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凱山站起身,臉上浮現一絲愧疚之色。
沉聲道:“的確是末將無能才讓北疆的胡狼軍突圍,還成功帶走了趙顏。”
“就算將軍不懲罰我,返回京都以後陛下知曉,也同樣會降罪於我。”
“若非手底下還有那麽多兄弟戰死,還有兵卒家眷需要安撫,末將願意以死謝罪。”
聽見白凱山的話,林清武竟然罕見地笑了。
“白將軍放心,陛下絕對不會因為此事責罰你。”
嗯?
白凱山麵露疑惑,問道:“為何?”
“因為此次趙顏離開王庭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她要途經勾宛前往淮陽道與拓跋一葉的部隊會合。”
“可勾宛現在已經徹底成為我大炎的國土,那邊可是有三春道州牧錢富升的兒子在看守。”
“別看這小子曾經臭名昭著,可是陛下親自給他安排到鳴鑼司曆練,現如今絕對是能獨當一麵的猛將。”
“所以趙顏想要穿越勾宛,簡直難如登天。”
原本白凱山還因為趙顏的逃離而愧疚不已,總覺得自己對不起手底下死去的兄弟。
對大炎朝廷來說更是放虎歸山。
聽見林清武這樣講,心裏頓時放鬆下來。
“好,那我立即出去安排將士們休整。”
“去吧。”
……
皇宮中,秦軒坐在禦書房內,麵前的桌案上則是放著一封信件。
而在對麵則是站著三個身材裝扮迥異的男子。
其中一人對著秦軒行禮過後便開口道:“尊敬的大炎皇帝,我羅刹國國王祝您身體健康,萬壽無疆;並讓外臣捎話給您,他對您萬分敬仰,此次盛典請您務必參加。”
秦軒看著這個留著絡腮胡的外國使臣,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自從昨日得知這什麽狗屁羅刹國的使臣到來以後,秦軒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
再加上從函水道得知這羅刹國曾經入侵過大炎,他心裏更是沒有一丁點好感。
兩國並不相鄰,而且沒有外交活動,現在突然來了一張請柬,顯得太過突然。
想了想,秦軒開口道:“咱們兩國之前的關係並不友好,更沒有經濟建交。”
“此次羅刹國太後60大典,為何要讓我大炎朝參加?”
似乎早就猜到秦軒會有此問。
羅刹國使臣神情淡然,毫無停頓的開口道:“回陛下,我羅刹國國王想和大炎王朝建交已經許久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正好借助此次盛典的機會讓兩國重合盟好。”
說到這裏,羅刹國使臣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特意提醒道:“噢對了,外臣得到確切消息,西單的女帝會親自前往羅刹國祝壽。”
“遠在海外的太陽國國君也會攜帶厚禮親自前往。”
“除這兩位國家外,周邊還有一些鄰又小邦同樣如此。”
“外臣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表達羅刹國這一場壽宴的盛況。”
聽著對方的話,秦軒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人家這明著是邀請,暗地裏的味道更像是威脅啊。
什麽叫西單女孩帝親至?
什麽叫太陽國的國君攜帶厚禮?
這單獨一句話聽起來還沒什麽,可是聽在一起,味道就變了。
而且西單女帝也要去?
或許是男人的本性所致,每一次有人在秦軒提起西單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便會將關注的重心移到蘇蘇身上。
除了一次國家政務上的合作外,時間過去這麽久了自己連個問候都沒有。
好像的確有點不太像話。
想了想,秦軒開口道:“貴國的禮物我大炎收下了。”
“貴國太後的六十大壽,朕也一定會準時參加,希望能夠借此機會,讓兩國關係得到緩解,重和盟好。”
“陛下聖恩,外臣銘感五內。”
羅刹國使臣臉上的喜色根本掩蓋不住,直接就對著秦軒跪拜了下去。
“好了,使臣千裏迢迢而來,一路顛簸定是受了不少苦頭;如今到我大炎,自然也該好好放鬆一下。”
說話間,秦軒扭頭看向負責外交的鴻臚寺官員,“你們先下去吧,切記要把使臣招待好,若有半點差池,朕拿你是問。”
“臣遵旨。”
片刻後,羅刹國的使臣已經離去,馬善將手中的紙扇緩緩張開又合攏數次之後才開口說話:
“陛下,羅刹國與我大炎中間還隔著一個塘盧,除了多年前對方入侵過我大炎領土外,兩國並無交集。”
“現在突然來使邀請我們參加他們的太後壽禮,還希望陛下親至;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在他身邊,張子豪也是一臉的憤懣。
“師叔說得對,憑什麽他們羅刹國的太後壽宴就要陛下親自去?兩國邦交,派遣使臣祝賀已經是最高禮遇了。”
“這家夥還說什麽西單,太陽國的天子國君都會去,擺明了在跟咱們耀武揚威嘛。”
秦軒抬頭,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這才疑惑道:“是否耀武揚威不重要,朕關心的是,為何西單,還有遠在海外的太陽國國君都會親自去。”
“難不成這壽禮還有什麽奇特的地方不成?”
此話一出,馬善和張子豪都愣住了。
對啊。
國家之間的交流往往都是使臣代為溝通的,雖然一國之君親自前往邦國也不是沒有先例。
但這樣的情況太少了,而現在,如果羅刹國使臣沒有撒謊的話,為什麽另外兩個國家的國王非要親自過去呢?
馬善一向從容淡然的笑容此時也逐漸消失,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陛下覺得這幾個國家要借著這一次的盛典,另有謀劃?”
秦軒點頭,“對。”
“太陽國的國君朕並未見過,自然不好妄下定論,可西單的女帝朕甚為熟悉。”
“嗯?”
秦軒的話才說完,忽然察覺兩道古怪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來。
意識到自己失言,秦軒趕忙解釋:“朕之前和馬大人前往西單,與這女帝有過接觸。”
“在她和太陽國國君之間,自然是他這邊比較熟悉。”
“你們這樣看著朕作甚?朕的臉上長花了不成?”
聽見秦軒的嗬問,馬善和張子豪兩人臉上浮現一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