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生點著竹子,走在去往鍛刀坊的路上。

他帶著楚雲嵐回到縣裏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葡萄都如今都已經成熟。

從荒漠撿來的羊脂玉還剩一串,雖然很值錢但在這個邊境縣裏出手換銀兩還是不現實。

沒有混元茶,郭長生依然在修煉,但係統數據不變,估計可能後麵還有小數點。

其實回來沒多久,金二娘就委托了一名營中軍兵把信和血鐵給送了過來。

信裏楚將還活著,在蠻國石林軍駐紮營地被發現。

被俘對楚雲嵐無異是晴天霹靂,似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連起來了。

楚將身上有什麽不得而知。

都知蠻國尚武,不像大江國這般人道,成俘虜搞不好成為沙包,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但活著就有希望,至於為何被鄰國俘虜,他這江湖也沒法去操心廟堂之事。

楚雲嵐還委托他去救,果斷拒絕。

不是不想,慶三元的幾百馬匪都麻煩萬分,更別說營中幾萬訓練有素的煉氣士士兵,那超出了他這個捉刀人的能力範疇。

思緒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鍛刀坊院門外,四周竹子已經漸漸發黃,院內敲敲打打聲音依然不斷。

楚將不在時,鍛刀坊便會由鍛刀師李鐵管理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還沒敲響鍛刀坊的院門,門卻打開了,是經常去找郭長生的漢子。

“兄弟,有勞問一下,刀鍛造的如何了。”

“您來的正是時候,李伯正讓我去找先生,說鍛刀的情況得讓你看看。”

郭長生不解,他又不懂鍛刀,況且係統給的材料溫度方法都寫紙上了。

“這樣啊,你們小主她現情況如何?”

“這...先生還是先去見李伯吧。”

郭長生點了點頭正想邁步踏入院內,卻被漢子攔了下來。

不解的問道:“兄弟?怎麽了?”

漢子神色慌張,回頭張望一番後悄悄說道:

“稍微一等。龍五,龍六,龍七,快過來打掩護。”

聽聞喊聲,不遠處火爐前,幾名鍛刀漢子放下手中錘頭紛紛跑了過來,在見到郭長生時紛紛抱拳示意。

“咱們四個掩護著先生去後山院門,別讓大小姐發現了。”

三名漢子齊齊低聲答應,踏進院內挽起臂膀好似形成一堵堅不可摧的牆。

“先生,你就躲我們背後走,別發出一點聲響。等到了後山院在解釋。”

說罷,四人向著院內平移走去。

如此操作搞得郭長生是一頭霧水。先不說和楚將關係如何,他平時來這鍛刀坊不說跟回家一樣也是出入自由。

如今聽聞漢子們的話語,怎麽自己好像自己在躲著誰。

漢子見郭長生次次未動,慌忙喊道:“先生,快跟來啊!”漢子的話語喊回思緒。

郭長生應了一聲急忙跟上。四個漢子胳膊挽著胳膊,平移走在院中,就像一堵厚實的牆,把郭長生擋在身後。

院內還有其他鍛刀漢子,看見人牆後的郭長生似乎也瞬間明白,都更賣力將手中刀打的更為響聲,火花四濺,好像所有人都在給他打掩護。

幾人奇奇怪怪的向著後院走去。

後山他沒去過,和楚將以前閑聊時說過這個地方,聽聞後山是鍛刀台,台上有一塊李鐵帶來的巨大石頭,奇硬無比,任何利刀利劍都無法在其上留下痕跡。

四名漢子平移走在閣樓旁邊,馬上打開通往後山的院門,忽然。

“你們四個在這幹什麽呢!”閣樓的窗戶猛然推開,楚雲嵐拿著長槍坐在窗台,還是那身青墨衣著。手中的墨黑金紋長槍閃爍著寒光。

郭長生感受著楚雲嵐的氣息,似乎很有精神,正想打招呼,卻被漢子回頭比了一個噓的表情。

漢子突然一怔瞎子又看不見,反應極快急忙悄聲道:

“先生別說話,千萬別露餡。”

“跟誰說話呢!”

“雲嵐小主,我們...”

四名漢子額頭紛紛流冷汗。

“四個大男人,大白天鬼鬼祟祟拉拉扯扯的,成什麽樣子。”楚雲嵐跳下窗台來到漢子不遠處,目光淩厲,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向四個漢子。

“雲嵐小主,我們在練四人的配合,這樣鍛起刀來事半功倍。”

“四人怎麽鍛刀?我怎麽沒聽說過。”

“這...這是李伯專門告訴我們四兄弟,我們兄弟四人鍛煉打鐵配合,四人捶打每次力度一樣的話,可達到人鍛合一的境界,這樣鍛造出來的刀會帶有器靈。”

其餘三名漢子紛紛看了過去,眼睛瞪的老大,心中卻是無比佩服。

自己兄弟如此胡編亂造的話語,不亞於縣裏吹牛說書先生。

楚雲嵐拿著長槍,帶著疑惑繞了兩步。四名漢子組成的牆也跟著楚雲嵐的步伐原地轉動,牢牢將郭長生護在背後。

似乎怎麽也沒看出破綻,郭長生甚至開始懷疑楚雲嵐的智商,是不是從荒漠回來出什麽問題。

“龍五,龍六,你倆在去給我搬幾個木樁,記得把那瞎子的畫像給我貼上麵!”

“是是,大小姐我們鍛煉完立馬去做。”

楚雲嵐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四名漢子急忙加快腳步,急忙送郭長生出了後院門。

“這怎麽回事?”

“別提了,自從知道楚將的事,小主跟入了魔似的天天拿著槍練武。你說練也就算了,非得貼上閣下的畫像。”

“貼我畫像作甚?”

“說看見先生的畫像就有動力修煉,那木樁都壞了幾十個了,先生是不是在荒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郭長生心中全是疑問,過分點不就是打了一巴掌,也不至於這麽記仇吧。

為首漢子見郭長生似乎十分茫然,開口道:“我們也是害怕出現後,小主她在分不清給閣下傷了。不解釋了,先生快登山去鍛刀台吧,李伯等許久了。”

四名漢子拱手,匆匆離去,留下郭長生一人在風中淩亂。

“回去給鬆鼠怎麽解釋?是情況不錯,還是魔怔了?”

長歎一聲。

“算了,還是先看看刀怎麽樣了吧。”

踩著青石路向著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