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腹黑女搭上一個腹黑男,聯合起來一起算計向陽,他如何不輸得慘不忍睹。”

“還說他錯怪了郡主,這話從何說起,他受得委屈如何討要?”

向陽憤懣鬱結於心,理不斷剪還亂.

他憤憤的一抖衣擺,懶得理會“贏”字有何說辭,甩袖摔門而去。

狩琪望著心情鬱悶的向陽輕笑著:“這個莽夫,就是改不了毛躁的脾氣。”

他朝著僵硬的背影送出一句話:“有空過來坐會,我們一起探討如何贏。”

這個腹黑男:

翻手為雲複手雨,

紛紛輕薄何須數.

君不見管鮑貧時交,

此道今人棄如土.

“昔時的情誼已不再了,你也不是過去的狩琪……..!”向陽憤憤的咒著。

想起八年前他們齊聚郡主府,心無芥蒂,心胸坦蕩,一起擠在一張小木床上談天說地,親密無間,記得郡主生病了,郡主病得厲害,哼哼唧唧的吵鬧了一晚上,

狩琪伺候郡主一晚上沒有睡覺,他抱著郡主邊走邊唱著兒歌,郡主在兒歌的哼唱中漸漸的不再吵鬧,安心的睡著了。

而他卻躺在屋簷上,雙手放在腦後枕著頭,一條腿曲起,一條腿伸直鬱悶的仰望著天空,看著月亮下沉,數著天上的星星。陪著他度過了難眠之夜。

天亮後,狩琪抱著郡主準備送到王爺那裏去領罰,從來都討厭郡主的他,此時卻力爭去送郡主,因他知道誰去送郡主,誰都難逃責罰,他們都願意去承擔責任,接受王爺的責罰,從此他們結下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深厚情誼。

可當郡主承諾,狩琪如果幫她教訓了袁野,她就會跟父王說,讓他成為五公子之首,他就變了。變得處處維護這個小惡女,不管她是善也好、惡也好,胡作非為,為非作歹,胡攪蠻纏對她的惡性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都維護她。

袁野的財寶就是她偷走的,可他卻說是賊人所盜,不找出真凶,反而掩耳盜鈴的加強郡主府的侍衛防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郡主與五公子之首的狩琪一起聯合起來在欺負袁野,他從來不替兄弟說話,隻是一味袒護郡主,使得她更是囂張猖狂,與南寧一樣把公子不當回事。

悲哀!

悲哀!

更可氣的是,看他不順眼,把他當做賭資與南寧打賭。

這個惡女反而要狩琪為她解釋為何這樣做,本指望狩琪為他討個公道,看見他的狼狽樣子,不僅不同情反而還說是他錯怪了這個惡女。

可氣!

可恨!

什麽是贏字?就是兩人聯合起來欺負他!

哼,我今生欠你的賭債未還?遭你這樣陷害。

袍袖卷起狂風衝到院子裏,倒床蒙頭就睡了。向陽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裏的憤懣鬱結難以抒懷。

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傳過來,鬧得他的心更煩了,探出圓腦袋朝著外麵吼一嗓子:“吵什麽?活得不耐煩找死?郡主不僅扣你們的月銀,我也要扣。”

公子在屋裏糾結著,

下人在屋外糾結著。

從早到晚忙碌了一整天換來了震天吼,下人遠遠躲開,聚在一起悄悄的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下人對公子的近侍何靖說:“你平時與公子走得較近,公子平日待我們也不薄,我們盡心盡力伺候公子有一段時日,知公子個性就是一根筋,不懂得去巴結郡主。這下可好,把郡主得罪了,他的月銀被扣下不說,還帶著我們受累,郡主把我們的月銀也要扣掉二月,我上有80歲的老娘,下有妻子兒女我們一家人就靠這些月銀過日子,公子為何不向郡主服軟?讓郡主放過我們一碼,你去試著勸勸公子不要任性妄為,求下郡主,興許郡主會服軟的?”

何靖望著公子的的屋門,半天才說:“公子,什麽都好,就是一根筋,如果他認準了難得改變。”

下人急了,他忙對何靖說:“公子是郡主的夫,他向郡主服軟,巴結郡主有何不對?公子也應該體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處啊?沒銀子我們怎麽養家糊口?”

何靖默然了一會,才開口說:“公子累了一天,我伺候公子。”

說完何靖就走出去,過會端來了一盤熱水。走進了裏屋。

下人眼巴巴的瞧著何靖的背影走進了公子的屋裏,眼裏充滿了期盼。

沒一會,屋裏就聽見了咆哮聲:“滾,滾,滾得遠遠不要讓我看見你,否則我看見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隨著怒喝聲,就聽見屋裏“哐當”銅盤摔在地上發出的巨大的響聲,一個黑衣裹著一團肉球從屋裏滾到屋外,他抱著腦袋,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口裏發出慘叫:“哎呀,哎呀,公子饒命!”

“滾,滾都給我滾,你們這些吃裏爬外的狗東西,是來瞧我死了沒有?好另攀高枝,跟著我覺得受到委屈了吧?老子成全你,都給老子滾得遠遠的,誰敢進來,就與何靖一樣的下場!”

向陽在屋裏摔盤子,摔杯子,打得屋裏一片狼藉,誰也不敢近前去收拾,沒一會的功夫,下人跑得精光。

就留下向陽一個人在屋裏披頭散發,朝一屋子的家什出氣了。

下人聚在何靖到偏屋裏,看著何靖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直叫喚,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公子不受郡主的寵愛,也不該把氣撒在我們下人的身上啊,這還叫不叫人活下去啊,何靖平日盡心盡力的服侍公子,公子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是啊,聽說郡主與南寧郡主打賭,賭資是我們的公子,惹惱了公子大發脾氣,公子現在誰都敢罵,剛才氣衝衝的把狩琪公子也鬧了一番,偏生你們沒有鬧明白,就跑去捋老虎尾巴,又點起了火,所以何靖跟著受累了!”

何靖一聽氣得吹胡子瞪眼,躺在床上就開始罵那個說事的下人:“你知道,為何不早點回來提醒我們?叫大家放警醒點,害得我們受累!”

那位下人馬上縮著脖子,小心的賠罪:“我的一個要好的老鄉在狩琪公子的院子裏,公子在院子裏罵琪公子,他剛好聽見,趕忙跑來告訴我,等我火急火燎趕到想提醒大家時,事情已經發生了,都怪我,沒有早點趕來!你還好吧?”

何靖的臉上才好看了一點:“死不了,落地時手腕撐在地上脫臼了請人幫忙弄好了,需要休息一段時日就好了。”

那位下人又憤憤不平的數落著:“公子把氣都撒到我們身上,下手也太重了,他也不讓我們近前侍候他,誰進去下場與何靖是一樣的,竟然如此我們就另尋門路,隻有這樣才會保住月銀不會扣掉。”

夜已深了。下人還在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