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秦軒輕聲問道。
可盡管如此,還是嚇得白欣然一個激靈。
轉過頭來就看見秦軒那英俊而瀟灑的模樣,腦海中霎時間就浮現了上次在閨房內的尷尬一幕。
自從那一日之後,她便很少再來姐姐這裏,為的就是不想再和秦軒撞見。
但人是個很奇特的矛盾體,心中越是逃避,那種原本模糊的記憶反而越發清晰,清晰到秦軒的輪廓模樣,一舉一動都刻在了腦子裏。
白欣然為了能夠拋開雜念,強迫自己坦然麵對,所以她再次來到姐姐這裏幫忙。
可真當秦軒出現在眼前,她還是莫名的尷尬和心虛。
是的,吃虧的明明是她,心虛的也是她。
白欣然立刻就要離開,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走了,豈不是再次逃避?
這家夥每天都如夢魘一般出現,讓自己睡不好覺,絕不能便宜了他。
想到這裏,白欣然原本羞澀膽小的心,陡然大膽了許多。
她開口道:“我在烤玉米,隻是這火候太難掌控了,我控製不好。”
“你會不會?”
烤玉米?
這個世界還有玉米麽?
秦軒來了興趣。
“略懂一點。”
話音才落,白欣然已經伸出玉手遞過來一根燒火棍。
“喏,玉米在火堆裏,你來看看熟了沒有。”
“好。”
秦軒沒有猶豫,以前對吃雖然不算太精明,但燒烤還是在自家弄過幾次,對此也算門清。
“公子,還是老奴來吧。”薛亭秋臉上浮現驚恐之色,急忙開口道。
陛下乃是萬金之軀,有他在,哪裏敢讓陛下親自動手。
“不用,況且這種事,你還未必有我熟。”
說話間秦軒已經熟練的蹲在地上。
沒過多久,原本已經被燒焦的玉米就被他撥弄了出來,隨即起身找了幾根木棍,將剩餘的玉米串在了上邊。
三下五除二就熟練的在火堆上架起了一個燒烤架。
白欣然看著秦軒熟練的模樣,美眸中滿是震驚之色。
她本就心性純真,此時心中好奇大過一切,忍不住開口道:“公子還懂廚藝?”
廚藝?
秦軒心中暗笑,他哪裏懂什麽廚藝,如果家常便飯也算的話,那他的確懂一點。
“算不得懂,隻是在書上看見過,今天就在欣然姑娘麵前獻醜了。”
以前隻是在書上見過,那他是今天第一次下廚!
不知為何,聽見秦軒這樣說,白欣然突然覺得心中似有小鹿亂撞,撲通撲通的。
“公子,要,要不還是交給欣然來吧。”
“君子遠庖廚的道理,欣然還是懂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然而秦軒卻搖了搖頭。
剛才白欣然的行為他已經看在眼裏,真的交給她,眼前這些東西一個也吃不上。
他還打算烤出玉米來送給自己的欣欣小娘子呢。
笑了笑,秦軒辯解道:“君子遠庖廚,可不是身為君子就必須遠離廚房,不下地幹活的意思。”
看白欣然眼露疑惑。
秦軒繼續解釋,“這句話原本出自《孟子》中,原文意思是,身為君子心懷大意,看到即將被屠宰的家禽野獸,不忍心他們被殺死,聽到他們的悲鳴,不忍心吃他們的肉,故而才是君子遠庖廚。”
“但咱們手裏的玉米,是植物的一種,我又何須遠離它?”
“而且在我看來,君子遠庖廚的思想,實在迂腐不堪,人吃五穀雜糧方能健碩長久,豈能因為思想而畏手畏腳?”
白欣然美眸漸漸圓睜,震驚和崇拜的心思溢於言表。
張了張挺翹的紅唇,正要誇獎,忽然臉蛋一紅又壓了下去。
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公子大才,欣然敬佩萬分。”
秦軒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交談,秦軒手中的玉米可沒有停止翻滾,很快便有其中一隻被烤得金黃嬌一嫩,光是看色澤就已經讓人食指大動。
秦軒伸手遞了過去,“給,你先嚐嚐,我再給你姐烤一隻。”
嗯?
白欣然微微一愣,臉蛋越發紅了。
不過那種誘人的香味讓她實在不想拒絕,最後還是做了一個從心的姑娘,伸手接過玉米就要往嘴裏送。
這個動作可把秦軒嚇了一跳。
很難想象,一個長相如此美麗,性格單純的美女,吃東西怎麽會這般‘大方’。
秦軒情急之下瞬間就抓住了她的玉手。
“啊!你幹什麽?”白欣然驚呼出聲。
見白欣然一副受驚的表情,秦軒這才尷尬地鬆開手。
提醒道:“剛烤出來的地瓜很熱,小心燙嘴。”
這……這,原來是這個意思。
是我太緊張了嗎?
死丫頭,整天疑神疑鬼的。
白欣然暗自自責,道謝的話也不敢說,朝著秦軒行了一禮,就趕忙向自己的閨房走去。
她真不敢在這裏呆下去了,再過一會,恐怕心兒都得蹦出來。
秦軒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自然知道白欣然之所以會如此這般,都是因為那天的誤會。
沒過多久,秦軒又烤好了兩根玉米,朝著店內方向看了看,白欣欣依然在忙碌著。
便提著玉米走了出去。
“欣欣,來嚐嚐為夫的手藝。”
秦軒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彩票坊的人聽見。
這瞬間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而這般露骨的話語也立刻招來有心人的嘲諷。
“為夫?三好公子果然和白娘子有一腿啊,現在這稱呼都用上了,真不要臉。”
“呸,你想不要臉還沒機會呢,想你的黃天摟嬌娘的美夢去吧。”
“對啊,有些人就是不吃葡萄倒說葡萄酸。”
三好公子的名聲和口碑頗為不錯,才剛剛出現惡意的聲音就瞬間被淹沒。
根本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白欣欣則是臉蛋羞紅的跑了過來,“公子……”
她神色嬌羞,卻生不起半點責怪的心思,反而一臉的幸福。
身份特殊,她心中一直有著些許自卑,認為自己配不上秦軒的才華和名聲。
可是現在,秦軒卻當著許多人的麵,這般自稱,這無疑是在給她正名。
這讓白欣欣心裏有著莫大的溫暖。
最溫柔的情話,就是我是你的相公。
秦軒笑了笑,伸手遞出已經烤好的玉米。
“給,正好兩根,一人一根。”
“公子,我要那根吧。”白欣欣指著秦軒手裏的玉米說道。
“嗯?為什麽?”
白欣欣:“我吃得不多,就要小的吧。”
話說得很普通,也很正經,可是聽在秦軒耳朵裏,卻多出了別樣的味道。
他嘴角勾起淺淺笑意,附耳在白欣欣身側,輕聲道:“大一些的,你那張小嘴就吃不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