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清楚寇雄道的玄超肯定跟趙顏勾結在了一起，但是不論現在出兵與否，的確都很為難。
糧食輜重的問題實在讓人難以應對。
雖然之前已經想辦法從幾個世家的嘴裏撬出一部分糧食，但想要故技重施，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秦軒看向自從進屋之後就沒有說話的馬善，詢問道：“馬愛卿，為何不說話？”
“對待寇雄道的情況，你有何見解？”
馬善眨了眨眼，忽然笑道：“兩位大人隻是想了應該如何應對寇雄道的情況。”
“有沒有考慮過，趙顏為何會找上玄超？亦或者寇雄道為什麽會謊報軍情讓朝廷增兵？”
對啊？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謊報軍情似乎對寇雄道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才對。
聽到馬善的話，韓中生二人心中浮現了同樣的疑問。
見兩人神情疑惑，馬善繼續主動開口：“我有一個猜想，陛下和二位大人可以聽一聽，至於說得對不對，還需要驗證。”
秦軒：“別賣關子了，直接說。”
馬善淡然一笑，“臣以為，寇雄道謊報軍情，大概會形成兩個結果。”
“一，圍魏救趙，北疆侵犯我國疆土，陛下必然震怒，若同意玄超的請求派兵前往寇雄道，那江南那邊就再無援軍；山河會的情況會輕鬆許多。”
“二，北疆來襲，陛下慎之又慎最終命玄超嚴防死守，然後派遣更多軍隊剿滅江南的山河會叛軍。”
“等到江南平定之後，在全力與北疆一搏。”
說到這裏，馬善微微一頓。
“那咱們來考慮一下，這兩個結果造成的共同點是什麽？”
共同點？
聽見馬善的解釋，韓中生和林譚也是頗為認可的點點頭，但卻對兩者之間的共同點持有疑惑態度。
一個出兵向南全力平叛，一個出兵向北，抵抗北疆，兩者怎麽會有共同之處？
秦軒的臉色則是逐漸變得陰沉。
“共同之處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論哪一種情況，守衛京都的中軍大營必然無將可用。”
“京都會成為一座僅有3000禁軍護衛的薄弱之城。”
韓中生和林譚也突然醒悟過來，身為戶部尚書的林譚多少懂一些兵法，忍不住開口道：“趙顏是想奇襲京都？”
“這隻是在下的猜測，具體如何，還要經過測驗才能斷定。”馬善主動解釋。
推理到這個份上，秦軒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
奇襲京都的可能性非常大。
隻是那隻隱藏在暗處的隊伍，會藏在哪裏？
“三位愛卿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麵對秦軒的發問，韓中生二人很有默契地將目光看向了馬善。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也很佩服馬善的智謀，自然也願意傾聽他的意見。
這個現象倒是讓秦軒頗為滿意。
因為幾人都是秦軒最近才提拔上來的心腹官員，而外部競爭又從未停止，這也導致他們間還沒有形成政見之爭。
反倒讓這個靠近皇權的小團體十分團結。
馬善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陛下直接將玄超遞交而來的假情報壓下，裝作渾然不知即可，以不變應萬變。”
“同時派遣一位公公入寇雄道宣旨，讓玄超入宮；至於入京的名頭嘛，波山王的封授典禮似乎還沒舉行，這個理由正好合適。”
請君入甕！
這招妙，非常妙！
聽著馬善的謀劃，秦軒雙眸逐漸明亮，越是盤算，越覺得此事可行。
這個理由很正規，由不得他玄超拒絕，唯一需要顧慮的便是各地州牧藩王同樣需要一同前來。
這個結果可能會造成其他地區的政務不穩。
但若因此能夠直接拿下玄超的話，還是十分值得的。
“兩位愛卿以為此計如何？”秦軒對著韓中生二人問道。
“臣讚同馬大人的方法。”
“臣附議。”
眼看著意見統一，秦軒大手一揮，直接讓薛亭秋擬旨，並派遣一位公公送往寇雄道。
聖旨上絕口不提戰事，反而邀請玄超赴京參與波山王的封授典禮。
與此同時，江南道境內。
林清武身穿盔甲一馬當先地衝入城門之中，身後跟著的是大批中軍將士。
這已經是攻下的第五座郡城了，整個江南道七郡，隻剩下兩個郡縣還有波山道餘孽聚集。
這段時日一來，攻城戰術幾乎沒有什麽變化，都是中軍將士先行攻城，最後以神機營的火力猛攻。
現如今的將士還有八萬多人，神機營也有足足兩千多。
損傷並不嚴重，可謂是一路橫掃的戰績。
隻要糧草充足，至多不用四天時間，整個江南道就會被林清武的大軍徹底收複。
進入郡城內，林清武第一眼就看見了身穿一襲白衣的慕容昭雪。
忍不住開口問道：“慕容公子，既然已經完成陛下交給你的任務，為何不跟中軍將士一同行軍？”
“總好過你自己單獨行動要安全許多。”
這段時間，每次攻下一城，慕容昭雪都會主動潛入下一個城池打探消息，給林清武傳遞情報。
甚至還會直接擊殺敵軍的將領，也正是因為有她在，攻城的戰鬥才會如此順利。
慕容昭雪，現在已經化作朝廷征討江南道的一把尖刀，而且是先行之刃。
將手中的宣紙交給林清武，慕容昭雪這才沉聲道：“這是此郡縣的郡守剛剛交代的貪官明細。”
“本官身為大理寺少卿，自然有懲戒貪官汙吏的權力，還望林將軍派人將她們抓起來，等返京之後統一發落。”
林清武點頭，“沒問題。”
……
眨眼之間便來到了農曆八月，中秋佳節在即，京都之中，各家各戶都在忙碌著製作月餅。
在這個時代，小商販們出售月餅的可是很少，大多是自家製作自家吃，很少有沿街叫賣的。
秦軒側躺在彩票坊，白欣欣的軟床之上，懷裏摟著俏麗佳人。
輕聲開口：“欣欣，中秋節快到了，最近你這胭脂坊的生意如何？”
聽見秦軒突然詢問胭脂坊的事情，白欣欣有些詫異。
畢竟相處許久，秦軒還從未關心過她所經營的胭脂坊的事情。
今天突然發問，確實有些意外。
“生意還算可以，隻是京都之內銷售此類商品的鋪子實在太多，產品種類又很單調。”
“各家各戶拚得都是價格，其實生意算不得好，跟彩票那邊相比，更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