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 醉酒以後
章三十五 醉酒之後
方淵霄問我:“你說,你醉成這個樣子了,怎麽回房間啊?”
我抬頭看他一眼,昏昏沉沉道:“有秦琰。”
“是麽···”他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我一陣惡寒。
“咣當!”酒杯掉在地上。方淵霄回頭看,卻發現我已經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他聳聳肩膀,“真是的,酒量這麽差。”他扶起我,往外走。
走到了我的房間前,方淵霄愣了愣,果斷轉身往秦琰的房間裏去。他低聲笑了笑:“哎,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秦琰的房間裏沒有人,被褥整整齊齊地疊好在床上,半掩的窗戶透過幾縷空明的月光。
方淵霄直接把我丟在了床上,我翻了個邊,渾然不覺,伸手抓過枕頭就抱在懷裏。墨色的頭發散開在床上,如錦如緞。
房間裏很安靜,隻有的我的呼吸聲起伏。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又被打開了。秦琰挑了挑眉,剛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酒味,然後又看見床上鼓起來的一團。
他麵不改色,脫下外袍,隻剩下一件白色的裏衣,又把頭發散開,齊腰的頭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他坐在床邊,卻發現被子全被我滾成一團糟,都壓在我身下。他扯了扯,我不滿地嗚咽了一聲,他的手一下子又不敢動了。
他無奈地笑笑:“阿溯,你叫我睡哪?”
我慢慢吞吞地挪動了一點,給他讓出位置。
秦琰剛一趟下,就被我八爪魚般死死纏住,我手腳並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腳搭在他的腿上。我的脖子埋在他的頸下,溫暖的呼吸就打在他肩膀上。
秦琰眸色暗了暗,想伸出一隻手抱住我。
“別動,再動就上了你。”我皺了皺眉,聲音低低似呢喃。
秦琰哭笑不得,上了他,也虧我說得出來。他說:“誰上誰還說不定。”
酒勁還未過去,我的頭又暈又疼,膽子也大了。我咬牙,一個翻身就騎在了秦琰的腰上,胳膊撐在他的耳邊。他就這樣看著我,也沒有動。我低下頭,額頭相觸,他額上冰涼的觸感讓我身上的燥熱低了幾分。
我半眯著迷離的雙眼,看著秦琰,他臉上掛著的淡淡的微笑,不知為何看著就有種怒氣蔓延心頭。借著酒勁,我也是豁出去了。
突然吻住那張冰涼的薄唇,毫無技術可言,遵循著本能。
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早就忘掉,如果隻是夢的話請永遠不讓我醒來。
名為理智的弦崩斷,秦琰扣住我的後腦勺往下壓,瞬間反客為主,唇瓣緊貼,**。他又不滿我壓著他,翻身,情勢反轉。
我的後腦勺撞到床上,還沒喘過氣來,呼吸又被盡數奪去。
“阿溯,我是誰?”秦琰的聲音低沉,每當看見我,他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總是瓦解得如此之快。
“哈,你傻了嗎?秦琰啊。”裏衣半掛在肩膀上,我頭微微仰起,露出脖子完美的弧度,胸膛隨著呼吸起伏。
秦琰微微一笑,眼底有什麽在醞釀,“你不躲了?”
“躲、躲什麽!”
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欞。床上,一雙手十指交纏。
疼,腦袋疼。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天色已經亮了。
我坐起身,扶著頭,“昨晚好像酒喝多了,不知道有沒有發酒瘋。”
我茫然低頭,卻看到上衣不知怎的不翼而飛,頭發垂落在胸膛上,脖子上是什麽東西,蚊子咬的吧。忽然,昨晚的記憶全部湧入腦海,我如遭雷擊,僵硬地轉頭,就看見秦琰閉著眼睛睡在旁邊,安靜的睡顏讓我的心跳防不勝防停了一拍。
但是——
我俯下身子,秦琰的頭發有幾縷貼在臉上,我伸手拂開。他睫毛垂下,薄唇微抿。我盯著他看了又看,最後目光停在了他的唇瓣上。
湊近,鼻尖是熟悉的冷香,輕輕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宛如蜻蜓點水。
我捧著自己的臉,擋住臉頰的微微泛紅。過了一會兒,心情慢慢冷靜。秦琰還沒醒,眼睛閉著。我莫名有些期待他突然睜開眼睛,然後眼帶笑意地看著我。
我歎了一聲,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果斷提起領子擋住,但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剛想站起來,手腕倏然被抓住,我踉蹌倒回床上。我怒,一回頭就看見秦琰挑起的唇角,墨色的眸子裏流光微漾,溫柔仿佛要溺出來。
我腦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廝又裝睡?
秦琰坐起上半身,齊腰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上,好一個美人側臥。我心中大呼:妖孽!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妖孽,我喜歡。
秦琰:“親了就親了,為什麽要害羞?”
“···我沒有——”我去,臉上好燙。
他一伸手,把我擁入懷中。我猶豫了一會兒,抱住他的肩膀。
“嗯。”
“——喜歡你。”
“什麽?我沒聽見。”他的聲音染上笑意。
“···那算了。”我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過了一會兒我聽見秦琰說:
“我也是。”
斷袖就斷袖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誰叫我喜歡上了秦琰,但他不是個女人。
“阿溯。”
我眨了眨眼睛。秦琰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我笑了笑,環住他的脖子。
滄海桑田你一生不悔,浪跡天涯與汝相隨。
方淵霄不說話,一直盯著我的衣領看。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他趕快躲開。他又把目光轉到我身後的秦琰上。
我忍無可忍,“你看什麽看,你吃錯藥了?”
方淵霄白了我一眼,說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他又壞笑道,“領子別擋了,我都懂。不過你今天居然能起床?”
秦琰撇過腦袋,掩飾般垂下頭,不過我清晰看見他揚起的嘴角。
我手上的銀針蓄勢待發,“你每天腦袋裏想些什麽?”
方淵霄一本正經,同時準備好躲開我手裏的銀針,“正常的東西。”
忽然,秦琰牽起我的手,淡淡道:“走吧。”他骨節分明的手包裹住我的手。
吃掉沒有?怎麽可能,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