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沙場四周爆發了無盡的歡呼聲,當然歡呼中不少是賭狗的哀嚎,看手中握著的竹條多少就知道,後續生活可能要在軍營中失去一些東西了。
沙場中央,楚雲嵐似乎不在意身上的幾處刀傷,拿著槍向著高台下的郭長生跑來,神情高興像是在邀功的孩子。
“瞎子,我厲害吧,金副將可是氣海中境,我輸了他三十三場呢!”
“不愧是青嵐縣惡霸,就是厲害!”
郭長生微笑著比了個大拇指,也不知道輸三十三場有什麽可炫耀的,可或許對她來說很有意義。
楚雲嵐也沒反駁帶著笑:“當初本姑娘說是兵器不稱手,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郭長生笑著點了點頭,忽然耳邊擂鼓震天,沙場四周瞬間寂靜了下來。
“最後一場,鐵騎營楚雲嵐主將對戰神刀營金江主將!”聲音從高台向著四周擴散帶著威嚴。
聲音剛熄,一名腰間左右各跨刀,軍盔內神色冷峻的將領從高台一躍而起。
鎧甲沉重,而這主將身形卻如飄葉一般落在了沙場中間,沒有一絲聲響和被掀起一絲沙塵。
神刀營主將金江明顯有輕功底子在身,而且散發出來的殺氣微微扭曲了周身的空間,不少圍觀的兵卒都覺得冷。
楚雲嵐看了眼沙場中間的金江,撓著頭對著郭長生吐出粉嫩舌尖尷尬道:“啊,我忘了還有一場呢。”
郭長生似乎預料到了一樣。
“我就知道,你現在狀況也不一定打得過,與其出醜,比出氣勢就行。”
“瞎子,那我要是贏了,你得獎勵我。”
“想要什麽獎勵?”
“本姑娘知道你沒錢,送我詩啦,武功秘籍啦,反正是能讓我震驚的就行!”
郭長生一怔,笑著擺了擺手,“送詩你看得懂嗎?”
“那就別管啦!”楚雲嵐揮了揮手跑離了高台下。
這時身旁賣竹片的兵卒看了眼郭長生急忙道:“你和楚將認識,怪不得你買短竹,知道內幕這我不能給你換銀兩。”
“兄弟,這不算內幕,你該問為什麽神刀營的副將輸了,趕快給我換錢吧。”
可這兵卒卻捂著錢袋子一直搖頭,讓郭長生有些有些無語,這咋還耍賴呢。
開口問道:“主將這一場賠率是多少。”
“一比二十,怎麽你還買?”
“你送我的竹片,全買楚將贏,先說好我可不知道什麽內幕,你必須給我換。”
兵卒一聽,立馬掏出十根短竹遞給了郭長生,自信道:“這次一定。”說著又去詢問其他士卒買長竹短竹。
郭長生接過十張竹片,望著楚雲嵐遠去的背影,心中不可聞地輕歎一聲。
即便楚雲嵐身上沒傷,她也打不過神刀營的雙刀主將金江。
那金江不論氣勢和修為境界,都已經在她之上。
而且身上還散發著和金川如出一轍的氣息,看來不光是武幫弟子入營,而且實力也不弱,如此一來不光贏不了,還免不了一頓皮肉之痛了。
可一想到之前的九十九場都是楚雲嵐一個人上,還是心生疑惑,難道楚雲嵐就沒發現不對?
......
忽的,楚雲嵐的登場,讓整個沙場比之前還要沸騰,就好像一汪湖水流入了大江之中,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畢竟楚雲嵐勝利的英姿鼓舞了不少鐵騎營的士兵,紛紛的加油呐喊一點不輸神刀營聲勢,畢竟他們都覺得能贏副將,在之前的比試中已經算是贏了。
楚雲嵐高興的來到了沙場中間,對著神刀營主將拱手。
“金江主將,友好交流,還請下手輕點。”
神刀營主將眼神冰冷,淡淡道:
“不虧是征戰之首的神兵,他的嵐風紮,你是學到了些許精髓。”
楚雲嵐聽聞神情突然一變,在她印象中,家傳槍招隻有五式,崩、撥、壓、蓋、挑。
而最後這一式嵐風紮,是她爹在青嵐縣鍛刀坊研究出來的,凝聚真氣聚集槍尖破其一點的招式,可破山石威力極大。
被俘後楚雲嵐在鍛刀坊裏翻找,才發現寫在了每日看的書籍上這一式。
可為何這從未去過青嵐縣的金江卻知道這一式。
“金主將,你知道我爹的這一招?”楚雲嵐試探的問道。
金江慢慢將一柄刀斜撩出鞘,隻見銀亮刀身掛著金紋,好似金紋巨龍慢慢飛出。
“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你和你爹一樣走錯了路,大會前不能留你了!”
“難道是你幹的!”
突然荒漠所有的事情似乎要撥開濃霧
話音未落,極快的身形將沙場帶起一陣煙塵。
砰!
一抹刀光閃過,楚雲嵐橫槍在身前,卻被巨大的力道直接擊飛數丈之遠,摔落在沙地。
手被震顫發麻,虎口裂開,然而槍不離手,極快翻身躍起,可還沒喘口氣,銀亮橫刀直逼咽喉。
來不及橫槍防守,彎腰成弓下探,刀芒直接削斷還在半空中的發梢。
仰手翻身急速拉遠和神刀營主將距離。
隻是簡簡單單的三招,盡顯頹敗之勢。
楚雲嵐穩住身形,嘴角流出鮮血,剛剛隻是一刀就震出了內傷,這實力差距太大。
可眼神氣勢一點不輸,她心中有了堅定,打贏金江問個明白!
左腳偷步前邁,身影瞬間壓槍直奔金江,身形槍頭好似美人認針的細致,凝聚青墨直紮上中下,可全被防了下來。
但金江的連環猛攻,一刀連綿帶著金色真氣,讓楚雲嵐守的艱難,就連身上鐵甲都留下了道道紋路。
俗話說得好,一寸長一寸強,或許是征戰之首神兵的加持,楚雲嵐這中境實力竟還能過上兩招,然而四場戰鬥帶來的體力真氣消耗和內傷,步伐,出招都變的緩慢。
郭長生在圍欄外眉頭緊皺,這明明是比試,可那金江每一刀都帶著殺意,奔著脖頸,心髒等要害命脈去,倘若楚雲嵐分心一點,都是萬劫不複。
高台上的夏侯尚似乎也看了出來,同樣緊皺眉頭,可眼中更多是異彩連連,多是對兩人的欣賞。
畢竟手下有如此將領,放誰心中都先是高興,而不是去猜忌。
四周圍觀士卒**迭起,他們哪見過這麽華麗的戰鬥,不停地呐喊。
忽然又一聲出鞘之聲響徹整個校場!
金江左手也握一刀,銀亮刀身同樣掛著金紋,兩刀揮動好似沙場上的金舞遊龍。
忽然,雙刀擰轉,自上而下縱劈,金色真氣掛在刀芒剛猛無儔。
楚雲嵐旋身橫飛躲開。
轟然一聲,身側沙地頓時被斬出一道遲深溝壑,讓不少圍觀的將領都瞪大了眼。
然而,楚雲嵐身形還在空中,耳邊隻聽得一聲斷喝。
雙刀橫斬帶著金芒刀氣橫切而來,她已經無力躲避,橫槍防守。
砰的一聲巨響!
綁紮著烏發的青墨絲帶斷裂從空中飄落,長槍甩落極遠紮在地麵不停嗡嗡發著顫。
楚雲嵐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重重摔在遠處,未紮的烏發半遮麵容。
胸前鎧甲被兩道刀痕破碎,強大的真氣讓五髒六腑位移,想扶起劇痛的身子卻做不到,側身吐出一口鮮血染紅沙地。
校場四周頓時寂靜緊接著是歡呼,勝負已經明了,可跟多人不在乎勝負,而是更覺得這華麗的對戰讓他們心生澎湃。
然而,神刀營主將並未收刀,雙刀而持慢慢走向楚雲嵐,淡淡道。
“你爹也是敗在這一招,你也是一樣。”
楚雲嵐半扶起,眼神帶著殺意:“你在荒漠把我爹掠走交給了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