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直插雲霄,常年雲蒸霧罩,頗有些神奇迷幻的味道。山下一條潺潺溪流,蜿蜒曲折,一直流淌到了一戶小橋人家。

小橋下,一個二十左右歲小夥子光著膀子,露出健碩的臂膀,正握著一根末端鋒利的木棍,眼睛盯著清澈見底的小溪。

嘩啦-

小夥子手裏的木棍狠狠地朝著水裏插去,激起了一片水花。一切都在預料中,小夥子一個果斷的騰挪,直接從小溪裏來了個鷂子翻身,穩穩的站在了小橋上,而他手裏的那根木棍末端,正好穿著一條還在掙紮的鯉魚!

將木棍上的鯉魚拿下來,小夥子頭也沒抬,反手一扔,那鯉魚噗通一聲就掉進了一旁的木盆裏。

木盆裏已經有了兩條鯉魚了,小夥子十分滿足,他眯笑一下,端起木盆,閃電一般離開了小橋流水,須臾間就身在一棟草屋麵前,小夥子扯開嗓子喊道:"幹爹,我回來了,今兒個的兩條鯉魚又肥又壯呢!"

草屋裏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展誌歌,把魚都給老子扔進來!"

"好!"展誌歌答應著,手一抖,兩條鯉魚飛出了木盆,從微微打開的木門裏穿梭進去。放下木盆,展誌歌搓了搓手,將院子裏的桌子擺好,凳子放好,又從屋裏拿出來兩幅碗筷,剛在那桌子上放好,一個佝僂的中年男人就從草屋裏走出來,手裏端著一個大大的盤子,盤子裏是兩條色香味俱全的紅燒鯉魚!

"幹爹的廚藝總是那麽牛逼!"展誌歌豎起了大拇指,然後飛快的拿起筷子,就要來個大快朵頤。

那佝僂的中年男人放下手裏的盤子,右腳則無聲無息的踢向了展誌歌的褲襠!

又是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展誌歌已經身在一丈之外,然後撅著嘴說道:"幹爹,你怎麽又來這招撩陰腿啊?嚇死我了!"

"小兔崽子,餓死鬼投胎麽?"佝僂的中年男人淡淡的說道:"今日談完事兒才能吃!"

"唉,煩死了,這守著美味不能吃,談什麽問題啊?"展誌歌重新回到桌子前坐下,眼睛死死的盯著桌上的紅燒鯉魚,雙手托著腮。

中年男人走進了草屋,從床底下的一個破木箱裏拿出來一個紅布包,回到院子裏,在展誌歌的對麵坐下,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日就是你出山的黃道吉日,帶上這個。"

展誌歌沒有看那紅布包,嘴上懶洋洋的說道:"幹爹,我答應了你出山的嗎?"

"這次由不得你,我和人家定了合約,你非去不可!"中年男人嚴厲的看著展誌歌,說道:"況且,這次任務是最重要的一次!"

"在幹爹看來,貌似每一次任務都很重要!"展誌歌沒好氣的說道。

"胡說,這一次任務,足以讓你改變人生,你沒得商量!"中年男人的語氣十分肯定。

展誌歌歪著頭,努力的吞了一口唾沫,我靠,這紅燒鯉魚的味道就是**人!他說:"幹爹,我要是不接受這次任務呢?"

"兔崽子,你敢違抗的話,老子就把你活活的打死!"中年男人憤怒的將那紅布包直接塞進了展誌歌的胸膛裏。

展誌歌不說話了,隻要幹爹這麽說了,那就隻有無條件的接受!展誌歌低下了頭:"幹爹,我可以提前知道這次任務的內容麽?"

"是一份神秘的工作!"佝僂的中年男人遞過來一張紙條:"我和紙條上的這個人談好了,從你上班開始,月薪兩萬,工作表現好,還會有獎勵!"

"哇喔,這薪水看起來還算可以!"展誌歌叫喚道:"神馬工作呢?"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展誌歌,就又拿出來一個蘋果手機,說道:"以後我會單線聯係你,該怎麽做,我會給你指示!"

"額,那,可以吃了嗎?"展誌歌覺得,再繼續談下去,紅燒鯉魚的味道就差多了!

"吃吧!"中年男人順勢從腰間拿出來一個酒葫蘆,倒了一碗滿滿的酒,然後一口就喝了下去。

爺兒倆吃飽喝足,展誌歌就背著事先準備好的一個破爛的牛仔包,離開了草屋,朝著山外的牛鎮走去。

牛鎮不大,展誌歌到了牛鎮的時候,開往黃土高坡市的唯一一輛返程班車剛好啟程。展誌歌坐在車上,眯起了眼睛,耳朵旁依舊響著幹爹的雄渾的聲音:"兔崽子,老子二十年磨一劍,你這一次要是失敗了,就再也不要來見我了,因為這一次任務,是你的最後一次任務,你好自為之,別辜負我這二十來年的心血!"

當時,展誌歌還想要問幹爹,怎麽就成了最後一次任務了?這工作就那麽神秘麽?但幹爹繼續告訴他的,是要他遇到有學問的人,一定要將那紅布包裏的東西給鑒定一下。展誌歌幾乎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就被趕出來的。

我去,老頭子還弄個蘋果手機,單線聯係也不錯了,反正記憶以來,我都是聽你的!展誌歌靠在座椅上,漸漸的有了睡意。

在班車快要進入黃土高坡市的時候,兩個漂亮的姑娘站在了高速路的中央,遠遠的揮手攔車。

司機一個急刹車,整輛中巴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和一股難聞的焦臭味!中巴車內所有的乘客,都因為中巴車的急刹車而一起往前傾倒。車終於停了下來,車前頭離路中央的兩個姑娘僅僅五米!

拉開窗戶玻璃,司機探出頭去,大聲怒罵:"想死啊?"

那兩個姑娘中的一個,長得清純可愛,忽閃著大眼睛,長頭發,她高興地笑了起來:"大小姐,你的這個方法果然湊效,咱們終於攔住了一輛中巴車了!"

那個被稱作大小姐的姑娘驚魂未定,說道:"我知道,彩衫,我就站在這裏,你趕快去拉開車門,要是這一輛車再跑了,我們就要被餓死了!"

被叫做彩衫的姑娘跑到駕駛室的側邊,說道:"大哥,求求你給我們搭個便車好麽?"

"我滿員了,讓開!"司機粗暴的按了一聲喇叭。

"大哥,求求你行行好,我們外出迷路了,身上的行囊也丟在了山裏,我們在這路上已經攔了很多車,結果這些車都飛跑著溜了,你就讓我們搭個便車吧!"那位叫做彩衫的姑娘兀自求情。

坐在車裏的很多人見這車就這樣被耗住了,有人就說:"司機,別耽誤時間了,要不就讓這兩位姑娘上車吧!"

"對對對,讓他們上車吧!"車裏的其他人也跟著求情。

司機無奈,拉開了斷氣閥門,車門一下子就打開了,那位叫做彩衫的姑娘,立即拉著車前麵的那位姑娘上了車。

那位姑娘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疲憊饑餓的表情,掩飾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如此漂亮的姑娘,一看就應該是富家子女,居然淪落在大路上成了流浪漢,實在是匪夷所思。

司機見兩人上了車,沒有開車,那位押車員會意,靠近兩位姑娘,脆生生的說道:"兩位,給車費,兩人一共二十塊!"

叫做彩衫的姑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憐的說道:"大姐,我們本來是到山裏去曆險的,身上也沒帶多少錢,結果遇到了狼,我們慌不擇路,於是就一路狂奔,所有行囊、手機等等值錢的東西都丟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們搭個便車吧,到了黃土高坡市,我們一定給你路費!"

"嚇!"那位司機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看你們倆長得還行,貌似是個有錢的主兒,怎麽年紀輕輕的就這般學會坐霸王車了?"

那位姑娘無辜的說道:"大哥,你給我你的電話,到了黃土高坡市,我百倍給你送來路費,我朋友彩衫說的都是實話!"

"哦?百倍?笑死人了,你當我傻子啊?這麽不誠實!要說騙車坐就是了,這一段路我免費就行,可你們居然編什麽謊言,說搞什麽曆險?"那司機一說完這話,猛然間轟了一下油門,中巴車如猛虎一般往前一串,剛上車的兩位姑娘一聲尖叫,由於慣性倒下來!

展誌歌正好坐在第三排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