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欣心中雖然不滿,可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

但年紀更小的白欣然顯然沒有這麽好說話。

那雙仿佛勾畫出來的漂亮美眸微微皺起,忍不住問道:“我們既然交了錢,為什麽不讓我們上船?”

“還能為什麽?因為這小船,本公子要了。”

包不同一臉奸笑地走到捕快身邊,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很懂事。”

說著,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小弟立刻拿出一錠紋銀放到了捕快的頭頂。

跟班囂張地叮囑道:“頂穩了,如果掉地下,或者用手扶著,我家公子還要收回來。”

那中年捕快滿臉喜色,沒有半點方才囂張的模樣,但又不敢說話,隻好狂眨眼睛。

秦軒看在眼裏,心裏狂呼,哎呀這小夥,真尼瑪會玩。

而此時的包不同已經從秦軒身邊擦身而過,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站到白欣欣身邊,一臉笑意道:

“白欣欣,是京都胭脂坊和彩票坊的老板,人稱白娘子,是你吧?”

看著眼前男子的笑容,白欣欣豈能不知道他的齷齪想法?

理都懶得理他,直接拉著妹妹的手站到了秦軒的身後。

柔聲道:“公子,要不今天咱們就別遊船了,去爬山怎麽樣?”

爬山?

秦軒搖了搖頭,“爬山可以改天,但今天欣欣想要劃龍舟,那就必須劃。”

看著秦軒滿臉真誠,說一不二的神情,白欣欣的心裏,仿佛吃了蜜一樣甜。

這冤家對我可真好。

但是甜蜜過後,心中又有了憂慮,她可不願意因為自己,給秦軒惹了麻煩。

“公子,龍舟還是算了吧,京都富家權貴的子弟,咱們大多招惹不起,沒必要因為這事招惹麻煩。”

一旁的白欣然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失落,但卻沒說話,顯然也認同了姐姐的意思。

而這時,中年捕快伸手指著湖邊稍微大一點的龍舟,開口道:“你們幾個可以去那艘船,就當本官爺給你們開小灶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動作大一點,頭頂上的銀錠就掉下來。

然而秦軒卻不樂意了。

朕乃是九五之尊,給一個紈絝子弟讓船,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雖然跟他爭有點掉價,但在女人麵前裝逼,朕樂意。

淡淡的咳嗽一聲,旁邊的薛亭秋立刻會意,主動走到包不同身邊。

“包公子還請遵守規矩,先來後到,也應該是我家公子和朋友先上船。”

“我呸!”包不同臉上浮現一絲鄙夷,“在這金龍湖,我包家,就是規矩。”

“誰跟我包不同過不去,就是跟規矩過不去。”

見到薛亭秋不說話,包不同臉上笑意更濃。

再次走到白欣欣麵前,笑道:“白娘子若是想乘坐龍舟,大可與本公子同遊。”

“哦對,你這位妹妹也可以,至於其他人,本公子可不歡……”

話還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

隻聽“噗通”一聲,湖麵水花四濺,身穿錦衣華服的包不同已經被秦軒淬不及防地一腳踹到水裏。

包家的侍從和家丁瞬間就騷亂起來。

“快,公子落水了,快救人。”

“先將他們抓起來,這小子敢偷襲我家公子。”

“捕快,愣著幹什麽呢,還不快動手!”

原本平靜的金龍湖邊,瞬間就沸騰了。

中年捕快反應過來,根本顧不得頭頂上的銀元寶,瞬間就抽出製式短刀,直指秦軒,“大膽刁民,本官已經允許你們去旁邊小船遊玩了。”

“沒想到你們不識好歹,還敢對包公子動手!”

這一下,旁邊的薛亭秋可是怒了,一步跨出就出現在中年捕快的身側,單手輕輕一敲,捕快的製式刀脫手而出被他接住。

沉聲嗬斥:“放肆!”

若非秦軒事先叮囑要低調行事,此時的中年捕快,已經是個死人了。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遠處的禮部官員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看見有個老頭握刀而立,登時嚇了一跳,急忙帶領衙役捕快,趕了過來。

“怎麽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對朝廷官員動手!”

秦軒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倒是原本被薛亭秋氣勢懾服的中年捕快,率先小跑到竇益陽身邊。

低聲稟報道:“大人,包公子被這小子推下水了。”

“我正準備拿他。”

包不同!

包和商號的大公子,被人推水裏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竇益陽慌忙轉頭看向湖中,卻發現沒有半點人影。

他頓時緊張起來。

竇益陽心中清楚,哪怕自己是禮部官員,也絕對鬥不過包家,必須馬上把這位二世祖救出來。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老子下去救人。”

中年捕快伸手指向他的身後,“包公子,包公子他在你身後。”

也在這時,竇益陽突然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頓時整個人汗毛聳立,渾身肌肉都跟著緊繃。

回頭一看更是嚇了一跳。

包不同如今哪還有半點富家公子的紈絝模樣,頭上束發早已不知道丟在哪裏,烏黑長發披肩散亂。

渾身上下都在不斷滴答著水一漬,配上他一臉怨毒的眼神,著實嚇人。

古代本信奉鬼神之說,包不同此時的裝扮,與水鬼無異。

“啊~鬼啊~”

淒厲的嘶喊響徹整個金龍湖,竇益陽下意識要跑,卻聽包不同沙啞道:“竇大人,你幫我個忙。”

或許是被嚇破了膽,竇益陽有些驚愕的開口,“幫,幫什麽?”

包不同伸手指向秦軒,眼中滿是憤恨和怨毒,“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理。”

經過這麽一段插曲,整個金龍湖邊數百人的目光都已經聚集過來。

竇益陽頓時感覺如芒在背。

包家他惹不起。

可大庭廣眾之下,罔顧法紀,將人交給包不同,他又怕上麵怪罪。

略微沉思,竇益陽扭頭看向秦軒,“這位公子,家中長輩在哪裏謀事?”

這話問的巧妙。

無非就是秦軒家世普通,或者隻是一般商賈之子,他就做個順水人情,將其交給包不同。

可如果秦軒家世同樣不凡,那他就秉公辦理,該如何便是如何。

這種職場把戲,秦軒曾經在雞湯視頻裏也不知看過多少次,瞬間清楚了對方的心思。

扭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白欣欣,秦軒笑道:?

“我家中經營一些普通生意,大人問這些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