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隻覺得背後發涼,如此冷的天氣,汗從額頭滑落。
麵前隻是一根竹子,卻輕輕削斷了自己帶來的兩個氣海初境弟子頭顱。
“你好大的膽,可知得罪金藏武幫的後果!”
他好歹是氣海中境,但剛剛感受到的真氣奇怪,不像是煉氣士的氣息。
不過對方先動手,殺了自己的兩個弟子,說不生氣都是假的。
說時遲那時快,金武凝真氣出劍便刺,金色氣息在劍上流轉,一息便是數刺。
然而金鳴之聲卻未出現,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全是驚訝。
劍全被帶著牙印的竹子接了下來。
郭長生感受著金武劍上的氣息,和坑中殘留的真氣差不多,然而卻沒那麽淩厲。
沉吟片刻:“還請問你那師兄今在何處。”
“和你有什麽關係!”
話音未落,一聲歎息。
青色身影一閃,金二娘和掌櫃都看不懂這詭異的場麵。
空氣中傳來的熱浪讓整個荒漠似乎又回到了夏天。
金武喉嚨一緊,紋著火紋的短刀頂住他的咽喉處。
“最後一遍,今在何處!”聲音沉沉,殺氣讓人窒息。
金武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明白金二娘明明還沒死,這人為什麽如此大的殺氣。
而且剛剛什麽都沒看清,隻覺得灼熱,就連發梢都有絲絲燒焦的氣息,這實力隻比他高。
毫無還手之力,麵對竹子的時候沒有,麵對刀的時候依然沒有。
他想活命。
“在...在荒漠沙土鎮尋...”
噗嗤!
金武的頭顱飛起,落在沙丘不斷向下滾去,滾過了金二娘和掌櫃身旁越滾越遠。
郭長生收刀入鞘,來到了金二娘身前,緩緩扶起了兩人。
隻聽個地方就夠了。
既然是荒漠,金二娘比他更熟悉。
簡單問了問前因後果,又問了問荒漠沙土鎮,心中猜測金二娘當年逃的婚約似乎不是一件小事。
“又救了我們一次,你的恩情根本無法報答。”
郭長生微微一笑道:
“不需要報答,客棧來時我見了,想重建根本不可能。你們今後打算怎麽辦,你那武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是啊,是啊,老婆咱們怎麽辦,他們都追到荒漠了,火鳳域咱們也待不了,總不能去鄰國吧。”
金二娘眉間緊蹙,她又何嚐不知。
若是待在荒漠生活的地方都沒有,若是回到火鳳域內,有錢又有什麽用。
再遇見武幫的人,瞎不子能時時刻刻幫她。
這時,郭長生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金二娘,既然無法回火鳳域,去其他域你覺得怎麽樣?”
“這件事我也考慮過,可是去其他域人生地不熟,被尋到也隻是時間問題。”
“不用擔心,我有個地方應該很安全。”
“哪兒?”
“我在玄武城有個交心朋友,可以找她去問問,說不定還能重新開個客棧。”
“玄武...玄武城?”掌櫃結結巴巴地問道,就連金二娘都有些許驚訝。
每個域的主城不說寸土寸金,沒點關係打點別說開店了,想買個房子都不可能。
這一說就讓其去玄武城問問,還說有交心朋友,不懷疑那都是假的。
這時,郭長生掏出了一串當時的金鑲玉手串放在了金二娘手中,簡單了說了說地方。
“到了提瞎子就行,若是問起其他的,就說這手串是新年禮物,說不定會給你找個好位置,還有那匹馬留給兩位,盡快出發吧。”
金二娘還想再問些什麽,可郭長生已經敲著竹子漸行漸遠。
有困難來找她是當初的承諾。
水路也好,快馬也罷。
若是問為什麽幫,他覺得金二娘是個好人,營裏都說她救了很多人,而且做的菜也好吃。
至於能不能到玄武域,全看天意了。
他還得去沙土鎮,畢竟那裏還有著承諾,有那可以帶回去的念想。
聽金二娘講沙土鎮距離不是很近,如今荒漠兩國士兵退去,接下來荒漠肯定又變成了馬匪的天下。
......
金二娘受傷不是很重,等小二回來,聽後的反應也是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不太相信,可如今三人有了重來的機會又怎麽會放棄。
從客棧廢墟中尋找了些許燒黑的碎銀還有一些自認為有用的物品,便跳上馬車匆匆出發直奔玄武域。
若是從火鳳域內走官道或者入江渡船肯定是極為危險。
與其麵對有些許境界的弟子,不如沿著荒漠邊境走,從玄武關入域,麵對無腦的馬匪總比煉氣士要好。
鬥轉星移。
一行人向西南沿著邊境馬不停蹄就是一個月。
好在戰爭也隻是影響了火鳳域這片荒漠區域,沿途的補給點還算充足。
也沒有遇見太難纏的馬匪,過了玄武關直奔主城,一路上倒也算是順利。
等到玄武城外時已經是正午。
“這...這就是大城市嗎?”小二不經意感歎。
他本就是被金二娘從馬匪裏救下的人,去過最繁華的地方也就靠近關隘的幾個縣,頓時被玄武城的繁華景象吸引住。
金二娘和掌櫃以前都是火鳳城待過的,可很多年沒有回去過,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也是激動萬分。
“似乎比離開時的火鳳城更繁華,明明行商隻能走水路。”
白玉石橋下江流滾滾,橋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不少人在橋上擺攤,攤上放著琳琅滿目的商品。
畢竟馬上過年,很多商販擺出的都是年貨,紅燈籠,對聯,整豬整羊。
玄武城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進了城門,映入眼簾便是直通天際的青石路,樓閣隱於雲中,兩側繁華的高大的建築,酒館,茶館,商品攤販。
充斥耳邊的討價還價聲,呼喊聲,叫罵聲。
眼前走過的車夫,馬夫,運貨商人,還有鏢師。
五人成隊巡邏的士兵...盡顯人生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