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生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手指又開始算了起來。

“黑狼幫主,你看我這新衣服髒了,怎麽也得去買個新的,還有給狐狸看大夫,精神損失…”

郭長生說完,伸出了一根手指。

黑狼眉間皺了皺。

“十兩?”

黑狼隻能想到這個數,畢竟一百文為一錢,十錢又是一兩,十兩在縣裏他怎麽也要收個十天才能回本。

就算是他所知縣裏捕快的俸祿,一個月也就十來兩。

這時,郭長生搖了搖頭開口道:“抹個零吧,一百兩。”

所有人都愣了,這能叫摸個零?這分明是摸去了別人手中的零。

郭長生剛說完,當即有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他頭上也帶著個狼皮帽子,氣息隱隱約約摸上了氣海境邊緣,似乎是二當家之類的人物。

怒罵道:“十兩已經是大哥給你麵子了,還敢來我們黑狼幫敲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了腰間的刀,踏步向前衝來。

郭長生並沒理會,而是將竹子夾在腋下,轉身去背簍裏找些什麽。

竹子隨著郭長生的轉身帶出弧度。

下一秒,剛巧抽在了衝來的男子身上。

“砰!”男子的身子,直接向著一側倒飛出去。

身軀撞倒無數椅子,最後撞在屋內的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隨即身軀滑落在地一動不動,而身後的柱子慢慢出現了裂紋。

這一幕隻發生在眨眼之間,沒有慘叫,沒有求饒。

這時,郭長生從背簍裏摸出了一包散了的混元茶捧在手心,似乎對剛剛發生的情況一概不知。

“黑狼幫主,這個茶材可是在我黑市調配的,都摔壞了,再加個十兩吧。”

片刻。

“兄弟,您看,這是賠償。”

黑狼滿頭是汗,將裝有銀兩的錦盒遞了上去。

郭長生摸了摸狐狸,將錦盒裏的錢直接倒進了背簍,盒子還了回去。

“盒子你留著吧。”

“您客氣了。”

郭長生說著起身離去,沒一個人敢去阻攔。

黑狼望著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但心在滴血。

......

離開了黑狼寨,兩人走在山上的小道上。

江楓月變回了人形。

當時郭長生給她說計劃的時候,明顯不是很理解。

畢竟怎麽會有人白給錢呢,如今卻是理解了。

江楓月認真道:“是不是以後沒錢,都可以這樣?”

郭長生和鬆鼠:“......”

江楓月雖然入世時間長,但沒經曆過這些,可跟著郭長生,總是能學到一些奇怪的知識。

郭長生尷尬撓了撓頭:“這種事情,有點缺德,還是少做的好。”

.......

天色已晚,太陽即將下山。

如今賺到了錢,郭長生心想不如繼續回那個破屋先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出發。

回家的路上,又去黑市買了幾包混元茶,還有晚飯。

這次沒有買餛飩,而是豪氣的要了幾份肉菜,又要了壇酒。

吃飯的時候,鬆鼠明顯是對酒不滿意。

不過要是找不到妖丹,郭長生打算以後把鬆鼠的酒給斷了。

鬆鼠聽後才是真正的害怕,嘴裏啃著雞腿,急忙指了指東邊。

這東邊範圍可太大了,不光有連綿山脈,黑狼幫的山寨就是在東邊。

郭長生剛從那裏回來,也沒發現幫主黑狼有妖的氣息,反而是帶著極為沉重的世俗味道。

日出晨曦,二人打算早早出發。

剛出家門,就見那日的黑市當鋪老板,帶著幾個殺氣騰騰的漢子迎麵走來。

黑市瘦老板瞧見了郭長生二人,像是看見獵物一樣,怒吼一聲:“就是他!”

幾名漢子聞言,直接就向著門口衝來,衝來的同時紛紛抽刀出鞘。

隻是瞬間,就把二人圍住。

黑市老板擠了進來。

“小子!沒想到躲進了這死人屋子!怪不得爺昨天找了一天沒找到你。”

郭長生一愣,假裝思考,然後恍然大悟:“你是……當鋪老板!”

老板咧嘴一笑!“告訴你,死瞎子,這次我可是帶了幫裏兄弟來!”

郭長生表情一變,假裝害怕:“幫?什麽幫?”

老板得意一笑:“看來你是沒聽說過我們黑狼幫的大名!快把昨天的扇子還有錢都給我交出來!不然別怪刀劍無眼!”

“黑狼幫?”

“怎麽,不知道黑狼幫?我們幫主可是會咬人!”

這時,一個漢子掃了眼郭長生的背簍還有江楓月。

“瞎子,沒想到背簍裏這麽多錢,還有這如花似玉的女人。我告訴你,若是不想丟了性命,我勸你把錢和女人都給我留下!”

郭長生嘴角忍不住勾起,轉頭對江楓月說:“錢又來了。”

一眾人不由地皺眉,這瞎子笑什麽,死到臨頭嚇傻了?

.........

黑狼幫。

幫主黑狼在院內依在練昨天的提檔神功。

昨天大戰的好心情全被一個瞎子毀了,而且還被勒索去了銀子。

能當上幫主的人,心理建設總是很好。

他很快就從昨日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並且今晚打算戰五人。

錢沒了可以在賺,命沒了就無法享受了。

“大哥!大哥!”

一名小弟連滾帶爬的向著院內衝來。

“怎麽回事,火急火燎的!”

黑狼停下了姿勢,瞥了眼小弟沉聲道,頗有一幫之主的形象。

“黑...黑市老板來了。”

“他又回來幹什麽,我又不是沒派兄弟幫他出氣。”

黑狼的話剛說完,便看見院門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郭長生穿著燒了破洞的白衫,右腿是撕破的褲子,一手抱著吐血的狐狸,一手拎著黑市老板走了進來。

“黑狼幫主,您看看這弄的。”

黑狼:“......”

這不是昨天才剛來。

郭長生指了指已經沒了半條命的瘦老板。

“幫主啊,我這今天本想著清晨出發,誰知道您這兄弟,惦記上了我的錢,帶著幾人上來就砍啊,給我狐狸也砍傷了,給我新衣服也撕爛了。”

黑狼嘴角抽搐,這衣衫上的破洞,都是燒出來的,難道是刀砍身上磨出火星子點的不成。

看向癱軟在地的瘦老板,還有幾名小弟。

早知道是找這瘟神報仇,說什麽也要攔下來。

悄悄問了賠償。

還是一根手指頭,抹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