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最後還是馬善幹咳一聲，率先反應過來，笑道“陛下姿容神俊，我等臣子仰慕依舊，一時間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還望陛下莫怪。”
秦軒：“……”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馬善是越來越純熟了啊。
等著，朕現在不懲罰你，晚上一定好好收拾你閨女。
“好了，羅刹國到底是什麽心思，隻需要和西單方麵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神機閣與督造司那邊，不是一直都和西單有貿易往來麽？”
“正好讓他們捎帶個話問一下。”
秦軒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書案上的邀請函，將書信打開掃了一眼，繼續說道：“現在才五月初，羅刹國的壽宴慶典還在六月中旬。”
“也就是說咱們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去了結這件事，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馬善二人聽見秦軒這個安排，也覺得這樣做最為穩妥，吩咐點頭同意。
西單皇城。
風月生意最為鼎盛的天香樓三層，兩個姿容絕美的女人相對而坐。
桌前則是擺放著一個極為精美的禮盒。
天香樓的花魁虹珊姑娘親自倒了兩杯茶水放在各自身前。
這才柔聲道：“既然身體不便，你就應該少走動，若是被人看出什麽異常，這才剛剛穩定的西單朝堂恐怕又會生變的。”
在外人麵前一向冷若冰霜的女帝蘇蘇此時俏臉上滿是愁容。
雖然蒙著紗巾，卻還是顯得頗為憔悴。
聽見虹珊的話，她那極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隨即開口道：“我已經稱病一個多月沒上朝了，一眾文武百官屢次進宮試探，若非我隱藏得好，恐怕此事早就被他們發現了。”
見到虹珊隻顧盯著桌角也不說話，她繼續開口：“就在昨天上午，從未與我西單建交的羅刹國突然派來兩名使者，邀請我前去羅刹國參加他們太後的六十大壽。”
“還帶來了白銀五萬兩送給我西單，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虹珊端起杯中茶水淺淺喝了一口，這才淡然道：“派遣使臣前去不行麽？為什麽非要女帝陛下親自去？”
麵容一向冷峻的女帝蘇蘇聽見虹珊的問話，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
而且紅暈逐漸蔓延，很快就已經覆蓋到耳根。
她張了張嘴，卻終究半個字也沒說出口。
但是他不說，不代表虹珊看不見。
“難道大炎皇帝也會去？”
女帝蘇蘇點頭。
“羅刹國的使臣的確表示大炎秦帝會去赴宴，而且會攜帶禮物。”
提起秦軒偌大的閨房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那個男人僅僅是來到西單一次，不過數日，卻在她們二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虹珊想著，忽然開口問道：“你拿過來的這個盒子裏裝的什麽東西？”
蘇蘇：“是，我的麵具。”
“你的麵具？”
虹珊有些疑惑，隨即伸手將木盒打開，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張潔白如玉的臉。
而且這張臉與女帝蘇蘇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同樣的白皙，同樣的高挺鼻梁，也是同樣的冷峻。
看著木盒中的麵具，虹珊嚇了一大跳。
好在旁邊的蘇蘇早有準備，才將她勉強攙扶住。
“你，你拿這個東西過來是什麽意思！”
虹珊被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大喊：“這東西也太嚇人了。”
“小點聲！”蘇蘇緊張地提醒道：“若是被別人看見，可就捅破天了。”
反應過來的虹珊姑娘也逐漸鎮靜，點了點頭，“到底怎麽回事，你手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蘇蘇左右看了看，隨即解釋，“這張麵具是我專門找人定做的，就是為了給你戴上。”
“我的身體越來越不便，此次羅刹國之行斷然無法前往……”
說到這裏，虹珊的一雙美眸瞪得老大。
她本就冰雪聰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怎麽會不清楚蘇蘇的意思？
這是讓她以西單女帝的身份出使羅刹國，是讓她假冒女帝！
僅僅是一瞬間，虹珊隻覺得心跳驟然加快，害怕得不行。
這如果被發現，絕對是誅九族的死罪。
甚至連蘇蘇這個西單女帝都會受到牽連。
“真的要這樣做嗎？”
虹珊一臉擔憂地問道。
“嗯。”蘇蘇點頭，“整個西單，我能夠信得過的人也隻有你了；我的身形已經快遮掩不住，隻能出此下策。”
“不光是此次羅刹國之行，在後續的一段時間裏，你都必須以西單女帝的身份在外露麵。”
“我則留在這天香樓裏靜養。”
這般偷天換日的手段，也隻有這位西單女帝才能夠想得出來。
虹珊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隻是所有西單朝臣都不會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代表整個西單出使羅刹國的將不是他們的女帝蘇蘇，而是天香樓花魁虹珊。
……
幾天後的京都朝會，秦軒滿懷笑意地看著一眾文武大臣。
“諸位愛卿，朕今日有一則好消息要向你們宣布。”
好消息？
自從秦軒扳倒趙勳獨自掌權以來，一直在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對待百官也都是能換的換，該打壓的打壓，似乎從來沒有對誰講過情麵。
朝堂之上許多事情都是一人獨斷專行。
這一點對於文武大臣來說自然毫無存在感，執行聖命自然也就倍感惱火。
可是現在皇帝居然說有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
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軒站在台上，見到臣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不由得主動道：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難道在諸位愛卿心中就這般可怕嗎？”
“朕告訴你們，我大炎的凱旋之師已經回來了！他們打到了北疆王庭，直接攻占了那裏。”
“自此以後，王庭以南，勾宛全境內，皆是我大炎疆土！”
此話一出，朝堂頓時一片嘩然。
一些朝堂老臣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甚至一些人都已經發出了嗚咽的哭聲。
就算年輕的臣子也是神情激動，仿佛心中有熱血在燃燒。
北疆與大炎已經爭鬥了數百年，雖然互有勝負，但北疆騎兵驍勇善戰，又是遊牧民族。
因此常常侵擾大炎疆土，不僅掠奪財物，還要掠奪人口。
而現在，竟然被大炎的將士們攻破了王庭！
這等天大的好消息，由不得他們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