹的!"那位叫做彩衫的姑娘扶著那位姑娘,靠在車內過道旁的座椅上,沒有人為她們讓座!的確,在大家的心裏,都開始排斥這兩位無理的丫頭了,這坐上了霸王車不說,立即就在車裏無理取鬧,真是太過分了。
"哦?大小姐?難怪會這麽沒有教養!"展誌歌脫口而出。
"什麽?"那位大小姐一下子擠了過來,又要伸手打人了。
展誌歌心裏窩火,決定給她一個教訓的,就等她的手靠近自己,再給她一下子打擊。
但是,那位任性的大小姐的手還沒有靠近展誌歌,那司機又是一個急刹車,車內所有人都直往前撲,過道上的任性大小姐和叫做彩衫的姑娘,一個趔趄,媽呀一聲叫喚,再次往前倒下去了。
展誌歌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刹車,情急之下再次出手,一手抓住一個姑娘-展誌歌提防著,抓住了兩位姑娘柔軟的肩膀,兩位總算是沒有摔倒了!
這一次,那位姑娘沒再說話了。
兩位姑娘重新站定,中巴車又繼續往前走了。
這時候,車內的很多人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剛才這一次急刹車,是司機故意的,他就想給兩位坐霸王車的姑娘一個教訓。
那位叫做彩衫的姑娘站在展誌歌的側邊,結巴著說道:"帥哥,剛才我家小姐誤會了你,對不起啊!"
展誌歌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他靦腆的一笑,說道:"沒事啦,都是小事兒!"
彩衫姑娘再次微微笑著,說道:"我叫洪彩衫,這是我家小姐穆秋語,你看,你要不要表現一下紳士風度啊?"
"啊?那個啥?"展誌歌一怔,這才明白洪彩衫的意思,就站了起來,說道:"坐吧!"
洪彩衫沒有坐,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位叫做穆秋語的大小姐這才懶洋洋的坐在了展誌歌剛才坐的地方。穆秋語剛坐下去,立即又彈簧一般的站了起來。
"怎麽了?"洪彩衫急切的問道。
"坐墊還是熱的,鄉巴佬,你有沒有皮膚傳染病啊?"穆秋語驚恐的看著展誌歌,問道。
真是且有此理啊!展誌歌哭笑不得,就想捉弄她一下,於是,他抱歉的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曾經長過膿皰瘡,後來好了,現在麽,不礙事的,就是那種奇癢難耐的熱痱子而已,我都習慣了!"
"熱痱子?"大小姐穆秋語尖叫起來,猛然間啪的一聲又給了展誌歌一個巴掌,嘴裏還破口大罵:"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麽這樣害我?"
穆秋語的這一尖叫,立即就讓車裏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聚攏過來,一個個都覺著這位穿著平凡的小夥子實在是太倒黴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人家兩巴掌!
展誌歌想要發作,但想想,出門在外,幹爹跟自己反複的交代了,自己此番前來工作,一是為了掙錢,二是在完成一個特別的任務,什麽事兒都要學會忍耐,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在從鳳凰山走下牛鎮的路途中,幹爹還鄭重的說,這二十來年的習文練武,就是為了更好的完成這次任務。展誌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完成這次任務,甚至不知道這次任務是什麽,為什麽要經過二十年的努力。一向很聽話的展誌歌覺得,幹爹自然有他的主張,一切按照幹爹的安排好了。
但是,一個小夥子,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個陌生女子打了兩巴掌,說什麽也是不爽的。展誌歌就說道:"你這姑娘,怎麽就沒教養呢?動不動就打人,當心將來嫁不出去!"
"要你管?嫁不出去也是我的事兒!"穆秋語頓覺自己就這麽打了人家兩次,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了,自己就這麽習慣了,就連自己的爹也拿自己沒有辦法,更別說學校的老師了。穆秋語就嗔怒道:"我不是隨便就打人的人,是因為你害了我,我現在感染了熱痱子,接下來就要奇癢難當,這誰負責?這都是你害了我,活該挨打!"
展誌歌看著這個任性的丫頭此番話算是變相的道歉吧,就微微一笑,說道:"我這人,也不是別人隨便就可以打的,第一次,是我在救了你,第二次,是我在耍你,你這個任性的丫頭,隨便打人,所以我才要想著耍你的,至於你剛才這一巴掌,的確是很過分的,我要打回來!"
展誌歌說完,就揚起了右手,作勢要打下去!
旁邊的洪彩衫驚呆了,想要阻攔,已經晚了,隻聽到啪的一聲,倒黴的展誌歌再次挨了穆秋語的一巴掌!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展誌歌想要打穆秋語的嗎?原來,展誌歌根本就沒想著真要打這位素不相識的姑娘,舉手,隻不過是嚇嚇對方,給她點兒顏色看看而已!誰知道,這個任性的丫頭,居然第三次打了展誌歌的耳光!
車內的所有人都大笑起來,都在笑這位倒黴的小夥子真是活該。
展誌歌惱羞成怒,僵在原地,舉起的右手都有些酸麻了,此時的他,無地自容,想要對著這位叫做穆秋語的姑娘發脾氣,但又不好意思,要說不發脾氣吧,自己的臉又掛不住!他索性伸手到中巴車的貨架上拿下自己的牛仔包,那是幹爹為他準備的,裏邊除了自己的幾件衣服,還有幹爹給自己的一本破書,還說將來自己在工作的時候,遇到學問高深的,就請人家鑒定一下,還說興許是個寶!展誌歌搖了搖頭,喊道:"司機,我要下車!"
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樣無理取鬧的姑娘,纏不起,卻躲得起!
那司機聽到了展誌歌的喊叫,說道:"現在不行,此處不能停車,過幾分鍾就進站了,你慌什麽啊?"
展誌歌沒有辦法,隻好提著手裏的牛仔包,站在過道上,一動不動。
那位叫做穆秋語的姑娘,斜著眼看了展誌歌幾眼,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個座位上,嘴裏還嘀咕著:"鄉巴佬,跟本小姐鬥?門兒都沒有!"
展誌歌依舊忍著,一言不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中巴車終於到站了,就在下車的時候,展誌歌回頭對正要起身的穆秋語說道:"小姐,我就是怕你不肯坐,所以才說我根本就沒有熱痱子,但實際上,我說的全是真的!"
"什麽?"穆秋語再一次尖叫起來,刷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但是,那個叫做展誌歌的家夥,已經下了車,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