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小臉從車簾裏露出來,小姐欲言又止。

“小姐坐好了,這一段路不好走比較顛簸。我們還是走另一條路吧。路好走,隻是路稍遠。”管伯別過腦袋,看著一臉風霜、疲憊不堪的小姐,不願戳中小姐的心病,他巧妙的回避了公子的話題,尋找其它的話題搪塞著小姐。

車簾唰的關上了,小姐不再言語了,臉上滑過一絲失望和擔憂。

“哎,小姐你這是何苦?”管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老爺中年得子,喜歡高興,很痛小姐。

小姐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吃過苦,老爺把她當個寶捧在手心裏,嗬護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怕受到一點委屈。

小姐長大以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自己的小姐偏偏與眾不同,不安祖上的規矩循規蹈矩的辦事。

突發奇想,拋繡球定親,一隻繡球改變了小姐的生命,打破了小姐的生活節奏,公子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後,棄小姐而去,小姐傷心欲絕。

老爺也無奈,知道公子與小姐之間橫著一位郡主,這一位郡主誰也惹不起,老爺不願誤了小姐的前途,趕緊打消小姐的念頭,請媒人重新給小姐說一門親事,希望小姐忘記公子,心情開朗起來。

偏偏小姐就是一根筋,腦子裏不轉彎,隻認死理,誰也看不中。隻認繡球給她挑選的良人。

他為了成全小姐,瞞著老爺帶著小姐,從錦城趕到京城尋夫,為了尋找公子,小姐曆盡艱辛,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欺負。

好不容易找到了郡主府,被公子的管事易發打發出府了。事後想起來,覺得受騙上當,想起管事易發,他就恨得咬牙。

哎,沒辦法,這是他的地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忍著氣,在易發的指點下找到了龍門客棧。

客棧比較偏僻,這裏人來客往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棧,無論是進京經商,還是到錦城走鏢,都必須在龍門客棧歇腳。

因此,每天龍門客棧十分熱鬧,天天客滿。如果不是易發事先在客棧裏包下了客房,他到這裏也是白來。

沒想到,他前腳來到了客棧,沒有住安穩,後腳就有刺客直奔小姐的房間,刺殺小姐,幸好他不放心小姐一人呆在房間,一直躺在外麵的套房裏沒有入睡,聽見琉璃瓦上有響聲,他就躍上琉璃瓦,把刺客嚇跑了。

突然,他腦子裏閃出一竄問號:這一些難道是偶然?

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外人沒有任何交往,怎麽可能與人結怨?

誰也不知他們住在龍門客棧,隻有易發知道,他們住的就是易發包下的地子號一號包房。

難道地子號包房是陷阱?

為何這樣做?

小姐尋夫礙了誰的眼?

難道是公子怕事情敗露,被郡主逐出府,影響他的前途,故公子動了殺機,命易發設下陷阱,先下手為強,除掉小姐。

一連串的問好在他腦子裏反複回蕩著揮之不去,一晚上躺在木板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睡不安慰。

他也決定帶著小姐,找到公子問個明白,解開心中的疑惑。

因此,他就決定住在客棧,守株待兔,撲捉刺客。誰知,一連幾天刺客不再露麵了。

出事的當晚掌櫃在客棧四周布置了一些得力的護院,保證客人的安全,護院加強了巡視,一連幾天客棧都很平靜,再也沒有人到客棧裏尋絆滋事。

他陪在小姐的身邊安慰著小姐,小姐驚懼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他才放下心,準備尋找線索。

客棧裏有兩層樓,客人住在二樓,一樓放雜物,和院子裏的下人在居住,一樓的偏廳是客人用膳的地方。

午膳時辰到了,管伯下樓,吩咐小二把膳食送到小姐的房間,自己走出來挑選一個靠窗的椅子坐下。

他剛坐下,偏廳就開始熱鬧起來了,人們三三兩兩從二樓下來,來到偏廳用膳,客人中有跑買賣的,有走鏢的,有扛著大刀的江湖人士,他們坐在一起,一邊用膳一邊談天說地。

小二提著一壺酒過來了,緊跟著有一位客人在他的桌子對麵坐下了,看他的一身裝扮。就知道他是一位長年在外走鏢的鏢師,路過此地,他是龍門客棧的常客,因此他與客棧小二十分熟悉。

小二見到鏢師從205號房間出來,馬上提著一壺酒放在桌上,滿臉帶笑的說道:“鏢哥,許久未看見你了,鏢哥是到別人發財去了吧?”

鏢哥大著嗓門笑起來:“借你的吉言,最近到外麵做了一筆大買賣,最近剛回京,又接了一批活計。”

“鏢哥,辛苦了,這是你最愛的女兒紅,小的給你備好了。一直等著你來喝。”

“就你小子嘴甜,不過鏢哥還是愛聽。”

“鏢哥,你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京城裏最近有何趣聞。說出來讓我們這些鄉野村夫聽聽。也長長見識。”

小二幾句奉承的話,說得鏢哥很高興:“衝你的這一股熱乎勁,鏢哥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他端起一碗酒,仰脖猛灌,半斤女兒紅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嘴巴就像關不住風的老太婆,有什麽說什麽。

一下子,管伯這一桌就成為偏廳的風向標,全部把人們的目光聚集過來,其他的一些客人挪動著椅子,聚在他的身邊,聽他嘮叨起來了。

他說:他有一個兒時的玩伴,在宮裏當差,他走鏢前,正好在宮門口遇上了他,他如往日一樣拉他出去喝幾杯酒。

酒過三巡,他的話多了,告訴他:“皇上任命紫薇郡主為督查禦使,即日啟程赴任。”

“鏢哥,你喝多了吧,盡在這裏胡扯,偌大的一個朝廷難道無人?我輩無人?朝廷竟然啟用一位黃毛丫頭,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位江湖人士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刀,往桌上一拍,瞪著一雙大眼睛打斷鏢哥得意之詞。

鏢哥極力證實自己的消息是正確的,把郡主在坊間的惡名撇得一幹二淨,極力讚美郡主:“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郡主是何許人也?她可是戰神唯一的愛女,虎父無犬子,郡主有其父的風範。”

突然,大家笑開了,鄙視鏢哥認人不淑:“啟國兩大惡女,一個是南寧,一位是紫薇,大家雖然沒有見過紫薇郡主的真容,就憑南寧的的那個惡毒樣子,紫薇也好不到哪裏去。”

“哈哈哈,是啊,郡主今非昔比,巾幗不讓須眉,了不起。”

“鏢哥,你醒醒吧,莫不是你的兒時夥伴,嘴饞,找不到其它的樂子,就胡謅幾句騙你的酒喝吧,你說說,他一共騙了你幾壺酒。”

“哈哈哈”

“這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人們對這個消息,呲之以鼻。

鏢哥說了許多京城的趣聞,人們都隻是一笑置之,唯獨對紫薇郡主的事情人們議論紛紛,哄笑不已,他與大家爭得麵紅脖子粗,也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大家不約而同譏笑著,說得鏢哥一愣一愣的,到最後,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