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大不了以後我娶她!”蕭煜安說道。
李太醫眼睛骨碌碌轉了個圈,“小侯爺說的可是真的?”
蕭煜安對於秦玥來說,可這算是天大的好姻緣。
蕭煜安一把奪過藥,不再與李太醫廢話。
後背的衣服,被血水浸濕,有些已經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沈煜安一點點用溫水浸濕,等沾了血水的衣服變軟,才一點剪開衣服,小心翼翼地與皮肉分離。
秦玥皮膚白皙透亮,如今整個後背卻紅腫不堪,血肉模糊。
盡管他已經十分小心了,昏迷中的秦玥還是身子一顫,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呻吟。
蕭煜安放緩了動作,更加溫柔了些。
他的眼裏全是心疼和自責。
若是他親自送她去秦家,她定不會被人打成這樣。
若是他能早點去救她,她也就能少受點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玥後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被清洗幹淨,上了藥粉。
接下來,蕭煜安卻遇到了難題。
要纏上了繃帶,手就要從秦玥身前穿過。
他拿起繃帶,閉上眼睛,把秦玥反轉了一下,按腦子裏記住的傷口位置,去纏繃帶。
卻因為閉著眼睛看不到,手底下也失了輕重。
秦玥被觸及傷口,悶哼了一聲,蕭煜安一驚,猛的睜開眼睛。
**的一幕,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他的眼底。
他的臉色瞬間爆紅。
他抱著秦玥,眼底一簇火焰明明滅滅。
過了半響,秦玥的又一聲呻吟,讓他強行壓下了心的驚濤駭浪,重新給秦玥纏起了繃帶。
這一次,他沒有再閉上眼睛,他的動作輕柔,強忍著眼睛隻盯著傷口。
等包紮好傷口,兩人都已是滿頭大汗。
他不敢在屋子裏多呆,跑出了屋子外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漸漸平複下了紊亂的心緒。
連帶著似火燒一樣的臉,也漸漸退了熱度。
可是秦玥的衣服還沒有穿。
就在這時,蕭煜安的沈雲,一手提著一個嬤嬤,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丫鬟,飛身到了他跟前。
“主子,人來了。”
丫鬟和婆子被沈雲放開了後領子,兩人立馬跑去一邊捂著脖子幹嘔起來。
蕭煜安突然想到第一次和秦玥去秦家時,他也是這樣幾次揪著秦玥的領子,提著她翻牆。
瞬間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等那丫鬟婆子緩過氣來,都雙雙瞪了沈雲一眼。
沈雲假裝看不見,別過臉,抬頭看天。
“小侯爺,有何急事讓沈侍衛把我們拎了過來?”福嬤嬤頗有些不滿地問道。
福嬤嬤是王氏的貼身嬤嬤,在王氏跟前也是得臉的嬤嬤。
蕭煜安也算是福嬤嬤看著長大的。
她活了大半輩子,今天竟然被人像拎雞崽子一般拎著滿府飛,一把老骨頭都差點提溜散架了。
真是氣死她了!
蕭煜安也瞪了抬頭看天的沈雲,對著福嬤嬤說道:
“確實是有十萬火急的事,嚇著嬤嬤了,你們倆快進來看看吧!”
福嬤嬤聽到蕭煜安有十萬火急的事找她,頓時氣消了大半。
急匆匆地跟丫鬟碧珠進了屋子。
福嬤嬤看到地上那盆沒來得及收拾的血水,頓時急了,“我的老天爺呀!小侯爺哪裏又受傷了,流了這麽多血,快讓我看看!”
蕭煜安一側身躲開福嬤嬤的手,“嬤嬤,不是我,是**的人。”
福嬤嬤這才發現趴在**的秦玥,和一旁小榻上的綠枝。
她掀開秦玥的被子,看了看纏著厚厚的繃帶的後背,一句“殺千刀的”差點脫口而出。
她心中萬分疑惑,不知道蕭煜安從哪裏帶回來這樣一個重傷的女子。
要知道蕭煜安這幾年可愁死王氏了,二十歲的年紀,院子裏別說丫鬟通房了,就連螞蚱都沒一隻母的。
要給他說親,他也不願意。
要撮合他和府裏的紫瑩小姐,他也是對人家愛答不理。
今天怎麽開竅了,不僅帶回了姑娘,還一帶就是兩個,又火急火燎地去王氏的院子裏要人,給她們治傷。
福嬤嬤撥開秦玥臉上的頭發,露出她容顏姣好的側顏。
“秦姑娘?!”福嬤嬤驚訝道。
“這怎麽回事?怎麽成這樣了?”
午時,秦玥來和王氏告別時,她還見過她,活蹦亂跳的,這才多長時間,就成了這副樣子。
“嬤嬤先給她把衣服換好,動作要輕一點。”
“哎,我知道了。”福嬤嬤答了一聲,蕭煜安便出了房間。
因為給秦玥包紮傷口,蕭煜安現在連看一眼她,臉都會控製不住得紅起來。
他不敢呆在秦玥身邊,有福嬤嬤守著,他放心。
福嬤嬤小心翼翼地給秦玥換衣裳,心裏把打秦玥的人罵了千兒八百遍。
當初秦玥給蕭蓮治療時,她還懷疑秦玥另有目的,怕她傷害蕭蓮。
後來秦玥治好了蕭蓮,她是打心眼裏感激秦玥。
知道她以前受過的苦,卻也不知道這麽苦,回了趟家,竟然被打成這個樣子。
“真是喪良心,好好的一個姑娘,被打得遍體鱗傷。”
福嬤嬤念叨著,突然想起一個事來。
秦玥的傷,到底誰包紮的?
難道是小侯爺?福嬤嬤搖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難道是大夫?也不太可能,且不說男女有別,就算要包紮也不可能隻給秦玥包紮,不給綠枝包紮。
福嬤嬤越想越覺得有蹊蹺。
“碧珠,你說,秦姑娘的傷,是誰包紮的?”思慮無果,福嬤嬤又問起了碧珠。
碧珠已經手腳麻利地給綠枝處理好了傷,聽到福嬤嬤的問話說道:
“這奴婢哪裏知道?左右不是小侯爺,就是大夫,無論是哪一個,都與秦姑娘名聲不利,我們不好多做猜測。”
福嬤嬤一聽,端著水盆的手一頓,“不行,一會兒我得問問去。”
秦玥亥時才醒過來,渾身火辣辣的痛,口渴得要命,身體有些燙,似乎是要發燒了。
秦玥環顧四周,房間裏裝飾簡單,這裏似乎是蕭煜安的房間。
秦玥看到小榻上的綠枝,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在秦家時,本來要囑咐蕭煜安把綠枝也一起帶走,奈何她還沒來得及說,就暈了過去。
她從空間裏拿出退燒藥和止痛藥,自己吃了幾粒。
她掙紮了下床,想要給自己倒杯水,再去試試綠枝是不是也發燒了。
可她一下床,剛挪動了步子,整個人就不受控製地栽了下去。
把桌上的茶水也打翻了,發出嘩啦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