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慕容昭雪的話,陳錦隻覺得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轟然炸裂。

夢見陛下!

陳錦那雙清冷的眸子猛然間瞪得老大。

才剛剛端起茶水的手都僵在了原地。

“昭雪,你……你方才說你睡覺時屢次夢見的人,居然是秦軒!”

或許是因為過於激動,陳錦都已經忽略了自己對於皇帝的稱呼。

而慕容昭雪則是很糾結的點頭。

“是,師父,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腦海裏就是控製不住地在想。”

不論如何陳錦都沒有想到,自己徒弟不僅和自己一樣晚上容易做夢了。

而且還是夢見同一個男人。

陳錦心中糾結萬分。

按照自己之前所說的道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徒弟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高不可攀的大炎皇帝!

陳錦這時才發現,自己原本想要為徒弟解惑的念頭是有多麽可笑。

“師父,您不是說要幫我解惑嗎?”

麵對慕容昭雪的再一次追問,陳錦縱然心中思緒雜亂萬千,但終究不能避而不答。

整理了一下思緒,陳錦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昭雪覺得陛下對你如何?”

慕容昭雪一愣。

“陛下對我挺好的吧。”

陳錦:“既然你覺得陛下對你也挺好,不妨換做女兒裝,和陛下談談。”

“若是陛下有意,你便從心即可。”

“若是陛下無意,你也無須多想,掐斷了念頭安心做官。”

換做女兒裝?

自從習武以後,慕容昭雪隻有在禦書房拜見秦軒那次表露過自己女子的身份,平日裏一直以男裝示人。

現在聽見師父的意見,慕容昭雪雖然有些心動,可終究還是臉皮太薄,不知該如何與秦軒開這個口。

“師父,我若邀請陛下,該找個什麽理由呢?”

這話問的著實讓陳錦有些揪心。

得知自己徒弟和自己居然是同一個意中人,這種心情就已經讓人足夠揪心了。

偏偏自己還要為徒弟在這方麵出謀劃策,這種感覺,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幾乎是在短短的幾次對話當中,陳錦已經決定將自己內心的情感深深埋葬。

為了徒弟的幸福隻能如此。

陳錦想了想,臉上複雜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開口:“之前曾聽你提及,陛下即將親赴羅刹國參加他們的太後壽宴;這便是一個機會。”

“遠赴羅刹國,身邊必然沒有宮中妃子陪同,這個時候你可以毛遂自薦,以臣子的身份跟隨一同前往。”

“這一路上千裏迢迢,若還不能成功,也隻能說你與陛下沒有那個緣分。”

慕容昭雪聽見這個提議,眸中逐漸明亮,此時的她根本沒有發現師父的異常。

隻是一臉感激地道:“好!徒兒這就入宮。”

看著慕容昭雪離去,陳錦整個人一下子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

隨手一揮便隔空關上了門窗,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再也一動不動。

皇宮之中。

秦軒看著手中的書信,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對方調查的結果真的是這樣?”秦軒看著張子豪,一臉疑惑。

“是。”張子豪鄭重道:“臣的確已經和對方再三確認過。”

“西單女帝陛下一開始並未同意參加羅刹國的這次邀請,隻是後來羅刹國的使臣曾提及陛下也會前往,西單女帝才願意前去。”

聽著張子豪的匯報,秦軒心中竟然升起一絲感動。

這女帝蘇蘇為了見我,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啊。

道:“如此說來,朕的魅力還是很大的,西單女帝為了見我一麵,甘願遠赴千裏去羅刹國啊。”

這自我調侃一般言語說起來輕鬆,在大多數人眼裏應該也就是嗬嗬一笑的事情。

可是在場的張子豪和馬善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兩個人看向秦軒的眼中滿是狐疑之色。

“你們……為何用這種眼光看著朕?”

秦軒被看得很不舒服,直接開口道。

馬善畢竟和秦軒的關係更為親密一些,說起話來也很隨意,便笑道:“陛下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是您的魅力所吸引呢。”

“臣可是聽說了,女帝到現在都沒有找男眷。”

說到這裏,馬善的神色突然變得懊惱起來,“哎,臣就是沒有當媒婆的命,要不然那,咱大炎的疆域版圖至少還能再擴充三分之一。”

“疆域版圖擴充三分之一?”

張子豪聽見這話,驚訝不已,忍不住驚呼出聲。

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陛下一身前失態了。

他又趕忙跪在地上請罪。

“陛下恕罪,臣一時激動有所失言,還望陛下莫怪。”

“好了,你先退下吧,朕和馬愛卿有話要談。”

“臣遵命。”

等到張子豪走後,秦軒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輕聲道:“現在沒有外人,就咱們兩個你就別站著了,坐吧。”

聞言馬善嗬嗬一笑,朝著秦軒又行了一禮這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秦軒:“此次羅刹國之行勢必會有一番熱鬧可看。”

“你覺得朕帶誰前去合適一些?”

帶誰前去?

馬善微微眯眼,臉上的招牌笑容沒有任何變化。

幾個呼吸之後才輕聲道:“帶誰都行,隻要不是女人,都行。”

“大膽!”

秦軒猛地一拍桌子,“好你個馬善,朕在跟你討論國家政務,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

“真以為有香虞在,朕就不會治你得罪?”

表麵上秦軒厲聲嗬斥,心裏卻對馬善的提議存了一個心眼。

畢竟此次前往羅刹國一定會遇到女帝蘇蘇,以兩人之間曖一昧不清的關係,如果自己再帶個女人,著實有些不太合適。

心中想著,秦軒已經決定取消原本要帶著白家姐妹一同前往的念頭。

馬善被秦軒一頓訓斥,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愧疚之色,甚至連笑容都沒有衰減半分。

隻是悠悠的繼續道:“陛下,這次羅刹國之行,臣是不是還要跟著去?”

“臣可是聽說了,院長大人最近正在羅刹國呢。”

院長?

馬善可是尚文書院三大祭酒之一,能夠被他稱為院長的,就隻有那位許久沒有露麵的柳嵩了。

隻是這家夥在羅刹國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