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許多,輕鬆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既然知道我的來曆,該知道驅魔葉家自古存在,象你們忍者一樣,我的祖先也來自軍中,執行一些神秘而且危險的任務,所以我們也有必要掌握一些殺人技巧,聽清楚一點,我們需要掌握的是殺人技巧,忍者要學的東西大概很多吧,聽說要學習隱身,潛行,格鬥,用毒,還要學習一些法術,比如說封神眼,而我的祖先隻要學習殺人技巧就行了,雖然後來我們學會了道家法術,不過卻並沒有因此遺失生存的根本。”
石川點點頭:“看來我小看你了,但即便你學過些殺人技巧,又怎麽能將兩名訓練有素的忍者一擊必殺?他們的戰鬥經驗絕對不是你這種初出茅廬的世家子弟所可以比擬的。”
葉飛自豪的說道:“我從三歲就開始學習一些保命的技巧,你會失算也很正常,不過你真正失算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你的輕敵,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輕易忘記曾經交手的敵人嗎?我早已經認出了你,也知道你會有所防範,怎麽還會傻乎乎的沿著你設計好的路線前進,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用本命尊神對付你,沒想到你的屬下比你還白癡,居然會這麽盲目的進攻,甚至連一點防護意識都沒有,讓我占了個便宜,現在你還對世間少個對手感到遺憾嗎?”
石川拍了拍手:“不愧是驅魔葉家的傳人,比我預想的還要厲害,不過我還是那麽遺憾,你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能力,所以必須得死,如果不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我真希望你能健康的活下去,因為隻能強大的敵人才能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可惜這一次,我卻不得不讓下麵的年青人少一個前進的動力。”
隨著石川輕細的掌聲,空氣中產生奇怪的亂流,透明的空氣似乎有了實質,就象透明的水,扭曲著現出一道瘦長的身影:“石川大人,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他對地上兩名下忍的屍體視而不見,在他的眼裏大概根本就沒有別人的存在,死去的人更不會存在於他的記憶當中。
漆黑的大地湧起了生命的痕跡,那是真實可見無庸置疑的,大地向上凸起小小的一塊,繼續向上凸出,堆結成一具略顯肥胖的身影:“石川大人,很抱歉我來晚了,如果不是因為風忍,我們會來得更早一些。”他的目光投向瘦長的忍者。
“什麽,你是說我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愚蠢,我們怎麽會耽擱這麽長的時間。”風忍憤怒的咆哮,似乎想要用眼中的怒火將他掐死。
石川擺了擺手:“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你們來得正是時候,酒井君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風忍惶恐的回答:“很抱歉大人,我們沒有找到他的行蹤,也許他已經……”
“什麽?”石川怔了一怔,難道酒井出事了嗎?難道三名上忍都無法完成這個任務嗎?難道驅魔葉家真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鋼鐵長城嗎?看著眼前傲然而立的葉飛,他開始懷疑派酒井三人執行那樣一個任務是否是個明智的決定。
消沉的情緒並沒有影響石川太長的時間,他畢竟經曆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即使有悲痛,也絕不會是現在,石川麵無表情的說道:“看到了嗎?你們麵前的年青人將會成為我們最有力的對手之一,我是說,如果他能活著離開的話。”
“是嗎?真讓人欣慰,我還以為我們再也找不到對手了呢,不過看樣子長老不希望他活得太久是嗎?”瘦長的忍者陰陽怪氣的說。
一道醒目的深褐色刀疤從他的左上額穿過眼睛直掛而下,如果不是麵具的遮掩,這道疤痕大概會直拉到嘴角,盡管看不到全貌,他的樣子還是異常可怖,眼中的凶光沿著深深的刀疤象外射出,令人感覺到血液漸冷的涼意。
“風忍,你總是有太多的廢話,我想這是你長得那麽瘦的原因吧,照我看這個年青人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最好提前告訴我,你知道以我的體型不太可能有很快的速度,如果你說得晚了的話,大概我隻能替你收屍了,哈哈哈哈。”
另一個隱身在泥土中的忍者終於現出身形不無譏諷的說,原來他用的是土遁之術。看樣子藏在土裏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他顯得有些疲憊,不過以他的體型來看,即使不用土遁之術,他也一樣會感到疲憊。他的體型完全違背了忍者的要求,粗短的身體肥胖流油,凸出的大肚子暴露在空氣之中,上麵沾著渾濁的汗液象一隻小號的橡木啤酒桶。
大概他的體型太過特殊,見過一次的人很難忘記他的樣子,所以他沒有戴麵罩,也許伊賀忍者裏近來的財政收入不是太理想,為他縫製一件衣服要耗費不小的財力,所以他也沒有象其忍者那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當然這樣的穿著或許僅僅是為了散熱的需要,否則在戰鬥中無需敵人動手,他自己就能活活熱死。
總的說來,這是兩個完全不合標準的忍者,一個太高一個太胖,但既然他們能夠成為忍者,就一定有令人刮目想看的特技,看石川對這兩人如此倚重,葉飛感到沉重的壓力。
“該死的地忍,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從見到地忍的第一天開始,風忍就不喜歡這個肥胖的怪物,而怪物隨時隨刻充滿譏諷的語氣更讓人常常感到怒不可抑,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同伴,風忍一定會悄悄的把他幹掉,用最殘忍的方式。
“你們兩人的廢話都太多了一點!”石川低聲喝道。
“是的長老,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兩名怪異的忍者齊聲答道。同時交叉手指不斷改變手印,就象他們來的時候一樣平空消失在空氣和泥土中。
汗珠流過額頭,滲進眼瞼,葉飛強忍者眨眼的衝動,雙眼目不轉睛望著前麵的一切,空氣中什麽都沒有,泥土上平靜如止,他們到底在哪裏?
葉飛悄的眼睛注視著石川,他的眼睛又恢複成先前如骷髏一樣的漆黑窟窿,想要從中看出對手的舉動是不可能的。葉飛閉上眼睛,既然眼睛已經幫不了自己,隻能依靠耳朵了。
空氣柔柔的滑動,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這樣的聲音與其說是聽到,不如說是感覺到,泥土中似乎傳來細細的鳴響,那是來自大地深處的轟鳴,在經過無數層過濾之後,變成細細的如昆蟲般的低鳴。
他們在哪裏,為什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難道他們會比空氣的流動還要寂靜嗎?
那絕對不可能!
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動,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行動,尋找最好的機會,葉飛自我安慰的想。
很快,他的想法被證明是錯誤的,因為他的臂上感覺到刀鋒劃過皮膚時的冰冷和血液流出時的溫暖,他的反應很快,在對手出招的那一瞬間感覺到空氣隻一絲細微的波動,但他人的意識和動作很難保持同樣的速度,更何況對手擁有令人驚詫的速度和豐富的殺人經驗,手中鋒利的苦無在出手之前就封住了他躲避的路線,如果不是祖傳的殺人技巧和天生的靈敏,這一記就會要了葉飛的性命。
葉飛睜開眼睛,對手已經迅速的消失在空氣中,耳中也聽不到他們的任何行動。他們就在身邊,他們在移動,在選擇最好的位置和角度。
葉飛明白這一點,卻無能為力,他努力保持著冷靜,輕舉妄動隻會無謂的消耗體力,讓神經變得麻木,讓反應變得遲鈍,那隻能讓自己死得更快。
時間過得很慢,壓抑的氣氛籠罩著全場,連樹枝都感覺到了這樣的肅殺,安安靜靜的停止了擺動。葉飛再次閉上眼睛,感覺身外的一切,什麽道家法術什麽殺人技巧都沒有半點用處,現在需要的是人類天生的敏感。
石川一直沒有動手,因為他感覺到了潛藏在琪拉兒身上的危險,在真正的了解這名神秘的美少女之前,他不會盲目出手,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在敵人麵前。
琪拉兒望著葉飛,他就象一尊大理石雕像一動不動,隻有身體散發出的熱氣,證明他還真實的活著。他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
為什麽連兩名忍者也停止動作,難道他們也象石川一樣想要在殺死對手之前盡情的折磨對手、摧垮他的意誌嗎?
葉飛終於動了,很慢,很輕,就象是浪漫的詩人輕輕撫動流過身邊的白雲,那麽溫柔而深情。但是在他柔軟的手臂上,卻仿佛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象是被什麽東西架住了一樣。
一把尖銳的利器在空氣中緩緩顯現,那是忍者們常用的兵器苦無,既可用作近身殺敵,也可象手裏劍一樣投擲攻擊,輕靈的外型和極強的殺傷力使他成為忍者們的最愛。
緊接著,風忍臉上的刀疤也出現在葉飛的麵前,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發現我的位置?”
“因為你的呼吸,你還無法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大概殺死我會讓你覺得興奮吧。”葉飛的眼中湧動著愉快的殺意,一手緊握風忍握著苦無的手腕,一手穿過他另一隻手,以令人難以想象的角度掐上他的咽喉。
在死亡的麵前,葉飛爆發出驚人力量,以風忍的強橫,都被他束縛得難以動弱,感覺咽喉間那雙纖細的手越收越緊,呼吸跟著變得困難異常,頭腦中出現空白,死亡的恐懼在他的心中瘋狂蔓延。但是,死亡的黑暗卻離他很遠,風忍瘦長的身體痛苦的掙紮,久久沒有等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為什麽會這樣,以這樣的鉗製下,他應該早就停止呼吸才對,為什麽一直堅持到現在,難道葉飛並沒有使出全力,風忍的混亂的意識已經無法作出一個準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