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著幹什麽?借著火光,能看到上麵那些發綠發紅的東西嗎?”秦軒問道。

“能……”

秦軒:“那就將這些東西都收集起來,放到那些破碗裏,這就是朕說的藥材。”

不知為何,王太醫看著秦軒臉上的恬淡笑容,總覺得這是陛下故意在整自己。

要知道,這裏可還有那麽多負責安全的城衛軍那。

這種粗活重活,為什麽不讓他們來做,反而交給自己?

可現在一眾太醫也不敢在廢話,隻能硬著頭皮捂著口鼻開始工作。

“薛亭秋,你帶人在院子裏生火燒水。”

……

康王府。

此時的正廳聚集著不少人,這些人男女皆有,穿著各異,但無一例外,似乎麵上都時刻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在正堂中央,正跪著兩個身材極為矮小的侏儒人。

此二人一男一女,長相也是一胖一瘦,給人一種極為不和諧的感覺。

康王端坐在主位上,盯著二人,緩緩開口:“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男性侏儒人急忙開口道:“回王爺,按照卑職的推測,現在的疫情應該已經全麵爆發了,而且卑職曾經留言,去京都城內,能夠尋到救治之法。”

“想必他們現在已經堵在京都城門了吧。”

聞言,康王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旁邊有人立刻開口,“康王手下真是人才濟濟,這二位略施手段便可讓京都外亂成一團,真乃奇人也。”

康王的臉上笑意更加濃鬱,對著那人擺了擺手,“武大人說笑了,皇叔有武大人這樣的能人在身側,才是真幸運。”

這康王口中的皇叔,赫然便是秦軒的皇叔,也是如今的淮南王秦祥廣。

在場的其他人,顯然也是代表著各地藩王。

最終康王開口道:“前些日子上奏的奏折皇帝根本就沒有回複,現在著疫情,他總不能不表態吧?”

“放這些人進城,那必然京都大亂,若是不讓這些人進城,那他這個皇帝就必然背負罵名。”

“既然他讓咱們不舒服,那就別怪這天下不太平了。”

其他人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顯然都在等著看京都傳來的笑話。

在他們眼裏,麵對這次瘟疫,不論秦軒如何抉擇,到頭來都撈不到好處。

……

深夜。

秦軒看著眼前破碗之中的翠綠色**,神情頗為激動。

這就是青黴素的原液啊!

隻要再次加以提純,就可以正常藥用了。

馬善有些疑惑道:“陛下,這東西真的可以治病?”

“朕說可以,你們也不信,不是嗎?”

“這……”

被秦軒一句話懟得尷尬無比,馬善也隻是訕訕一笑,便主動岔開話題。

“陛下,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天都快亮了,怎麽能不休息呢。”

“朕不困,而且這藥液還要繼續提純,隻有這些,數量很顯然是不夠救治所有百姓的。”

也在這時王太醫點著一根火把再次走了過來,昏暗的火光下,秦軒可以清晰看見他額頭上的汗水。

這老頭一手捂著鼻子,一手采集這些東西,還確實挺辛苦的。

“王太醫,要不你歇會?”

秦軒關切的問候,倒是讓王太醫一愣,隨即便緩緩搖了搖頭。

“回陛下,臣不累。”

經過一夜的提純,太陽初升,一縷明媚之光照射在院落之中。

滿滿的一桶翠綠色**已經被徹底過濾幹淨,再也聞不到一絲一毫的異味。

有太醫問道:“陛下,這東西是需要擦拭額頭,還是腋下?”

“該如何使用才能效果最佳?”

奮戰一夜終於弄出來這些藥汁,若說不想試試效果是假的。

哪怕他們再不相信這東西能治好瘟疫,但終究還是要看成效的。

秦軒道:“朕之前已經說過一次。”

“內服。”

那太醫一愣,想到昨天采藥時候的情形,沒來由的一陣惡心,竟然直接吐了起來。

王太醫也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陛下,這東西就算已經消除了異味,可畢竟醃臢之物而生的。”

“若是病人用嘴吞服,豈不是等同於病從口入?”

早就猜到這幫老太醫肯定還會有人反對。

秦軒也不惱怒,直接開口問道:“既然諸位杏林聖手都覺得這綠色藥液是汙穢之物。”

“那朕倒是有個疑問。”說到這裏,秦軒的目光從一眾太醫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王太醫的臉上,沉聲道:“那諸位愛卿可否給朕解釋一下,醫學著作之中被數次提及的龍涎香,是為何物?”

啊?

這!

秦軒的這個問題瞬間讓所有太醫目瞪口呆。

他們可都是出生在醫藥世家的天才人物,學醫數十年才能入宮成為禦醫,實際醫術暫且不談,若是單獨品論藥理答題。

這些人絕對都是滿分的教授級別。

對於龍涎香的成分,他們自然是知曉的。

王太醫道:“醫典記載,龍涎香乃是海中大魚體排之物,燃之有異香,經久不散,可助眠,安神,麻醉等功效。”

聽到這番詳細的描述,秦軒故作驚訝,長長地‘哦’了一聲。

這才繼續問,“既然如此,龍涎香是不是大魚的糞便?”

王太醫無可辯駁,“是。”

“那龍涎香為何現在還用於治病救人,偏偏朕這綠色的藥液就不可呢?”

太醫們再次被問得啞口無言,想要開口辯解,可是事實就在眼前,百口莫辯那。

秦軒道:“薛亭秋,拿一小碗藥液給病情最為嚴重的人服用。”

王太醫:“陛下,老臣看你的操作,也該是第一次製作此藥,難道不應該先找小動物試藥嗎?”

試藥?

秦軒冷哼一聲,“這藥是我帝王真訣內所記載,自然準確無誤,何來試藥一說?”

“而且朕已經說了,將要給病情最為嚴重的人喝,這難道還不夠嗎?”

“就算他們不喝朕的藥,你們能救活這種人嗎?”

秦軒連番發問,可謂是霸道無匹。

很快一個臉色蒼白,頭冒虛汗的中年男子就被帶到了院子中。

薛亭秋端起一碗直接遞過去,“喝了它,你可能會死,但也可能活下去。”

“不喝,你今天一定會死。”

“怎麽選,你自己拿主意吧。”

這番話說得很直白,也很傷人,但卻讓所有人聽得真切,一時之間院子裏的太醫,馬善,甚至連秦軒也將目光看向了他。

那中年男子還在止不住地咳嗽,等薛亭秋說完,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接過盛滿綠色**的破碗,就開口道:

“與其這樣幹咳致死,我還不如直接去見閻王爺呢。”

說著,他已經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