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吉利?這城牆是紅的,大地也是紅的,這就是最吉利的時候。”

秦軒雙手附後,掃視眾人,無形的帝王霸氣散發而出。

“朕今天就是要在這鮮紅的大地上,告訴那些奸臣賊子們,凡是想要跟朕作對的,到最後都是個什麽下場!”

京都皇宮外地叛軍屍體很快被清理,地上的鮮紅卻依舊停留在原地。

哪怕隔著幾條街,也依然可以聞得到那隨風飄**地血腥味。

被盧布韋派出攔截林清武地王朗等部將已經不知所蹤,自此以後也要過上顛沛逃竄地日子。

趙府。

一名身上染血地鳴鑼客站在正廳之中,冷漠開口。

“陛下口諭,今日乃舉國同慶地祭天之日,召滿朝文武於皇宮南城門祭天。”

“不可稱病、告假、違者斬立決。”

趙勳神色淡然地行禮後恭送鳴鑼客出府。

他帶帶著站在大門口,看著那離去地背影,身上再無往日一般地精氣神,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十歲。

朝堂沉浮幾十年。

盧布韋地失敗,他可以接受,但親手提拔上來地武將心腹,居然會不遵從自己地命令,進而攜帶投火箭攻城。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老謀深算如狐,趙勳很清楚,這是一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大戲。

恐怕那姚俊,早就已經被梁王收買。

也隻有他,才會真的希望陛下身死,隻有這樣,沒有太子的大炎朝才會落入他手。

然而一切都晚了,趙勳知道,今天過後,自己再沒有翻盤地可能。

皇帝一定會認為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他最終歎息一聲,似是有些心灰意冷。

另一邊,梁王府內。

一道嬌柔的身影突兀出現在書房之中。

“咳咳~咳咳~”

連續的兩聲咳嗽,讓手捧書卷的梁王微微皺眉。

他最終還是儒雅起身,走到女子身邊,攙扶起她的玉臂,柔聲道:“紅兒,你受傷了。”

柳紅麵露恨色,“那個老閹貨著實厲害,為了保險,我已經喬裝偷襲,但沒想到狗皇帝身邊還有一個用劍的高手。”

“兩人夾擊之下,我隻能暫時退走。”

聽見柳紅的話,梁王耳根扯動,臉上浮現一絲厲色,但在開口之前已經被完美掩飾。

“紅兒沒事就好,刺殺皇兄,也不在一時。”

“最關鍵的是,隻要咱們的身份不暴露,皇兄隻會將仇恨算到趙勳身上。”

“咱們依然可以積蓄力量,再尋時機。”

聽到這話,柳紅臉色冷了下來,一把甩開梁王的手臂。

“什麽意思?你是怕我甩不掉那閹人,給你招來麻煩?”

“當然不是,就算薛亭秋前來,本王也定然會護你周全。”

梁王麵色不變再次摟過柳紅的香肩,柔聲勸慰。

儼然是一幅好相公哄媳婦的貼心模樣。

“哼。”

柳紅冷哼一聲,麵露不屑,“我天元穀的隱匿功夫,若要躲起來,江湖中還沒有哪一家的高手能夠找得到。”

“不過你的計劃會不會泄露可不一定,畢竟本姑娘親眼看見那中軍大營的狗屁將領被押送到大牢去了。”

姚俊居然沒死?

梁王心中一緊。

臉上卻是一副古井無波的說道,“一個叛軍罪臣而已,說什麽與本王何幹?”

“多半是那趙勳算計好了,故意誣陷本王,想要挑撥我和皇兄之間的關係罷了。”

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像是給自己聽,又像是給別人聽。

……

此時的秦軒返回皇宮,在玲瓏殿洗漱一番,又更換了嶄新的衣裳,整個人又恢複了氣態儒雅的俊美皇帝。

一旁的玉妃眼中充滿柔情,最後竟是用力撲倒在秦軒懷裏,微微抽泣。

見狀秦軒隻好輕撫佳人美背,輕聲安慰道:“哭什麽?朕不是好好的嗎?”

玉妃身為將門之後,自然也對兩軍廝殺有所了解。

就在剛剛,當朝皇帝,自己的相公正經曆一場生死之戰。

這讓後知後覺的她,如何不怕。

柔聲的安慰沒有讓玉妃有所好轉,她反而哭的更大聲了。

在她心裏,秦軒就是他的天,是她的一切,如果可以,她願意如同那日麵對刺殺一般,擋在秦軒麵前,替她去死。

“陛下,陛下答應臣妾,您以後萬不可親自涉險了。”

“若戰事再起,我弟英勇,自可為陛下掃清孽障。”

聽著懷中美人的真情流露,秦軒雖然感動,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是什麽?

是護夫賣弟麽?

這可比後世那些扶弟魔強多了啊。

心中感動,一隻大手狠狠拍打在她的翹臀上,笑道:“愛妃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大炎人才濟濟,真到了血戰拚殺的時候,自然有將才無數。”

身體的異樣,讓玉妃臉蛋迅速浮現一絲紅暈,她嬌羞的低下頭,鑽進秦軒懷裏。

兩人一番溫存,秦軒這才開口:“準備更衣吧,祭天大典的吉時就快到了,通知其他殿裏的妃子,一同隨朕參加祭天典禮。”

讓我去通知?

玉妃臉上浮現短暫的錯愕,隨即立刻從秦軒身上起身,跪在地上。

“臣妾不敢。”

“陛下勤政,後宮嬪妃雖然不多,但規矩尚在。”

“自古以來,我大炎朝隻有皇後才能傳達命令,統領眾妃,臣妾萬萬不可做逾越之舉。”

看著眼前佳人一臉惶恐的模樣,秦軒隻覺得一陣好笑。

但還是繼續道:“那朕就更應該讓你去通知他們了。”

這一次,玉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眸明亮異常。

曆代皇帝雖然號稱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真實情況如何,尚且不論,但皇後卻隻有一個。

秦軒這話,無疑是再暗示她,即將冊立她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要讓她做這後宮之主。

“陛下……”

玉妃臉頰越發紅潤,隻覺得滾燙無比,依然不知該說些什麽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隻是嬌呼一聲,再一次跪在地上。

秦軒親自將她嬌軀扶起,“別哭了,哭花了胭脂就不美了。”

玉妃聲音戛然而止。

臨近中午。

朝中百官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默契地同時出現在皇宮祭皇宮城門腳下。

一個個正裝朝服,打扮整潔莊重,甚至有一些中年官員還特意修正了自己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