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對金童玉女!”

皇帝冷笑,眼神裏滿是陰霾,似乎要將時蕪與上官辭淵撕碎一般。

上官辭淵似乎未聽懂皇帝話裏的諷刺,故作同意點了點頭。

“謝謝皇上誇獎。”

皇帝被噎住,從小到大相處這麽久,才發現這個攝政王如此厚臉皮。

空氣越安靜,皇帝的心裏就越來越恐慌,眼前的兩個人都不是善茬。

此地不宜久留,皇帝扯著嗓子開始叫喊。

“來人,護駕。”

可是任憑他喊破喉嚨,就是沒有一個人答應。

空氣安靜到讓人心生恐慌,皇帝隻能拚命往後退,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快,快把朕送出去,要不然朕殺了你們。”

皇帝已經嚇得不成樣子了,一張老臉上滿是驚懼,他顫抖著手指指著上官辭淵和時蕪,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皇上,你不必白費力氣了。你的那些好影衛,已經都死了。”時蕪放下手裏的茶杯,淡淡道,眼睛微眯。

“怎麽可能。”

那可是自己精心培育,投入大筆財力和時間造就的高手,怎麽那麽可能死。

“再厲害又如何呢?你的對手是魔教。”

聽到這句話,皇帝猛地抬頭,看著時蕪,恍然察覺。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從來都沒有真心救朕。”

時蕪笑得理所當然,“自然。”

皇帝此刻隻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他不相信魔教真的能隻手遮天,等他安穩下來,第一壓力鏟除的就是魔教。

轉身就想要離開,卻發現麵前的門怎麽也推不開。

皇帝慌了神,回過頭,就看見時蕪和上官辭淵站在門口,笑得雲淡風輕,目光如炬。

“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皇帝終於知道害怕,也顧不上許多,他顫抖著聲音問。

“放過你,當初的你怎麽不放過攝政王呢?他可是個孩子。”

時蕪的聲音很平淡,卻如同一顆炸彈丟向皇帝,讓皇帝整個人都呆滯在原地。

對啊。

當初自己鬼迷心竅,為了皇位不擇手段,給一個孩子下毒,讓他每個月都會受到非人的折磨。

可是他隻是想當皇帝。

他又有什麽錯。

皇帝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注意不到時蕪越來越冰冷的眼神。

等到皇帝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就感覺到喉嚨被內力掐住,那股無力感又縈繞上了心頭。

他用力咳嗽了幾聲,一雙渾濁的眸子死死盯著上官辭淵和時蕪,恨不得把兩人千刀萬剮。

“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賤人,朕早晚要滅了你們。”

上官辭淵聽到這句話,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時蕪的笑容也沒有消失,反倒是放鬆了幾分手中的力氣。

期待皇帝究竟還能說出什麽話。

皇帝的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的神情,“朕,是皇帝。”

時蕪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掐在皇帝脖子上的手掌突然收緊,一絲血液順著皇帝的頸部流下,浸染了衣衫。

“朕是皇帝......”

皇帝仿佛沒有感受到疼痛,他繼續念叨著這三個字。

上官辭淵的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他抬起頭,目光陰沉地看著皇帝,一字一頓的道。

“你不是皇帝,你是小偷。”

皇帝的臉色變得蒼白,呼吸漸漸停止,一雙渾濁的眼睛睜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上官辭淵。

上官辭淵一步一步走進皇帝,他的腳步極其緩慢,每一步落下仿佛都踩在皇帝的心髒處。

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他的瞳孔漸漸擴散,他還是不明白。

為什麽有人生來就是如此優秀。

他窮極一生也追趕不上他的步伐。

他還是好怨啊。

不甘心。

皇帝的眼睛裏布滿血絲,他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話來,他的視線最後定格在時蕪的臉上,眼角滑下淚水。

一滴鮮血順著皇帝的嘴角流下,落在他的腳下,濺起一朵妖豔的紅花。

像是為這一生,畫上一個濃墨重彩的結局。

看著皇帝的屍體,兩個人都是冷著臉,沒有多餘的表情。

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不是一個良君,也對天下有愧。

“哥哥,皇位送你了,這場賭局蕪蕪贏了哦。”

上官辭淵眼裏早就沒了當初的那股倨傲,他此刻滿心滿眼隻有一個人。

原來,他的心,早就給了她。

做聖女背後的男人,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那哥哥就謝謝蕪蕪。”

時蕪站在門口,紅色的衣裙無風自動,在月光下熠熠閃光,美得令人窒息。

她轉身,一雙美眸帶著笑意看著上官辭淵。

“哥哥先回去吧,這裏的一切交給我。”

“好。”

左護法跪在時蕪的旁邊,畢恭畢敬,仔細看,那雙眼睛裏帶著深深的仰慕,以及不敢表露的真心。

時蕪離開之前,看了左護法一眼。

左護法心領神會,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即退到一旁。

等到時蕪的身影消失。

左護法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凝起來,注視著皇帝的屍體。

他的心中自有神明,這天子於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偽造好現場,一切恢複風平浪靜。

所有罪惡被掩埋在黑夜裏。

翌日。

皇帝身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都,人心惶惶。

上官離造反的消息,也散播出去。

“天啊,一夜之間,天下無主,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該怎麽辦?”

“是啊,沒想到皇上最得力的兩個兒子,先後造反。”

“可不是嗎?真是可悲可歎!”

“不過你們知道嗎?上官離造反最後還是魔教救了皇上,先後兩次,都是魔教出麵拯救,隻是沒想到,皇上早就被上官離下了劇毒,暴斃而死。”

“虎毒不食子,權利真是迷人眼。”

......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議論紛紛。

這幾天,皇城之內,一片混亂。

大街小巷,都在說這件事情。

國不可一日無君,攝政王被群臣退出來主持大局。

皇帝最小的兒子被立為皇帝,就如同傀儡一般。

畢竟是小孩子,甚至有時候在朝堂上坐不住,哭著鬧著要出去玩兒。

群臣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似是攝政王輔佐新皇,其實是攝政王獨攬大權。

可沒有人敢多說什麽。

畢竟隻有攝政王敢撿起這個爛攤子,沒有人敢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