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過蒙蒙亮,鳥語輕鳴,四周霧蒙蒙溫和濕潤甚至帶有著許涼爽。

郭長生在院內輕輕揮動竹子,一抹青色將四周剩餘的些許雜草拂去了天邊,盤坐在幹淨的石板上開始了功法的修煉。

身子放鬆入靜,凝神丹田,心念微動,氣自生。

一道道絲絲青色絲線慢慢開始在體內遊走,丹田,命門,百會。

腹壁略收,意念入靜,在體內循環幾周後鳥語也慢慢從耳中消失,空靈感慢慢包裹全身,隻剩下了自己的心髒跳動和呼吸聲。

是係統給他的三吸一呼凝氣修煉法,淡淡的呼吸聲從耳根傳入,聽之以身,聽之以心,恬淡虛無,恍惚入冥冥之境。

這三吸一呼看著簡單,當初郭長生修煉入門可是用了半年之久。

這每一吸,每一呼都要做到,深、長、綿、細、勻、靜,定,出息微微無聲,入息綿綿無意,做到自然,倘若有一點做不到,便是前功盡棄。

心念一動,體內繞周的真氣變成無數道青絲,慢慢散出體外,化在周身三寸。

每一道青絲流光溢彩,越來越多,好似蠶蛹將郭長生環繞在內。

郭長生慢慢呼出一口青色霧氣,驅使著意識和真氣慢慢相互融合,凝氣訣七層也讓他研究得差不多了,和之前六層的修煉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調動真氣覆蓋身上之物,如今對郭長生來說極為簡單,可若是想覆蓋三寸之遠的一物,卻是極為困難。

而這困難的程度便是那運用真氣的一息禦刀。

那憑空出現的真氣,雖然是自己的沒錯,可對其聯係幾乎沒有。

而凝氣訣七層的修煉便是如同搭橋一般,念頭中有一根無形的線,讓他和遠處附著的真氣擁有無形的聯係。

可若是想抓住這聯係,困難程度幾乎是讓未滿周的嬰兒去穿針引線差不多。

微微喘息片刻,再度出擊去穿針引線,隨著修煉,無形的線,慢慢變得清晰,淡淡發青光。

日散薄霧,也就是三炷香的功夫。

郭長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呼吸百次,也就成功穿線兩次。

【宿主:郭長生,根骨:凡骨30-35%】

【功法:波紋凝氣訣七層50%-55%】

【體內氣息:妖氣70-65%、大江之息20%】

耳邊想起係統的聲音,功法熟練度上升了,無法調動和察覺的妖氣還有根骨的數據也有變化,看來消化氣息和修煉也有關係。

可隻覺得胸口一悶,體內用來當線的真氣即將耗盡,而線卻沒穿過針孔幾次。

還好真氣可以恢複,若是跟在船上時有混元茶來補充真氣,他可以修煉的更快。

這所謂的凝識禦刀,太難。

進入七層如此之久還是無法做到金川那有三息的禦劍,他和所謂的凝識境還有差距。

也再次意識到當初能殺金川,完全是運氣和小五在保佑他。

如此一來更堅定了信心,要為他將一切帶回去。

如今距離商賈大會的夜晚還有些許時間,不如用混元茶來讓自己加快修煉速度。

可自己哪來的茶材,船上都喝完了,數據才增加了些許。

還得拉曲賺錢買茶。

這麽想著,郭長生站起身,用真氣拂去身上的晨露,背上背簍邁步離開了家門。

......

夕陽夕下,天邊一片血紅,不知是不是火鳳城名字的原因,這裏的夕陽要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紅。

不過千燈街巷依然熱鬧的緊。

郭長生拉曲的街巷,是火鳳城內有名的小吃街,兩步一攤,十步一店,客流極多。

空氣中滿是誘人的香味。

在這裏拉二胡討錢不會有城管驅趕,這是被趕兩天才找到的地方。

收起二胡,將碗裏的銀兩直接倒進背簍,發出悅耳的金錢聲響,雖然是小吃街,但火鳳城的人是真的有錢。

晚飯還沒吃,郭長生路過了一家燒烤攤,聞著燒烤的香氣,思緒再三帶著鬆鼠找了角落坐了下來。

叫來了老板,要了一壺火鳳城特色西鳳酒,毛豆花生,幾串腰子和羊肉串外加烤雞翅。

香氣撲鼻,遞給鬆鼠一串,自己撒上辣椒麵,狠狠吃了起來。

楚雲嵐這幾日都在養傷沒有出軍營,明日還有什麽護衛任務。

嚇完她後也隻敢早上回來了,可那是她家,她怕什麽。

回想著楚雲嵐怕鬼的模樣,微微一笑,一串腰子下肚,正吃的開心,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

唰,是扇子開合的聲音。

“氣緣如此散亂,莫非是!”

一個白衣拿扇的男子匆匆從路邊跑來了角落,打量炫串的郭長生幾眼,驚喜道。

“果然是,果然是郭閣下!哈哈,白某氣緣果然好。”

白紙扇?

郭長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白紙扇。

他記得白紙扇曾經說過,在火鳳城殺手堂裏當軍師,但估計一想,這玄術士能來這街巷找自己,肯定沒這麽簡單。

在船上的時候滿嘴跑火車的口舌,要不是霏雨晴攔著,幾句話船長差點把船給了他,更讓他不相信白紙扇嘴裏的話了。

“你運氣能這麽好,就不會以身入局了。”郭長生咽下羊肉串,調侃到。

“害,都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白某真是閑逛才遇見的閣下。”

這話就連鬆鼠也不信,拿著吃完的簽子好似刷劍戳白紙扇呼呼扇的扇子。

郭長生喝了口酒,問道:

“你的話我鬆鼠都不信,我天罰之人不為定數,怎麽算出我在這裏的?”

白紙扇也不作假,拿起一串腰子放進了嘴裏,嘟囔道:“這還用算,一問誰拉的二胡似天上江水,地上蟬鳴,雲間青鸞,風中夏語都指這個地方。”

“......”

“是不是問得哪裏有瞎子拉二胡討飯找到的我。”

“正是正是。”白紙扇說著慌忙搖了搖扇子。“不是不是,我怎麽會說閣下討飯呢!”

郭長生將壺裏剩下的酒灌進葫蘆,留下銀兩起身道:“有什麽事情委托我直說便是,拐彎抹角的幹啥,但是先說好,我不聽馬後炮!”

啪!

白紙扇將手中扇子一收,微笑道:“就等這句話呢,閣下跟我來,這次肯定先講清楚,而且錢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