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香虞微微搖頭。
她很清楚秦軒的目標不是賺錢，而是最快的刊印成冊然後第一時間在整個京都銷售。
對方的提議與她的目標相悖。
“這樣的條件我不能答應，三好公子說過，要在最快的速度刊印成冊。”
“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劉掌櫃可以動工了，我還要去其他書店發行。”
劉掌櫃臉上有些不開心，“馬姑娘，如果同意我的要求，我劉某人承諾，以後你可以來我名宣堂免費看書。”
聽到這個條件，馬香虞美眸一亮。
的確。
為了說書人的群體穩定，她很需要不斷地有新故事增長，而全靠購買，顯然沒有那麽多銀錢。
按照她父親的意思，這是一個民間組織，是不允許她和朝廷要錢的。
見馬香虞流露意動神色，劉掌櫃繼續道：“我保證事後還有一個茶水費給馬姑娘。”
茶水費，在大炎朝並不罕見，說白了，就是回扣錢。
聽到這裏，馬香虞神情便鄭重起來。
“劉掌櫃，我這次第一家便來名宣堂談合作，就是感恩劉掌櫃多次借閱書籍的恩情。”
“提前刊印，提前出售，這已經是大利潤，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如果沒有問題，咱們就簽一個協議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掌櫃也知道獨家發行的機會是泡湯了。
但他也很清楚，正如馬香虞所說，這種注定爆款的書籍，一旦發行必然是賺個盆滿缽滿，先行一步已然是搶占機會。
當下也不再廢話。
兩人簽署了一份關於發行和分成的協議，此事便已經定下。
接下來的時間，馬香虞的確沒有閑著，而是繼續走訪京都內的各大書店和刊印的店鋪。
石頭記的手稿也是發放了一份又一份。
而這些老板自然也清楚三好公子的影響力，更知道石頭記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
為了賺錢，這些人主動放出風聲，不遺餘力地宣傳著石頭記後續即將開售的消息。
其中不乏一些有世家背景的書店給自家的公子小姐送去消息。
石頭記後續篇章即將開售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皇宮內。
秦軒站在環鴦殿外，眉宇之間很是不悅。
因為時間過去這麽久了，趙顏的消息卻沒有查到半點，那個刺客也是無影無蹤。
對於向來盡心職守的張子豪來說，秦軒很信任，也很認可他的能力。
可依然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明，趙顏在京都的手段布局已經十分成熟。
也隻有這樣，才可以在封城的情況下依然能逃脫地毯式的搜捕。
“人沒有抓到也就算了，那些東西，你確定是環鴦殿丟失的嗎？”
秦軒凝視著已經大變樣的環鴦殿，神情淡漠。
張子豪：“回陛下，臣確定，那所普通的宅院之中，共計抓捕了4人，雖然最後都服毒自殺了，但東西絕對是皇家禦用。”
“而且核查過賬目，與環鴦殿丟失的那些，相差無幾。”
原來藏得最深的人，居然在朕的身邊。
張子豪沉默。
“繳獲的所有財物全部一分為二，你鳴鑼司留取一半，剩下一半交由戶部充作國庫吧。”
“畢竟，那些東西本就是國家的，也該還回去。”
“臣遵旨。”
秦軒招了招手，轉身向著玲瓏殿走去，而身後的張子豪則是落後半步緊緊跟隨。
“如今整個京都戒禁，城內百姓已有怨言，朕也承受了許多非議。”
“你對此有什麽看法？”秦軒淡淡地說道。
“陛下，依臣看，城衛軍已經可以解除城禁了。”
“為何？”
麵對秦軒疑惑的語氣，張子豪也有些緊張。
在沒有抓到凶手和趙顏的情況下，他開口提議解除城禁，可謂是極容易招到陛下起疑。
“臣已經帶領鳴鑼司在城中進行地毯式搜索，每一家百姓的院子都已經搜查過，可盡管如此，依然沒有發現二者的蹤跡。”
“在臣看來，這二人很有可能是一夥的，現在早已經離開京都。”
秦軒先是微微皺眉，隨即緩緩點了點頭。
那日趙勳的話語，他還記得很清楚。
所以確定刺客和趙家，不是同謀，他們的目的不相同。
但二者很可能都已經離開京都。
“子豪，你說她們是如何在城衛軍的嚴防死守的情況下，悄無聲息離開的？”
“城衛軍內有內奸！”張子豪忍不住開口。
“對，朕也有這般懷疑，內奸的事要秘密調查，但趙顏的畫像必須張貼出去。”
“全國通緝。”
“是，臣這就去辦。”
看著張子豪離去的背影，秦軒眼眸微微眯起。
最希望朕去死的人，會是誰？
在秦軒的記憶中，先帝共有9位皇子。
其中四弟秦昂為梁王，是秦軒的同胞兄弟，也因此留在京都，其餘幾位王爺則是派遣到各自的封地。
也正是這位梁王，曾有密報表示他與富可敵國的包家關係密切。
與趙勳也有走動。
這讓秦軒，很難不懷疑他。
罷了，事關朕的名聲，還是謹慎些好。
管他幕後之人是誰，趙家這頭老虎都已經被朕推翻了，還鬥不過一隻暗處的狐狸麽？
與此同時，波山道的山河會已經被州牧康有樂，打得節節敗退，才剛剛拉起的隊伍僅僅一個交鋒就被各郡縣聯軍所打敗。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除了雙方人數差距太大以外，主要原因還是康有樂的動員工作太過積極。
封王的誘一惑下，他不惜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動員兵卒上陣殺敵，每個將士斬下的人頭都有對應的賞銀發放。
古代當兵的，更多人還是因為家庭貧苦。
重賞之下，官軍們一個個都化身拚命三郎，再加上人數的優勢，想不贏都難。
而山河會叛軍的營帳內，一個麵容肥胖的男子正坐在桌案前快速書寫著什麽。
片刻後，他將書信卷成一圈，交給身邊的侍衛，沉聲道：
“兩日內，必須將這封信送到江南道，渤海茶館的掌櫃手裏，若是延誤軍機，提頭來見。”
玲瓏殿內。
玉妃身穿一身淡黃色的錦裙正坐在桌前繡著刺繡。
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
“臣妾，見過陛下。”見到秦軒走近，玉妃趕忙起身行禮。
“愛妃這是在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