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江輕笑一聲:“他不想交出布防圖,我隻好連人一塊送去了。不過楚將,都說你有武無腦看來是真,你今天死得不怨。”
楚雲嵐冷冷道:“在校場殺人,你不怕軍刑!”
金江聽著將長槍拔起丟到了楚雲嵐身旁開口道。
“楚將,你就不想殺我為你爹報仇?或者在展示一番他留下的鐵騎軍寧死不從的精神?”
楚星劍就是楚雲嵐的軟肋。
這句話一出,楚雲嵐也知道金江在激怒自己,等著上鉤。
畢竟隻要武器不離手,還站在沙場中央,便不是輸。
然而也知道自己在戰下去,下一刀必定身死,借口可以說是自己還握著武器,沒有認輸或者實力不夠。
可她就是這樣一根筋的人,身為將領咽不下這口氣。在青嵐縣捉孫田時一樣,她不願意輸給這種叛國之人!
楚雲嵐咬牙用槍撐起身子,慢慢提起槍,疼痛讓雙臂在不斷地顫抖。
但還是慢慢將槍前持胸前,保持著基本武姿,這是楚星劍最初教她用槍的姿勢。
然而她一直用劍,直到失去才用回了槍!
金江看著被自己激怒成功站起的楚雲嵐淡淡道:
“楚將,看在你一營之將的麵子上,我會假裝輕輕兩刀讓你接住,然後會下手輕點讓你站著死,給他的鐵騎營保留些許尊嚴!”
說罷,身形疾動臨近揮出一刀,然而這一刀,被槍輕易挑飛,沒有一絲力量,金江身子甚至落在遠處還假裝站不穩。
如此一幕,就連高台上的幾名將領都是一怔。
此時一名背弓的主將似乎看出了楚雲嵐的傷,急忙出列對著夏侯尚拱手道:“大將,楚將內傷嚴重不能在戰了,不然性命堪憂!”
夏侯尚眼神複雜看著沙場中的兩人,可校場有規矩,軍營中規矩是不能隨意改變,他作為大將也要遵守。
“楚將未輸,比試繼續!”
然而郭長生,在人聲鼎沸中聽得一切,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麽倔也不知道離開青嵐縣是怎麽過的。
這時,觀摩士兵看著站起的楚雲嵐頓時議論紛紛,就連郭長生身旁那賣竹片的士兵也停下了手中兌換的銀兩,看著沙場自言自語。
“勝負不是已經出了嗎?”
“沒輸,她隻是又呆又傻。”郭長生開口從手中拿出十文放到賣竹片士兵手裏。
“這是幹啥?”
“買我贏!”說著從看台下向著圍欄慢慢走去。
明明剛來火鳳城第一天,還沒來得及找落腳住處。隻是念舊來拜訪楚雲嵐,沒想到就是如此風雨。
回想起來在青嵐縣時也是一樣,楚雲嵐就沒有不給他惹過麻煩,好在已經習慣了。
畢竟看孩子是這樣的。
沙場中央!
金江已經出完第二刀,然而第三刀,雙刀緩動,金色真氣附著好似烈陽帶著強悍壓迫感。
高台眾將看著這金色一刀紛紛麵露驚慌,高台距離沙場中央極遠,誰都不可能去阻攔這一刀。
夏侯尚也是一怔,急忙裹著真氣喊道:“金江!你要做什麽!”聲音直傳沙地中央。
然而刀芒金光不停,楚雲嵐看著氣勢淩厲無比金芒迎麵而來,染血嘴角微動提起些許微笑表情。
“又出醜了,不過見了一麵...”
忽的,有風掠起,撩起了穿過了散亂的秀發。
鏘!!!
一段青芒銀輝擊打在麵前雙刀刀麵,發出鏗鏘之聲。
青芒帶偏了刀的軌跡,隻斬斷了些許秀發,隨即彈向高空,好似九天星落垂插在校場沙地。
整個沙場一片嘩然。
楚雲嵐聽著嘩然,自己沒死,看向落在沙地上的青竹。
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被救下來了。
金江看著青竹愣神些許,疑惑地望向射來的方向。
隻見白皙人影慢慢走來,沒有身穿鎧甲,不是軍營之人。
“你是誰?”
“既然已分勝負,何必言語激怒,奪其性命。”
“這是軍營校場,軍營有軍營的規矩,難道你想和我比試?”金江說著將刀指向郭長生。
“如果可以,我挺想試試!”
話音剛落,忽然一聲擂鼓將嘩然蓋過,四周眾人聽聞鼓聲紛紛寂靜了下來。
隻聽高台上夏侯尚的聲音裹挾著真氣傳來。
“星劍友人,為何出手阻攔校場比試。”
郭長生停下腳步,望向高台,同樣用真氣裹挾著話語淡淡開口。
“勝負已分,剛剛一刀若是不攔,楚將恐怕身首異處。夏侯將軍,你作為一營大將不會想失去如此優秀將領吧。”聲音一點不虛夏侯尚甚至還要高昂,甚至還有怪罪的意思。
在這軍營中,哪有人敢這麽跟夏侯尚說話,不光是高台將領,就連士兵都愣了,特別是那賣竹片的士兵,愣愣看著那給他十文的人。
夏侯尚微微皺眉,郭長生說的的確沒錯,剛剛一刀他也心急了,但這裏是軍營,開口道:
“此地是軍營不是江湖,沒有俠義隻有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如今勝負未分,閣下若是想和金江比試,必須等楚將輸了之後作為楚將好友邀請金江主將,前提是金江同意!”
“好!那我得先讓楚將輸對吧。”
夏侯尚在高台點了點頭,郭長生得到允許,來到了楚雲嵐身前放下背簍。
既然是認輸,就必須讓楚雲嵐親自把武器交出來,伸手抓住了槍身。
“給我。”
楚雲嵐的眸子穿過披散的秀發看著郭長生,染血鮮紅嘴唇微張虛弱道:
“他害了我爹,叛國,還是金藏武幫的弟子!讓我對他這種人認輸,這是鐵騎營的恥辱!”
“槍給我。”郭長生似乎無視了楚雲嵐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鬆鼠見情況不對,從背簍一躍而下爬到了楚雲嵐的肩膀上,似乎在耳邊吱吱勸說。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楚雲嵐當初同樣拖著受傷的身子要深入荒漠,最後挨了一巴掌。
她就是那種需要打一巴掌才醒的傻子,郭長生不怒自威的表情,似乎能預料到。
這裏這麽多人看著,楚雲嵐好歹還是一營之將,若是真打一巴掌心靈受傷肯定比身體更重。
楚雲嵐低頭看著沙地不敢看郭長生一眼,手中長槍卻握得更緊了。
她自己的顏麵和自尊不算什麽,若是對這種人認輸,才會死不瞑目。
郭長生緩緩抬手,鬆鼠站在楚雲嵐肩上眼睛瞪得極大,慌忙的抬起爪子搖頭吱吱,好似在勸。
可空中已經有了揮出的風聲,楚雲嵐緊閉眼然,而臉頰遲遲沒有手的觸感。
忽然,頭被輕輕的摸了摸,楚雲嵐緊張慢慢睜開眼,抬起頭。
隻見郭長生在懷中抽出令牌掛在了腰上。
“楚雲嵐,帶錢了沒。”
楚雲嵐一愣,點了點頭。
“帶了給我十文!”
“哦!你要十文幹啥?”
楚雲嵐呆呆可愛應聲,一隻手慌忙伸入懷中去拿裝錢的荷包,然而被鎧甲阻攔,一隻手很不方便。
郭長生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噗嗤一笑說道:
“槍我先幫你拿著,找到在告訴你幹什麽。”
楚雲嵐又應了一聲,鬆開了抓槍的另一隻手去脫鎧甲,槍也順勢歪在了郭長生手中。
這一幕看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金江,還有脫了鎧甲從荷包找出十文愣神的楚雲嵐。
郭長生摸過楚雲嵐手中的十文丟進背簍,拿著槍微微一笑。
“你忘了?我可是捉刀人,解決他得要錢。”
隨即對著高台喊道:
“夏侯大將,楚將已交兵器與我,是否算輸與我?”
夏侯尚一愣,他很明白郭長生的話,楚雲嵐沒輸金江,隻輸他。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