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郭長生簡單收拾了東西丟進了背簍,離開了居住的楚將府,並且好好的關上了門上了鎖。
買了幾個包子路上吃,便匆匆去追白紙扇所說的車隊。
車隊在官道,沒什麽特殊之處,普通的馬車四周跟著些許人,有點像是走商隊伍。
隻不過隊伍裏有許多人都是殺手堂的殺手,他們都穿著普通的衣服,和大街上的路人差不多,但真正有實力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奇特之處。
這些人雖然衣著樸素,但是氣質和眼神卻讓人忌憚。
郭長生畢竟是白紙畫買的個保險,本就不在出發名單內,但就是如此普通的瞎子,輕輕鬆鬆混入了車隊裏,融入了這群看似普通卻又不普通的水中。
然而混入之後,這隊伍裏不光有昨晚閣內的幾個帶著氣息的軍兵和殺手,還有穿布衣戴草帽,挑著扁擔的楚雲嵐。
楚雲嵐看見郭長生的一刹那,有些驚訝。
“郭長生...你...。”
“說來話長。”
車隊在火鳳城不遠處離開了官道,走進了一片綠油油的山林,人跡罕至,道路也不是很新。
自己的捉刀和楚雲嵐的護衛任務竟然是一個。
結合白紙扇說的麵子,那車裏說不準是什麽火鳳城裏的大人物,既然都要楚雲嵐來親自護衛,也可能跟夏侯尚有關。
目前隻能感受到幾輛馬車裏麵的氣息隻是普通人,而有一輛馬車,裏麵的氣息卻十分強大。
有這麽多高手護衛,怎麽也不會出問題吧。
到了正午,車隊終於迎來了休息。
郭長生找了個距離車隊比較遠樹下坐了下來,拿出早上買的包子。
楚雲嵐似乎找到了機會,拿著扁擔摸到了郭長生旁邊坐了下來,那扁擔用布包著竟然是她的長槍。
遞給了郭長生一塊餅開口道:“你怎麽在這裏?”
郭長生接過餅遞給了鬆鼠,“有人請我來的。”
“殺手堂?”
郭長生點了點頭將口中包子咽下去,喝了口酒問道:“車裏人是誰?”
楚雲嵐左看看右看看悄聲道:“是夏侯大將的夫人和兒子。”
郭長生聽著,看來夏侯尚不光說話算話,也信任楚雲嵐。即便比試輸了還是將護衛任務給了她,當然也有可能是金江死了沒辦法。
“這護衛有你們軍營裏的人不就夠了,怎麽還要請殺手堂的人來。”
楚雲嵐道:“殺手堂的人是夏侯尚將軍的一個好友,是個拿扇子的男子派來的。”
“白紙扇?是有危險?”
楚雲嵐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開口道:“最近城裏來了一夥可疑的經商之人,這些人修為實力都不低沒事在南門外和將軍府晃**,殺手堂派人調查後才發現是蠻國石林人。夏侯尚將軍作為三關總將,如今又臨近商賈大會,生怕出什麽事情,先送夫人出去避避。”
郭長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這有修為的蠻國人可以隨便來火鳳城?”
楚雲嵐說:“火鳳域本就經商,以前隻要是商人誰來都行。可如今兩國形勢都這樣了,其他域的關隘都檢查很嚴,玄武域政策為了安全,超過武夫實力的都不讓入境走商。然而三皇子還是大開三關來者不拒,讓人看不懂。”
難道這就是白紙畫說的麵子變了?
郭長生也不在去思考,早早領了錢買混元茶修煉才是正事,指了指那個散發極強氣息的馬車。
“那個裏麵是誰?”
“是夫人身旁的氣海境高手!”
......
太陽漸漸昏沉,樹木的影子也漸漸拉長。
當月亮升起時,車隊向西也從官道走進山路小道,一路向下來到了一片河灘。
河灘平坦,不少鵝卵石散發著熒光,河灘坡下溪流緩緩向東流淌,視野開闊這裏是個安營紮寨的好地方。
夏天的夜晚星星點點。
微微夏風吹過,將微弱的篝火吹動得搖搖晃晃。
郭長生拉完曲子,拿著樹枝串了一個肉包子正在火上烤,雖然不是正宗的烤包子,但熱熱還是挺香,特別是烤脆的外皮,一口都不舍得分給鬆鼠。
四周有不少帳篷,裏麵泛著光亮,也有在帳篷外生篝火值班的人。
本以為護衛走官道,可能會住腳店什麽的,現在走的小路,自己也沒帶帳篷,這裏空地甚至連個樹用來倚靠都沒有。
如今真是天為蓋,地為床,直接抹小淚說對對對了。
這時從不遠處的草叢裏竄出一隻白兔子四處張望。
郭長生隨手將竹子丟了出去,轉眼濃濃的烤肉香味飄**四周,成了安慰自己摸小淚的加餐。
這時楚雲嵐見郭長生沒有帳篷,便走過來邀請一起住。
夜還很長,分個兔肉腿算是感謝。
其他人的帳篷都是擠了三五個人,都知道楚雲嵐是女性還是主將,帳篷裏就她一個人住。
也有夜起的將士看見郭長生進了楚雲嵐的帳篷,忘記了內急鑽回了帳篷,看來流言蜚語少不了了。
帳篷裏,楚雲嵐似乎並不羞澀,倒頭在草墊上呼呼了起來。
夜越來越深,夏風忽然急促吹得帳篷噠噠作響。
郭長生撐起身子,耳朵微動。
忽的急忙壓低身子將楚雲嵐攬到了身旁。
被翻了一圈的楚雲嵐揉了揉朦朧睡眼正疑惑。
“嗖!”
一根白羽利箭破開了帳篷,釘在了剛剛楚雲嵐躺著的位置上。
楚雲嵐一愣,她剛買的帳篷!
“敵襲!”外麵頓時有人大喊,慌亂的腳步亂作一團。
楚雲嵐聽聞也沒了剛剛的困意,直接拿起將包裹的長槍衝出了帳篷。
“熄滅篝火!”
河灘旁的樹林中,幾隻白羽瞬間射出,穿過了幾個人的咽喉。
是蠻國石林人的箭。
他們的弓箭和江國的弓箭的不同之處在箭頭。
雖然都是三棱,可石林人用的箭頭略有彎弧,箭頭上還帶著倒刺和血槽,更像是打獵所用的弓箭。
一旦進入身體,幾乎很難拔出,直到流血死亡。
也能看出蠻國尚武的殘忍,把任何人都當獵物對待。
一時間箭如雨下,每一箭都帶著些許真氣,紛紛落在了河灘空地上。
如此平坦地形所有人幾乎成了活靶子,畢竟沒人會想到敵人會用弓箭先進行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