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緩步來到馬香虞身前,手中折扇故作瀟灑‘啪’的一聲折扇打開。
“香虞,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嗎?能否介紹給在下認識一番?”
馬香虞:“公子,請不要叫我香虞。”
唐海:“……”
此時秦軒也看見站在一旁的唐海,不得不說某些時候男人的直覺同樣敏感。
僅僅是一眼,秦軒就確定眼前這長得白白淨淨的小白臉對馬香虞有那種心思。
身為帝王,秦軒自然不會將一個普通百姓當做情敵,收回目光之後,秦軒沒有說一句話,直接伸手抓在馬香虞的手腕上。
“走吧,咱們去屋裏說。”
怎麽又要去屋裏?
心中念頭剛剛升起,馬香虞已經被秦軒拉著手走出了這間會議大堂。
在說書人的目光中離去。
“呦,這位公子哥是什麽人哪,居然和馬姑娘如此親密。”
“是啊,我方才聽得真切,叫她香虞也沒有任何反對呢,兩人關係顯然不一般。”
“哎,馬姑娘的父親是當朝國子監祭酒,而她又這般精明能幹,誰如果娶了她,那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哦。”
“……”
周邊的聲音驟然議論起來。
也讓唐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倆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孤男寡女怎麽能有事去屋裏談?什麽事情外麵不能說的?
一想到自己追求許久,結果連對人家的稱呼都沒能拉近一些。
現在卻輕而易舉被另一個男人拉手離開,唐海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
“你們兩個站住!”
唐海厲嗬一聲,直接快步跟上,轉頭直視秦軒,“敢問這位公子可知君子禮儀?”
“你這樣帶著香虞離開,可曾想過她的清譽?”
馬香虞:“香虞不是你叫的!”
不知為何,此時被秦軒拉著手,馬香虞格外不想唐海出現在眼前。
這一次說話的語氣都比先前還要冷漠。
唐海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秦軒,緩緩道:“這位公子可否將名字告知在下?”
“在下便是這京城之中有詩詞郎君名號的唐海,雖未參加科舉,但想來也有資格知道貴公子名號的。”
詩詞郎君唐海?”秦軒默默地重複一句。
“對。”
“哦……”秦軒若有其事的點點頭,“沒聽說過。”
“你!”
原本以為秦軒聽說過自己的名號,他正準備謙遜客氣一番,誰曾想到,秦軒直接來了一句沒聽說過。
這反而讓他已經打好的腹稿無處發揮了。
尤其是一旁的馬香虞還忍不住掩麵輕笑,這讓他有一種想要鑽進地洞的羞愧感。
但是美人當前,唐海自然不能退縮。
“公子不認識我不要緊,但看公子穿著講究氣勢頗為不俗。”
“又為何不敢報上名號,讓在下認識一番呢?”
見過討債的,見過求財的。
秦軒唯獨沒見過求打臉的,麵對這種為了姑娘不要臉皮的貨色,秦軒的確沒有興趣理會。
正準備喊薛亭秋將其趕走,忽然聽見唐海一臉興奮地開口道:“王公子,許久未見,真沒想到能在這看見你。”
身後,身為文科榜眼郎的王子騰緩緩登上酒樓,跟在他身邊的,還有探花郎沈秀。
王子騰看見唐海,淡淡一笑,也是主動走了過來。
花花轎子人抬人,尤其是文人互相吹捧自然能讓各自的名聲水漲船高。
沒有人會拒絕一個京城文人名士的讚美。
秦軒沒有回頭,而是微微皺眉。
可這表情看在唐海的眼裏,顯然是怕了的神情。
當下開口道:“哎呀,這位公子莫走,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你身後這位是今年第一屆科舉的榜眼,王子騰公子,我與他也算故交;公子沒有聽說過我,總該聽說過咱們的榜眼吧?”
“對,還有這位,這位是今年科舉的探花沈秀,也是長的一表人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說完,他雙眼泛起得意之色,直勾勾地盯著馬香虞。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身邊這位公子連名號都不敢報,想來也不是什麽有名氣的公子哥。
他不認識我不要緊,總該認識這兩位吧?
他們二人可都是我的朋友,這檔次,清楚了吧。
馬香虞沒有理會他的目光。
而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倒是王子騰和沈秀一臉疑惑地看向了秦軒。
這一看不要緊,倆人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
“陛……”
“嗯?”秦軒一臉疑惑,“你們二人認識我?”
能夠考中榜眼和探花,如今又在朝廷任職,怎麽可能不認識皇帝。
可兩人要跪,也立刻察覺到秦軒的隱晦意思,二人沒有任何遲疑地改變了口風。
“鄙人王子騰見過秦公子。”
“鄙人沈浪,見過秦公子。”
什麽意思?
眼前情況的轉變,讓唐海一臉懵逼。
他原本想要借著結識榜眼和狀元的名頭來在馬香虞麵前露個臉。
卻萬萬沒想到這兩位已經完成鯉魚躍龍門的公子哥,居然認識眼前的小子。
而且還主動行禮。
要知道,在大炎文壇一直有著不成文的規矩。
就是文人學子相交,一般自稱在下。
隻有承認自己學問不如對方,又不是師徒關係的情況下,在會自稱鄙人。
這不是自謙,這是自己貶低自己的稱呼啊。
可偏偏眼前這二位就這樣自稱了……
能讓當今榜眼和探花這般謙遜說話的公子能有誰?
似乎隻有狀元郎了吧?
想到這裏,唐海額頭逐漸冒汗。
狀元郎直接入職大理寺少卿,後來又在江南道平叛事件中立下大功。
這在京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大理寺可是辦案的地方,想要對付他這樣一位空有文人之名而無官職的百姓,可是輕而易舉。
唐海正要彎腰行禮道歉,卻忽然發現不對。
因為科舉榜單是公布全國的,狀元似乎是姓慕容,而非姓秦啊。
不是眼前這位。
想到這裏,他心安不少,但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旁敲側擊道:“王公子認識這位秦兄?”
“這位秦兄可是傲慢的很,我幾次想要結交他都不給麵子,不知王公子能否引薦一番?”
引薦?
王子騰和沈秀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自己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最後隻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馬香虞。
畢竟馬香虞的身份他們是知道的,現在也隻能求她主動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