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柳月瑤地臉蛋已經異常紅潤。

聽見秦軒地話,她隻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努力將手上的宣紙翻轉過來。

背麵寫著的,正是第一次相見,秦軒送給她的詩句。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

秦軒目光微凝。

“你怎麽了?”

“月瑤?你怎麽了?”

連續呼喊幾聲,柳月瑤眼角滲出淚光,她腦海裏又浮現出宗主柳紅那一日所說的話。

“你居然真的丟了身子,隻是便宜了狗皇帝,早知如此,應該先讓秦昂享用了你。”

這般無情的話語,全然是把自己當作商品。

隻是商品。

她本也是要繼承宗主之位的天驕人物,雖然武功被廢但心氣未散;被迫成為美人計的誘餌也就算了,可還要被小輩如此羞辱。

這真讓她寒心。

相比之下,秦軒的那首情詩,反而是說到了柳月瑤的心坎裏。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他,不就是君王麽?

想我柳月瑤三十年的處一子之身能夠睡兩次人間帝王,倒也不虧。

這一刻,魔女心態顯露無遺。

柳月瑤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卻也滲出鮮紅。

看著懷中美人淒笑,秦軒沒來由的一陣心痛。

伸手一扯大被,將其蓋住,秦軒怒吼道:“來人!”

下一刻,薛亭秋已經出現在了床前。

以他的聽力,屋內的動靜早已經洞悉,隻是不敢,也不便進來而已。

現在聽到秦軒的喊話自然不敢耽擱半刻。

“老奴在。”

“快看看,月瑤姑娘這是怎麽了?”

薛亭秋身形微頓,卻不敢上前。

皇帝的女人,他如何敢看?

秦軒卻主動拉出柳月瑤的手腕,“快,救人要緊。”

聽到這話,薛亭秋不敢再耽擱,搭腕號脈。

片刻後。

“陛下,月瑤姑娘中毒了。”

中毒?

方才還好好的,怎麽就會突然中毒了?

秦軒心中疑惑。

自從今日兩人在一樓相見,“”就在沒有分開過,她若中毒,為什麽自己沒事?

“有沒有生命危險?”

“老奴不知。”

“那還愣著幹什麽?”秦軒急道:“快,速傳太醫前來。”

眼看薛亭秋就要離去,他又再次補充道:“還有馬祭酒,一並請來。”

短暫的急切過後,秦軒的心神也平複下來。

大概猜出了柳月瑤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的確是中毒了!

但很可能是自己服毒的。

至於為什麽要這樣,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感受美人微弱的呼吸,秦軒微微安心;開始親自為她穿上衣衫。

秦軒動作輕柔,思緒翻滾。

以他兩世的閱人經曆,自然看得出,柳月瑤方才眼神中那種愛慕和無助絕對不是裝的。

這一刻,不管她是以什麽樣的目的來接近自己,都不重要了。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

片刻後。

太醫院的王太醫急匆匆地趕來。

正要行禮卻已經被秦軒打斷,“別跟朕搞形式主義,快點看病。”

“哦,噢。”

王太醫上前搭脈,臉色也是微微變換。

隔了好一會,才低聲自語。

“不應該,這不應該啊?”

“什麽不應該?說!”

秦軒的急切,讓王太醫臉色驟然一變,急忙道:“回陛下,這位姑娘脈象波動劇烈,顯然是中毒所致,然而如此微弱的脈象,換做常人應該早就……”

說到最後,王太醫猛地住嘴,根本不敢說話。

但秦軒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現在怎麽說,該如何救治?”

王太醫麵露苦澀,“解鈴還須係鈴人,若想解毒最好還是找到下毒之人;或者找到是何種毒物。”

尼瑪!

這不是廢話嘛?

秦軒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太醫的臉上。

但他知道,那樣沒用。

也在這時,馬善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

對於馬善,秦軒還是有幾分信心的,畢竟自己體內的毒素就是由他搞定。

“柳姑娘中毒,你看看。”

中毒?

馬善伸手再柳月瑤額頭一探,隨即又看了看眼底,最後才開始號脈。

但盡管如此,還是眉頭頭逐漸緊蹙,顯然不太好判斷情況。

良久。

“陛下,這位姑娘所中之毒,很像江湖上一種名為血須瓏的劇毒。”

“可此毒劇烈,常人觸之即死,絕無生還的可能,柳姑娘居然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又與症狀不符。”

“臣……臣也不好判斷。”

往常不論什麽事情,他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天文地理都能侃侃而談。

這還是馬善第一次流露出不決神色。

操!

秦軒心中怒急。

“來人,去將梁王抓來問罪,朕倒要看看,他想玩出什麽花樣。”

此話一出,不論在場的太醫還是薛亭秋,甚至包括馬善都是心中一驚。

怎麽回事?

難道此事與梁王有關?

但下一刻,馬善立刻就反應過來。

急忙轉身將房門緊閉,這才開口道:“陛下萬不可意氣用事。”

“梁王與您一奶同胞,更是京都唯一一位王爺,若無緣無故對其動手,必然引起天下非議啊。”

“各地藩王恐怕也會升起唇亡齒寒的悲涼感,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那怎麽辦!”

“這是朕的女人,她中毒了!”秦軒怒喝。

馬善不敢再言。

就在秦軒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薛亭秋忽然道:

“陛下,這位柳姑娘是不是身懷武功?”

之所以有此一問,不是薛亭秋的功力和見識不如鳴鑼司的楚楚姑娘。

而是他第一次見麵,柳月瑤依然躺在**,根本無法從行走和氣息方麵判斷這些。

秦軒微微一愣。

隨即點頭,但緊接著就搖了搖頭。

沉聲道:“聽楚楚姑娘觀察,月瑤之前是學過武功的,不過後來應該被強行散功了。”

散功,其實就是被廢。

聽到這裏,薛亭秋渾濁的眼睛驟然明亮。

“陛下,既是如此,就可以解釋柳姑娘為何身中劇毒而不死了。”

“習武之人體魄遠比常人強健,哪怕功力被廢,體質依然不會有所衰減。”

他說這話,馬善也接著道:“的確如此,這就如同陛下當日身重劇毒,臣隻能逐步緩解,但後來陛下痊愈,也全憑修為日益增長的緣故。”

聽到這裏,秦軒明白二人是什麽意思。

但這些和救人沒有關係。

“現在月瑤昏迷著,根本無法修煉,到底該如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