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狩琪和水芝寒早就得知此事,也許背著她就已經開始著手在查府裏失竊的事情,隻是沒有告訴她,怕她著急上火而影響情緒,被這件事情牽絆而失去了練武的興致。

現在,他們私底下已經做好了相關的準備,見她過問此事,才把她帶到這裏來,叫她定奪吧了。

紫薇眉毛緊皺,提醒他們不要莽撞行事:“不能隨便的懷疑人,做事要有憑據,沒有證據的事情不算數的,更不能隨便冤枉人。”

狩琪朝水芝寒眨下眼睛,水芝寒起身離開了這裏。

紫薇和狩琪就坐在這裏靜候結果,紫薇遠遠的望著黑袍翻卷,帶著一股勁風,披著霞光離開了她的視野。

如果不是意外的事情發生,她哪裏有閑工夫躲在涼亭下,坐在這裏品茗,早就被這個冷麵神趕到練武場去練習去了。

這個家夥對人毫不心慈手軟,隻要他認準了就會執著。今日,真是有事,才放下手中教鞭,按照狩琪的吩咐去捉內鬼,難怪她一上午好眠,睡得安安生生沒有人打擾,原來是捉內鬼去了。

還沒有等紫薇在自我冥想中回過味來,遠遠的在一個偏房裏就傳來了怒罵聲:“你憑什麽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使計抓我,你誣陷好人,我跟你沒完。”

“開門,放我出去,否則我告訴郡主說你抓我泄私憤,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哎呀,你個狗日的憑什麽打我,敢打郡主的夫侍,你罪加一等!你不比我高貴到哪裏去?和我的身份是一樣的都是郡主的夫侍,你憑什麽處置我?你不配!放手,把郡主找來,我有話跟郡主說,叫郡主評評理,你和我都是郡主的夫侍,你何德何能淩駕於郡主之上?誰給你的權利處罰我?我哪裏犯錯了?把郡主找來,否則,我跟你沒完。”

後麵的話越來越難聽,把水芝寒的罵得狗血淋頭,一直咒罵他不得好死,死後沒人送終,孤獨終老。

“哎呀哎呀”慘叫連連,估計向陽罵得凶,水芝寒打得狠,一向冷清的水雲閣熱鬧起來了。

“郡主救命,郡主救命”的呼叫聲不斷傳過來,刺穿了紫薇的耳膜,勾起了她心中那絲懼意,她可是知道水芝寒冷冷的性子中的冷情的一麵,又冷又狠,瞧他的這個慘叫聲,肯定會打得十分凶狠,如果由著他的性子發展下去,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紫薇再也坐不住了,唰的站起來,對狩琪說:“狩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莫要冤枉好人,水芝寒那個冷情的性子,狠起來麻麵無情,他下手可是不會輕的。聽向陽的叫聲覺得他很憋屈,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狩琪瞄了紫薇一眼,她的眼裏竟是責怪他安排不周,狩琪忽略她的責備,輕笑出聲:“郡主請放心,水芝寒有分寸,向陽會沒事的!”

紫薇橫了他一眼,對他的說有些不信,他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摸樣,聽著向陽的慘叫,她麵上顯出不安,心有不忍:“怎可用刑逼供,不可濫用私刑,嚴刑逼供的找出來的證據如何讓人信服?”

“你個龜兒子,濫用私刑,公報私仇,不就是上次打賭贏了你一百兩銀子,你懷恨在心,這次你與狩琪一起聯合起來整治我,你祖上不積德,生出你這個劣根的冷情的東西,哎呀,哎呀!我不服,你有何資格審問我?我要見郡主。郡主,救向陽。”

向陽口不擇言的連狩琪和水芝寒一起罵,叫罵聲和挨打後的慘叫聲遠遠的從偏房裏傳過來。

震得涼亭嗡嗡的直響,紫薇麵露塭色,那雙清澈的眸子此時不斷閃爍著懷疑的目光:是否真如向陽所言的那樣,為了一百兩銀票,水芝寒公報私仇,被他栽贓嫁禍,而且還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狩琪似笑非笑的望著紫薇,一雙黑眸微微眯了一會兒,將紫薇懷疑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側耳聽著“哎呀哎呀”的大叫夾著“你個混蛋”的大罵,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來,溫聲對紫薇說:“是時候了,郡主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來吧!”

紫薇剛才的自信這時有些動搖了,從頭到尾就隻是聽見向陽的慘叫和怒罵聲,竟沒有聽見水芝寒的回罵聲,按理向陽罵得那麽凶,應該會激怒水芝寒的,可是至始至終都隻是向陽的怒罵,水芝寒沒有跳將起來,與他對罵。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水芝寒性子冷,再怎麽冷,也不會許別人對自己的謾罵而無動於衷,容忍向陽的謾罵?水芝寒究竟在幹什麽?

紫薇緊跟著狩琪來到了偏房,門未關嚴,她輕手輕腳來到門邊,悄悄的趴在門上,眯著眼睛從門縫裏往裏麵瞧,就見向陽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柱子上,張口大罵著。

難怪是被捆綁著,失去了自由,向陽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南寧的幾個侍衛圍著他都近不了他的身子,如果不是采用蠻方法是無法鉗製住他的。

向陽雙手雙腳被捆綁著,靠在柱子上,披散著頭發,破口大罵,水芝寒坐在他的身邊,手裏拿著一個棍子,他罵一聲,他就揮棍打一下,向陽死活不認錯,倔強的脾氣上來了,寧可被他打,也不承認此事就是自己幹的,他披散著頭發,義正詞嚴的怒罵著:”你個卑鄙的小人,這一輩子我與你相交,是我最大的失誤,我瞎了眼,錯把你當成正人君子,誰知你卻是個卑鄙的小人,如果你看我不順眼,你就從腰間抽出你的寶刀,一刀捅死我,何苦羞辱我,讓我產生恨意,隻要你敢放開我,我就會揍死你。你有種,就把我放開,我拚著這一條命不要也要與你鬥到底。”

聽見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向陽別過腦袋,揚起被打得像個豬頭的臉,隻見他的臉上青紫縱橫交錯,到處被水芝寒打得橫一條,豎一條的血痕,臉也腫起來了。

水芝寒這次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隻是誠心不讓向陽好看,專打露臉的地方,讓他羞於見人,向陽也明白水芝寒險惡用心,就是迫使他羞於見人,早一點免受羞辱,快一點招供,水芝寒的做法把向陽的強脾氣也引爆了,他就在哪裏破口大罵:“水芝寒你個狗日的,你是誠心想找我的麻煩,與我過意不下去吧?有朝一日如果你落在我的手上,我會讓你不得好死,把今日的羞辱加倍的討回來。你走著瞧。”

紫薇對府裏的幾位夫侍是了解的,狩琪心機深沉,水芝寒冷情冷麵冷心,向陽是好麵子的,雖然愛賭,賭技不高。但他每次都是遮遮掩掩的,好麵子的說:“小賭怡情,玩玩。”

如果贏了,他的嗓門特別的大,吆三喝四的請人喝酒,十分大方,瞧他的這個模樣,水芝寒確實有這個嫌疑是誠心破他的麵子,這才把向陽惹惱了,破口大罵。

紫薇不悅的橫了水芝寒一眼,殊不知羞辱他,也是不給她麵子,說出去不好聽的。

向陽撲捉到了紫薇不悅的表情,馬上大聲呼喚著冤枉:“郡主,他們陷害我侮辱我,我是冤枉的,請你給我做主。還我清白。”

水芝寒寒著一張臉,起身讓開道,紫薇踏進來,麵帶塭色,十分不悅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向陽抬起浮腫的臉,右邊臉打得三條紅痕,左邊臉打得三條紅痕,紅痕最後變成了紫色,十分難看,但不可否認,水芝寒打人很有技巧,隻傷皮不傷骨,每一下力道拿捏得比較好,在臉上留下一個印跡就可以了,手上**出來的地方,縱橫交錯留下了幾道血紅的印跡,力度稍重一些。

水芝寒下手不是很重,但是,每打一次向陽都像殺豬一樣叫得很淒慘!

紫薇望著慘叫連連的向陽,眼裏閃過一絲疑慮,水芝寒下手不是很凶狠?有必要像殺豬那樣叫得那麽淒慘嗎?

紫薇轉過頭見到狩琪眼裏含著笑意,笑意裏透出了不明的意味,哦!她看懂了不明的深意。向陽叫得那麽慘,就是想把郡主吸引過來,將他放掉。這一招看來是有些奏效。郡主被他的叫聲成功的引過來了。

向陽像看到救星一樣,抖著身上捆綁得十分結實的繩子,哭喪著臉,嗓子嘶啞著:“郡主,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水芝寒心狠手辣,把我捆在這裏,像審問囚犯似的審問我,我是你的夫侍,他憑什麽審問我?我犯了那一條錯?觸犯了什麽王法,他這樣對待我,請你為我做主。我即使犯了錯也應由你過問,而不是由這個冷麵神來折磨我,典型的就是公報私仇,報複我。我有何過錯,就是錯在不該與他打賭贏了他一百兩銀子,這個黑心鬼,郡主,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這口冤枉氣我可是咽不下去的。”

紫薇啞語,不知該怎麽辦,她還沒有發問,向陽已經把肚子裏的苦水都倒得幹幹淨淨,聽起來也是十分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