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林清玉那潔白無瑕的玉一臂。
此時她正一手搭在秦軒的身上,半截大腿都暴露在被子外。
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林清玉昨夜睡得很香。
看著平日裏端莊淑雅的林清玉也有這般放鬆自然的時候,秦軒嘴角掛起一絲淺笑。
正準備輕輕地將她那手臂拿下,就聽見林清玉忽然道:“陛下,您醒了?”
“臣妾伺候您更衣。”
見到林清玉已經張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秦軒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
“更衣就免了,朕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穿衣服的。”
“昨夜累壞了吧,還是繼續歇息著就好。”
見秦軒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林清玉越發羞澀,“可是,可是這就是臣妾做的呀。”
秦軒笑道:“你該做的不是給朕穿衣服,是給朕生孩子。”
“哈哈。”
兩人一直膩味著,等到薛亭秋催促上朝的聲音從外麵響起,秦軒才戀戀不舍地穿衣起身。
臨近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提醒:
“前線傳來戰報,如今北疆王庭正式被我大炎攻破,清武他們已經啟程返京,估計四五天的時間,你們姐弟就可以團聚了。”
攻占了北疆的王庭!
林清玉聽見這句話,渾身一個激靈猛然坐起身。
“陛下方才說清武要回來了?”
“嗯,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朕也是特地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
林清玉聽著,已經快速在穿戴衣物了,甚至連宮外的貼身丫鬟都沒有呼喊。
一邊穿衣還一邊說道:“陛下,臣妾想要返回林家一趟,父親走後,母親在家一直擔心弟弟的消息。”
“現在既然大軍已經返回,臣妾想盡快通知她老人家。”
正常來說,進入皇宮的女子是不能隨意外出的,有些宮女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走出那扇高聳的大門。
就算是妃子們也需要得到皇後或者秦軒的準許才能出宮。
可是林清玉身為皇後,乃是後宮之主進出皇宮本就是家門一般簡單,她卻依舊和秦軒請示。
這番姿態擺得實在太低了。
自己的媳婦要回娘家看看,秦軒自然也不會反對,淡然應允。
最後又在林清玉的臉上輕輕一吻,這才走出寢宮,前往金鑾殿上朝。
今天的朝會顯得很是平淡,結束以後秦軒第一時間回到禦書房批閱奏章。
薛亭秋則是規規矩矩地守候在旁邊,生怕有半點差池。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秦軒忽然開口道:“督造司那邊傳來消息了沒有?”
“西單女帝要親自前往羅刹國,到底所謂何事?”
“回陛下,還沒有傳回來具體的消息,不過對方已經承諾幫忙打探了。”
秦軒點頭,“錢闖那邊呢?有沒有趙顏的動靜?”
“回陛下,暫時沒有。”
聞言,秦軒放下手中的改良好的筆墨,起身來到了禦書房的窗前。
自言自語道:“天氣……越來越熱了啊。”
……
曾經的勾宛國,如今的大炎朝勾宛道。
臨時改建的州牧府中,錢闖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正神色肅穆地看著手中的一份傳書。
眉頭也隨著內容的閱讀,逐漸皺緊。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傳令下去,三軍將士立即全麵封鎖防線,若是遇到北疆兵卒,不要進攻,隻需要死守即可。”
“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不讓他們穿越勾宛和拓跋一葉匯合。”
“現在拓跋一葉已經斷了補給,若非在我大炎境內燒殺掠搶,早就已經彈盡糧絕。”
“隻要他們不能合兵,被徹底殲滅是遲早的事情。”
可惜錢闖的曾經實在太過不堪。
莫說是在三春道臭名昭著,就是在京都內也小有名氣。
而且還是惡名。
如此劣跡斑斑的曾經,現在帶兵來到勾宛怎麽能讓眾人服氣?
就在他的話才說完時,立刻就有其他將領跳了出來。
“錢公子,既然對方已經是無根浮萍,大本營都被林將軍率領部眾攻占了,現在不正是咱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嗎?”
“對啊,我們也讚同主動出擊,現在正是展示我們三春道將士們實力的時候了。”
“對,現在出擊打敗胡狼軍,活捉趙顏,到時候咱們所有三春到的將士都會受到陛下的封賞。”
“我們也讚同主動出擊攻打北疆殘部。”
一個個聲音在大堂內響起,此時此刻所有來自三春道的將士們竟然都統一了口徑。
看樣子絲毫不把這個錢闖這個州牧之子放在眼裏。
“痛打落水狗?”
錢闖嗤笑一聲,“那也得看是什麽狗。”
“這是北疆戰力最為驍勇的胡狼軍,而且根據林將軍那邊傳過來的軍報,對方現在至少還有三萬精銳。”
“更是每兵配兩騎,算得上是極為精良的隊伍了。”
錢闖緩緩走到那將領身前,沉聲道:“林將軍用兵如神,白將軍死戰不退。”
“而且他們擁有大炎最為先進的手雷,地雷,鎖子甲,諸葛連弩等設備。”
“在這樣的情況下,胡狼軍還能夠殺出重圍,你們覺得咱如果主動出擊能擋住麽?”
這番話說的聲音不大,語氣也沒有多麽激動。
可是卻字字誅心。
是啊!
征北軍的主力擁有大炎最為精銳的部隊和裝備,可饒是如此,仍然讓胡狼軍衝了出來。
自己這些三春道的普通將士們如果正麵和胡狼軍對上,有勝算嗎?
有將領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他們雖然隻是地方軍,但三春道可是大炎與北疆接壤的兩個州郡之一,百姓們時常受到北疆部族的侵擾。
所以將士們的戰鬥意識和能力還是有的。
這般捫心自問,他們還真沒什麽勇氣繼續叫囂著要正麵硬剛胡狼軍了。
可心中想什麽是一回事,嘴上說什麽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可都是三春道的股肱之臣,從軍多年的軍人秉性讓這些人聽從一個臭名昭著的毛頭小子做事。
臉上也著實有些掛不住。
於是大堂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為壓抑。
既沒有人執行錢闖的安排,又沒有人找出理由反駁。
雙方竟然就這般僵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