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安離開後沒多久,又有些不放心秦玥,又過來了。

蕭煜安看秦玥還沒有醒,便把福嬤嬤和綠枝都叫到了外麵。

了解過秦玥綠枝的傷勢後,蕭煜安告訴福嬤嬤和碧珠,已經向王氏說過了,讓她們兩個留下來照顧秦玥和綠枝。

兩人剛要應答,就聽見了內室的響動,蕭煜安立馬衝了進來。

一看秦玥栽倒在地上,頓時變了臉色。

“秦姑娘,你怎麽樣?有沒有扯到傷口?”

蕭煜安一邊把秦玥抱起來,一邊問道。

一係列的動作,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秦玥痛得神魂俱散。

等緩過勁兒來,她又露出一個微弱的笑,“多謝小侯爺搭救,秦玥感激不盡。”

“都什麽時候,還說這話,你有事就喊福嬤嬤和碧珠,她們這幾天留下來照顧你們主仆二人。”

蕭煜安說著,小心翼翼地把秦玥放在**,讓她側著身子。

福嬤嬤看到蕭煜安緊張的樣子,心裏瞬間了然。

看來得跟王氏提個醒了。

蕭煜安看到秦玥有些幹的嘴唇,讓碧珠倒了杯水。

他扶著秦玥親自給她喂到了嘴邊。

“我自己來。”

蕭煜安無聲地拒絕了秦玥。

喝了三杯水,秦玥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蕭煜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裏說不出的心疼。

就在這時,綠枝喊道:“小侯爺,不好了,綠枝姑娘身體滾燙,應該是發燒了。”

受傷後的發燒,最是凶險,在這藥物匱乏的古代,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扶我過去看看。”秦玥說著,便掙紮著起來。

“你躺下,我讓人把她的小榻抬過來。”蕭煜安按著秦玥的肩膀說道。

他的眸子溫柔的不像話,看她時,卻有點心虛的樣子,眼神亂瞟。

剛剛一個對視,蕭煜安竟然慌亂了起來。

她與他錯開目光,心裏有些狐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自己身上痛得厲害,這樣過去看綠枝,必然又會扯到傷口,還是蕭煜安想得周到。

綠枝此時臉上是不自然的潮紅,一量體溫,39.8°,秦玥給她吃了退燒藥和止痛藥,又讓人給她喂些水。

等秦玥忙完這一切,福嬤嬤伸手端來了清淡的粥。

“給我吧!”蕭煜安伸手端走了福嬤嬤手裏粥,又吩咐道:

“把綠枝安頓去隔壁的廂房,派個人守著。”

綠枝和秦玥一個房間,多有不便,況且,秦玥一個傷患,還要拖著病體,去照看綠枝。

等福嬤嬤和碧珠帶著人把綠枝抬了出去,蕭煜安才舀起一勺粥,吹涼,喂到了秦玥嘴邊。

秦玥不習慣蕭煜安與他如此親近,開口說道:“我自己來吧,小侯爺放在這裏就行了。”

“你快吃吧,吃完我有話要說。”

秦玥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麽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蕭煜安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潮紅。

秦玥壓下心裏的狐疑,沒有再拒絕。

蕭煜安喂秦玥一口一口的吃了半碗粥。

直到秦玥說她吃飽了,蕭煜安才放下了碗。

“說吧,什麽事?”秦玥開口道。

“我……救你回來的時候,你傷勢重,痛的厲害,李太醫怕壞了你的名聲,沒法給你包紮,我院子裏也沒有個婢女婆子,怕你支撐不住……所以我就給你清理包紮了傷口。”

蕭煜安臉色發紅,像發誓一樣鄭重的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這樣被我看了身子,與你名聲不利,你放心,待你養好傷,我定娶你過門,比不會委屈了你。”

秦玥這才明白過來,蕭煜安為何心虛。

她蒼白著臉色,燦然一笑。

“多謝侯爺出手相救,秦玥感激不盡,事急從權,你之前為了救我,稱我是你的未婚妻,已然累及了你名聲,這次又是為了救我性命,才替我包紮,我怎好因為侯爺的善舉,賴上侯爺。”

醫生眼中無男女,雖被蕭煜安看了身子,秦玥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卻萬沒有,讓蕭煜安娶她的道理。

“可是……我看了……”

“沒事,我不在意,我也相信侯爺是正人君子。”

蕭煜安心裏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囑咐秦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秦玥看著蕭煜安的背影,他今天對她這般溫柔,定是把她當做他要娶的人對待。

與這樣的男子共度一生,大概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夢想吧。

他衝進祠堂救她的時候,真是宛如天神。

隻可惜,史書記載,蕭煜安最後娶了瑤安郡主越氏,兩人成婚後他也沒有納過妾,隻與越氏舉案齊眉,感情甚篤。

與她這個路人甲,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想到這裏,秦玥心裏說不出的落寞與煩躁。

果然,人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

秦家二房

此時,秦林躺在**,蒼白的臉上,全是怨恨。

秦玥這小賤人,還真是難對付,今天隻差一點點,他就要得逞了。

誰知半路殺出個蕭煜安。

這下,秦玥被蕭煜安帶走了,她有了定北侯府這個靠山,想要再對付,就更難了。

衛氏坐在床邊,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遞給了秦林。

“哎,我們這下沒能除掉郭氏和秦玥那小賤人,還惹上了定北侯府,以後可怎麽辦呀?”衛氏抹著眼淚說道。

“惹上了定北侯府又如何,吃進我嘴裏的東西,還能讓我吐出來不成?就算他位高權重,受皇上器重,也不能不守律法。我拿的是我大哥家的東西,他還能為了秦玥那賤人,跑來抄了我家不成?真是無知婦人!”

秦林說著,把藥碗重重地磕在床頭的小幾上。

遇到事情隻會問他怎麽辦怎麽辦,一點辦法都不知道想,真是比不得羅姨娘一點點。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我們無權無勢的一介草民,怎麽鬥得過定北侯府?你不為我們著想,也要為兒女著想呀!”

衛氏又勸道,依著她看,眼下的形勢,把那些財產還給大房,日後夾起尾巴做人,興許定北侯府還能放過他們。

“我如何不為兒女著想,你也不想想,我要那麽多的家產都是為了誰?你這個蠢貨,你們身上的綾羅綢緞,寶石珠釵,哪一樣不用花銀子?哪一樣不是從大房搜刮來的財產中出來的?”

秦林看著衛氏越發的厭惡。

“現在要我還回去,拿什麽還?就算我們還了,秦玥那狼崽子,現在有了定北侯府撐腰,能放過我們?真是蠢婦!”

“他定北侯府位高權重是不假,但朝中有多少眼睛盯著他們?他們隻要行差踏錯半步,就迫不及待地有人抓著這個把柄,把他們拖進深淵。我光腳的何須怕他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