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妹妹不說話,白欣欣幽幽歎道:“公子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麽呢?”

似再自語,又似乎再說給妹妹聽。

但就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作為妹妹的白欣然臉蛋羞得通紅,急忙別過頭去。

晚間。

姐妹倆獨自坐在閨房吃飯。

白欣欣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壺酒,輕聲道:“欣然,你昨天一個人在外邊肯定嚇壞了,姐姐陪你喝點酒壓壓驚。”

喝酒?

搖了搖頭,白欣然道:“我不喝酒的。”

仿佛早就猜到他這般說,白欣欣神色不見半點意外,平淡開口:“喝酒的女人更成熟,公子喜歡。”

白欣然一雙美眸驟然瞪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這位姐姐。

“姐,你說什麽呢?”

然而對方卻根本不與她辯解,自顧自地為妹妹倒上了酒水,隻是這一次,白欣然想要拒絕,可那話語到了口中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喝酒以後是什麽感覺?公子為什麽喜歡喝酒的女人?”

……

回到皇宮,張子豪和馬善二人已經等在了禦書房之中。

秦軒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道:“這次的朝天觀事件必須嚴肅對待,他們的成員還活著多少?”

張子豪:“回陛下,送到鳴鑼司時還有氣的,共16人。”

十六人。

秦軒微微眯眼,壓下心中仍然躁動不已的情緒,開始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不消片刻便出現一套審訊方案。

張子豪看著紙上描寫的內容,有些疑惑地開口:“陛下,為什麽不能動刑?還要將他們單獨關在小黑屋?又不讓睡覺?”

此話一出就連站在旁邊一向足智多謀的馬善也麵露不解之色。

秦軒:“審訊犯人的目的是要翹出他們嘴裏的東西,而不是刑罰。”

“這十六個人身在京都,定然是北疆蛛網探子在我大炎最為精銳的一批人;他們極有可能知道其他地區密探的蹤跡和窩點。”

“你們要做的就是翹出他們嘴裏的秘密,在此之前絕不能讓他們死了。”

頓了頓,秦軒伸手指著剛剛寫就的紙張,沉聲道:“按照我說的做,他們的身體不會受到刑罰,但心理上的壓力會倍增。”

“試問一下,如果將你們關在暗無天日,又沒有一丁點聲響的屋子裏,你能待多久?”

馬善對這些事情並不敏感,倒是一旁的張子豪瞳孔收縮,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陛下這一招太狠了!

獨自被關押在小黑屋裏,心中必然浮現負麵情緒,恐懼,無助,孤獨都會無時無刻在腦海中閃現。

而這個情況還不讓人睡覺!

張子豪很難想象,自己能在這種環境下待多久而不瘋。

再看向秦軒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敬佩。

真沒想到,陛下一身處皇宮,居然對審訊刑法也很懂!

這辦法光想想都讓人崩潰。

偏偏還不會受到身體損傷,不會死!

心中感慨萬千,張子豪後退半步,跪地行禮,“陛下聖明,臣這就去辦。”

馬善一臉詫異,完全摸不明白將犯人關在小黑屋怎麽就聖明了。

看看自己這位師侄的表現,估計這個審訊手法應該很高明。

心中對陛下的評價也又高了幾分。

眼看著張子豪離去,秦軒繼續道:“北疆密探深入我大炎許久,可見其狼子野心從未有過減弱。”

“你可否有辦法予以回擊?”

秦軒想要對付北疆的想法自從得知趙顏真實身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在朝天觀事件之後這種念頭更是達到了極致。

所以才剛剛返回皇宮,秦軒就迫不及待地做出反擊。

不僅要對付趙顏,更要給北疆回擊。

馬善微微躬身,“陛下,秋冬季節北疆的大小部落會集體向王庭遷移,也就是處在草原的最北處。”

“這種情況咱們想要發動戰爭並不現實,補給線太長了;隻能從其他方麵入手。”

秦軒點頭,“這個我自然知曉,不出意外,根據探子來報,林清武等人這兩日即可返回京都,朕已經安排禮部舉行宴席。”

“而且短時間內也打算讓他們休整軍紀,磨練戰陣;打仗畢竟是勞民傷財的事情,朕不喜。”

話語微微停頓,秦軒繼續道:“朕的意思是,從其他方向入手針對北疆發難。”

禦書房內,兩人一談便是許久,直到深夜,馬善才緩緩離去。

次日朝會。

秦軒還沒有開口,太師郭鮮第一個跳出來開口道:“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這個聲音秦軒真的很不想聽見,而且相處這麽久,對方一開口,他就知道郭鮮憋著什麽臭屁。

這老頑固一定是要彈劾自己昨日興師動眾地搜城。

不聽也罷。

秦軒:“太師有本奏也請稍候私談可好,朕現有大事宣布?”

讓皇帝以這般客氣的語氣說話,已經是極為尊貴的禮遇了,可郭鮮是誰?

是大炎朝出了名的老頑固啊,走的可是典型的諫臣路子,豈會因為秦軒一句話就這退讓?

他橫跨一步出列於百官身側,便沉聲道:“老臣以為陛下昨日之舉頗有不妥。”

“以陛下一時喜樂,即命兵部諸多將領為之奔波,這絕非明君所為,而且為了一個女人陛下親自率領200城衛軍出城迎接。”

“更是有損帝王威嚴,曆朝曆代都沒有過的事情都讓陛下給做了,陛下當自改之。”

其他大臣聽見這話更是竊竊私語。

昨天尋找白欣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些大臣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還有不少人持懷疑態度,現在郭鮮提及,頓時讓他們炸鍋。

秦軒看著台下的情形,心中窩火。

這郭太師正事幹不成一件,給朕挑毛病倒是玩得賊溜。

如今的朝堂趙勳死了,竇海也已經進入了大牢,滿朝文武除了一些世家代表縮在角落不敢言語以外,已經都是自己的心腹。

這郭鮮的確是唯一一個能挑事的。

也好。

今天就讓朕好好給你上一課。

麵對郭鮮的質問,秦軒淡然開口:“郭太師乃先皇任命,自朕登基以來,每有錯事,太師必然事必躬親,助朕修改己身。”

“朕能得良臣名士,同樣欣慰的很,但今天太師的言辭是否過激了?”

郭鮮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搖頭道:“陛下臣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還望陛下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