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睛微微閃爍,又在直視時蕪瞳孔的時候,結結巴巴起來。

“聖女既有驚人美貌,而且內力不俗,真是年少有為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皇帝內心是真正的感慨,聖女小小年紀,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女子,擁有那樣駭人的實力。

“皇上謬讚了。”

晚風吹得有些頭疼,皇帝一直在支支吾吾,時蕪眼底漸漸浮現上一絲不耐煩。

“皇上還有事情嗎?”

皇帝仿若沒聽見時蕪的話,一抬眼就被女人的側顏吸引,原本塵封在心底,不知該不該說出口的話,在氣氛的烘托下,已經顧不上後果,也一下子脫口而出。

“聖女,心裏可有心儀的人。”

時蕪眼神一滯,她倒是沒想到,這皇帝動歪心思,已經敢動到她身上,眼底劃過一抹殺意,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了。

“皇上是想要給我賜婚嗎?”

她聲音清脆,帶著幾分俏皮和戲謔。

似乎就是老朋友之間的調侃。

皇帝心裏暗自埋怨,聖女這麽聰明,怎麽會猜不透自己的意思,還是根本就在不懂裝懂。

皇帝心中糾結,麵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笑得更加燦爛。

所以慢慢來,也不急於這一時。

“朕看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好,不知可願意與朕暢飲幾杯。”

皇帝心裏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把聖女哄住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若是今晚酒醉人迷,生米煮成熟飯也未嚐不可。

此刻的皇帝已經忘了聖女的可怕之處,從前那些江湖上關於聖女的傳說如此駭人,卻依舊鬼迷心竅一般。

時蕪眼中劃過一抹嘲諷,但並未多言。

她抬步往前走去,皇帝在身後連忙追上,臉色帶著討好之意。

兩人一路來到禦花園,月色朦朧,氣氛倒也融洽,皇上以為自己有望得到聖女的青睞。

畢竟,天子給的榮譽,是這天下的獨一份。

隻是,時蕪眼角眉梢的笑容卻越發冷漠,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此變得冰涼刺骨。

“聖女,朕心儀與你,你是否可以來朕的後宮,你放心,我一定專寵於你。”

皇帝舉杯向時蕪示愛,眼睛裏,閃著熾熱的光芒。

時蕪勾起詭異的光芒,空氣中的氣流詭異湧動。

皇帝脊背發涼。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轉身,時蕪突然出手,將手中的酒杯,朝著皇帝擲去!

砰的一聲巨響!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讓皇帝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一陣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皇帝瞪大眼睛,看著胸膛處,鮮紅的血液汩汩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裳。

他眼珠子凸起,臉色猙獰。

時蕪隔空掐住皇帝的脖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逗弄嘲諷。

“憑你,也配?”

皇帝此刻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那句話,這個聖女明顯不是好惹的,自己當初怎麽就入魔了呢。

“求求你……放……過……我!”

慢慢從緊致的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皇帝此刻隻想要活命。

聖女,她是個瘋子。

長得再漂亮那也是個瘋子。

“別再招惹我,我就能放過你。”

時蕪悠閑地晃了晃脖子,眼裏滿是笑意,瞳孔漆黑無比,泛著詭異的光亮。

“我保證,放過我吧。”

皇帝已經不敢在時蕪麵前自稱朕,甚至帶上一絲哭腔。

“乖乖噠。”

溫柔的語氣勾著人沉淪,可此刻時蕪在皇帝的眼裏就是魔鬼。

鮮血味道越來越濃重,時蕪頗為嫌棄地甩開皇帝的身體。

“滾。”

言簡意賅,在皇帝耳裏卻是天籟。

皇帝甚至不敢多說一句話,連滾帶爬地離開。

時蕪的眼神遊離,定格在某處。

“哥哥,還要看多久?”

上官辭淵鼓著掌,從暗處現身,走到時蕪的麵前,勾起那張美豔的小臉。

看似強勢,實則帶了一點小心翼翼。

“蕪蕪,這次不喊攝政王了?”

時蕪抬頭注視那雙幽深的眼睛,沒有一絲懼怕,帶著十分瀲灩的笑意。

“哥哥想聽,那我也可以改口。”

上官辭淵沒再說話,指尖摸索著眼裏的紅唇,眼底是深深的占有欲。

一墜入,就是深淵。

時蕪微微閉上眼睛,腦海裏,忽然浮現了一些塵封的記憶。

不管變成什麽樣,哥哥還是這樣,讓你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的男人。

“哥哥,你喜歡我嗎?”

時蕪突然睜開眼睛,眼裏笑意收斂,一字一頓,認真地問道,發自肺腑,聽起來十分慎重。

上官辭淵一怔,隨即輕笑。

精致的眉眼在此刻瑰麗至極,帶上瀲灩的春色,像一隻黑夜裏的狐狸精,不自知地勾人。

“喜歡。”

一字一句,輕飄飄落在時蕪的耳朵裏,卻如千金,帶著不顧一切的堅持。

時蕪眼底重新染上笑意。

眼前的身影和記憶裏的身影重合起來,穿過幽幽時間長河,跨過人山人海,重新站在自己麵前。

“我也喜歡哥哥。”

是的。

沒什麽好糾結的,自己不會認錯,哪怕他的麵容改變,聲音變幻,可帶給自己的悸動從來不會變。

他就站在這裏。

自己不會認錯,也不用糾結。

上官辭淵心底迸發出巨大的驚喜,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

這句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好像等了很久,才終於等到了她。

時蕪笑了一下,隨即伸手回抱,卻被上官辭淵抓住了時蕪的手腕,拉著往懷裏一扯,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嘴唇。

時蕪被上官辭淵牢牢地禁錮住。

兩人的呼吸混雜在一起,纏綿悱惻。

上官辭淵的吻,狂野霸道,帶著宣誓主權的姿態,讓時蕪覺得有些微微窒息。

她想要推開他,可男人的力氣太大,任由她使勁全身解數,也沒辦法撼動男人分毫。

男人的吻,逐漸變得溫柔起來,時蕪感受到男人的纏綿,意識開始沉淪。

良久,兩個人才慢慢放開。

上官辭淵的心裏全是滿滿的愛意,恨不得把命都交給眼前的女子。

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掐住女人脆弱嫩白的脖子,惡狠狠地在時蕪耳邊說道。

“蕪蕪,決定來到我身邊,你就別想離開,不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