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秦軒的話，馬香虞美眸瞪得老大，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忍不住開口道：“陛下，您的意思是，這個協會的成立說書人不僅沒有半點實惠，還要繳納協會的費用嗎？”
“當然不是。”
秦軒反駁了一句，繼續道：“加入說書人協會的成員，首先會得到朝廷的職業認可，在全國那麽多說書人中脫穎而出，他們的收入自然水漲船高。”
“與此同時，朝廷也會不定期的發放說書任務，讓他們有錢賺，以後在酒館，茶館說書，如果有老板克扣賞錢，朝廷都會出麵管控的。”
秦軒的解釋很中肯，馬香虞聽著也很認真地點頭。
但她那雙明亮的眸子中依然留有一絲疑惑，似乎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事情談完，秦軒也不跟他多說，起身就要往外走。
然而馬香虞卻是忽然拉住了秦軒的手。
“陛下……”
“您方才說的那些話，香虞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加入協會的說書人要被朝廷管控，而且還要定期執行朝廷下派的任務，然後交錢給朝廷？”
額……
這丫頭的反應速度也太快了吧？
還真不愧是馬善的閨女。
麵對小美人的問話，秦軒有些汗顏。
但還是一臉正氣地解釋道：“放肆！”
“朕豈是會搜刮民脂民膏的那種昏君？”
“朝廷發放任務也是給錢的，至於協會需要交錢，那是朝廷要派遣衙役為他們維護自身權益。”
“這個與農民要交稅是一個道理，明白嗎？”
說話間秦軒被馬香虞抓住的手忍不住在她手心撓了撓。
頓時，馬香虞猶如觸電一般縮回纖纖玉手。
急忙回道：“陛下放心，香虞一定將這件事辦好，明日就去戶部報道。”
她這一副又羞又慌的模樣，倒是又一番別樣的可愛。
秦軒笑著點點頭，“這就對了，朕還有事，就先回宮了。”
秦軒沒有乘坐馬車，而是一路在京都主街道上緩步而行，看著百姓購買物品時所使用的大炎通票，聽著許多街邊小販的吆喝聲。
心中倒也別有一番安寧。
這片大地，這個國家，終究會在自己的努力下越發強盛。
回到皇宮，秦軒便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沒過多久，張子豪便親自前來求見。
“陛下，寇雄道那邊有緊急消息稟報。”
聽見張子豪的話，秦軒有些微微詫異，“你鳴鑼司的人已經遍布到寇雄道了嗎？”
張子豪沉聲道：“鳴鑼司自成立以來，便以監察百官為己任，臣不敢有絲毫懈怠。”
秦軒點了點頭，問道：“寇雄道發生什麽事了？”
張子豪麵色略微沉重，“回陛下，根據寇雄道那邊的探子匯報，近日似有一女子成為州牧玄超的座上賓。”
“就這事？”
聽到這個答案，秦軒頗為疑惑，按理說，一個州牧要接觸什麽女子，完全沒必要向自己匯報的。
張子豪麵色沉重，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薛亭秋沒有說話。
秦軒會意，朝著薛亭秋揮了揮手，淡然道：“老薛去外邊候著。”
很快，屋內就隻剩下了張子豪和秦軒兩個人。
張子豪開口道：“回陛下，根據探子匯報，那女子的模樣疑似顏貴妃。”
畢竟曾經身為貴妃，縱然今天已經叛逃，張子豪依然不敢直呼其名。
趙顏！
聽到這個名字，秦軒眼中殺機一閃即逝。
“你說趙顏出現在了寇雄道州牧府？還被州牧玄超奉為座上賓？”此時秦軒的聲音有著徹骨的冰寒。
張子豪麵色沉重，但還是點頭道：“根據畫像上的女人做對比，簡直一模一樣，應該不會有假。”
秦軒強迫自己做了兩個深呼吸，源自心底的憤怒逐漸壓下。
“寇雄道可有異動？”
容不得秦軒不擔心。
現在江南道戰事還未平息，雖然林清武率領的軍隊每戰必勝，已經將山河會叛軍打至江南邊緣。
但終究沒有徹底平息，隻要有錢有糧，隨時都可能反撲。
現在北方在起紛爭，容不得他不小心。
南北兩地，腹背受敵！
這種情況，可是頗為不妙。
“回陛下，寇雄道現在一切如常，邊軍將士每日常規操練，並未有調動的跡象。”
張子豪的話語才剛剛說完，殿外薛亭秋的聲音忽然響起。
“陛下，寇雄道八百裏加急軍情急報。”
秦軒和張子豪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均是一凝，都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詭異之處。
“呈上來。”
秦軒坐回椅子上，麵色很快恢複如常。
幾個呼吸的時間，秦軒將手中的軍情急報看完，隨手遞給身旁的張子豪，“你看看吧。”
屋內沉寂片刻，張子豪麵色大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鳴鑼司的探子送來的情報不過數個時辰，北疆的軍隊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衝擊寇雄道邊境。”
“而且雙方真的開戰，探子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聽著張子豪的話，秦軒微閉眼簾，心中也在揣測著多種可能性。
在他看來，張子豪和鳴鑼司是絕對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兩者之間現在有人說謊，那就必然是寇雄道州牧玄超。
但若是玄超謊報軍情，那目的又是什麽？
是趙顏搞的鬼？
他能離開京都基本可以斷定是梁王的幫助，現在江南道山河會受挫，於是便在寇雄道挑起爭端，讓朕首尾不能兼顧？
想了想，秦軒覺得也隻有這個可能。
“張子豪，寇雄道邊境並無敵軍出沒，你可確信？”
聽到秦軒的再次質問，張子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放心，臣願以向上人頭擔保。”
張子豪的態度無疑是立下了軍令狀，也是對他手下的那名探子絕對的信任。
“薛亭秋”
“老奴在。”
秦軒麵色沉靜，“傳朕旨意，立刻召集馬善，林譚等人前來議事。”
片刻後馬善等人到齊，張子豪再次將具體情況複述了一遍，也重點提及了趙顏就在寇雄道的事實。
林譚開口道：“陛下，既然寇雄道謊報軍情，請求朝廷支援，我們何不將計就計，直接派遣軍隊前去寇雄道？”
“此軍中隻要派遣一位大將，於兩軍會師之際直接將玄超控製起來，寇雄道之危不足為患。”
他的話剛剛說完，戶部尚書韓中生就已經開口了。
“不可。”
“再次派遣部隊出征，先不說玄超是否會上當，光是軍糧輜重都是一個大問題。”
兩人很快爭執起來，一個說要派兵，一個不同意。
秦軒的臉色也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