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何謂作死
章十六 何謂作死
“喂,你叫什麽名字?”
現在才曉得問名字?
我嘴角抽搐。
他突然想起問別人名字時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以示禮貌。
“我叫方淵霄。”
我一口水就噴出來了,噴了方淵霄一臉,他別提有多嫌棄我。
“方、方什麽?”我臉漲得通紅,手在下麵掐著大腿,死死憋住自己不要笑出來。
方淵霄臉瞬間黑了,嗤笑一聲。
“對不起···”我連忙道歉,嘲笑他人是不禮貌的表現。但是···方元宵這個名字,太讓人吐槽了吧?元宵還有方的,好吃不?
我一直認為自己秦銘的名字不好聽,今天才知道就方元宵這麽奇葩的名字還有人取,我算啥呀?不知道他生下來的時候是不是他爹在吃元宵,靈光一現,方元宵這個名字就出來了。
突然,一個東西在我眼前越來越大。我伸手去抓,居然是一個包子,還熱騰著。但這個精準和力度,丟出來的人肯定練過武功。
方元宵··呸,是方淵霄神色如常地吃著飯,隻是放在他麵前的一籠包子少了一個。
我放下包子,擦了擦滿手的油。他抬頭瞟了我一眼,有些意外。
“我叫秦銘。”我也道出自己姓名。看著桌上一個個的空碗出現,我心又在滴血了。敢情這家夥的肚子是無底洞嗎?
“秦銘?你姓秦?”他一挑眉頭。
“是青,青草的青。”咳···忘了秦是皇姓了。
“哦。”他漫不經心地應了我一句,又埋頭吃飯。
還在生氣?不就是在心裏吐槽了一下他的名字嘛?
他笑了笑,突然對我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有人來找你了。”
“什麽?”怎麽可能。誰會來找這裏我?
我剛想笑話他,包廂的門就“嘭”的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我嚇得目瞪口呆,那力道,門絕對報廢。
方淵霄還在淡定地扒飯,哪怕報廢的門就倒在他的腳邊也無動於衷。
“阿溯,你長大了是不是,曉得找女人偷葷了?”溫柔和藹的語氣,我卻背脊發涼。
我機械地轉頭。秦琰靠在門檻上,姿勢慵懶而隨意,再配上他那張溫柔含笑的臉,絕對不會想到上一秒鍾一腳把門踹飛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方淵霄抱著他的飯碗默默地走到一邊,遠遠的蹲在角落裏。珍愛生命,遠離戰火。
“秦琰,你聽我解釋···”(爾康手)
他掃了一眼,沒有發現女人,這點他比較滿意。而自動忽略了角落裏一個勁扒飯的方淵霄。
謝天謝地,因為方淵霄還要吃飯,就暫時沒找女人來。
秦琰從進來後一直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簡直閃瞎眼。但直覺告訴我,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生氣到下一秒就可以毀滅世界。
最先要倒黴的,絕對是我。
“秦琰,冷靜。聽我解釋。”我勒個去,快點告訴我哪裏可以避難?我偷偷用眼角瞄,窗戶打開著,太完美了。但是距離有五米,我用上全身的力氣,逃命的架勢,在秦琰抓住我後領子的最後一秒跳出窗戶,然後逃之夭夭。這個幾率····根本沒有。
橫豎都是死啊我去!!
秦琰好整以暇,“嗯,我聽著呢。你解釋吧。”
臥槽!!!
方淵霄又不怕死的來了一句:“這個場麵怎麽這麽像捉奸?”
捉奸你妹啊!求你不要作死了好不好,沒人救得了你啊!
我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話,“秦琰,相信你的眼睛。你看,這裏沒有女人對不對?”
秦琰淡淡地看了一眼方淵霄,“但是有男人。阿溯,你口味挺重。”
“去你丫!”我一個茶杯就扔了過去,你特麽才口味重!
躺槍的方淵霄表示很無辜。
秦琰不費吹灰之力接住了我扔過來的茶杯。他走到我身邊,俯下身子在我耳邊道:
“阿溯,你說我要不要告訴熙貴妃,她的兒子長大了,曉得半夜逃出去逛窯子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就像羽毛拂過。
我抱住他的胳膊,“秦琰,不,親愛的哥哥,你冷靜好不好?”
秦琰笑道:“阿溯,我很冷靜呀。我完全是在為你著想,早點娶一個美麗的皇子妃不好麽?”
一點都不好!
秦琰很生氣,絕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抱著他大腿哭都沒用了。
方淵霄左瞧瞧右瞧瞧,摸了個機會腳底抹油溜掉了。我氣得要死,秦琰在這喊又喊不得。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這個兔崽子。
話題話題,快點轉移話題。
“秦琰,為什麽你會在這裏?”我意在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好讓秦琰消消氣。但是我發現秦琰的臉上越來越難看了,陰沉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他一扯嘴角,“你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想起這個就覺得好笑。他放不下心來,想見見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半夜跑到景熙宮隻為看一眼。可是房間卻空空無一人,一瞬間他連呼吸都忘卻,狂躁,擔憂,心裏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所有負麵情緒湧上心頭。
他發了瘋一般去找,湖邊的亭子,宮殿角落的台階上,鮮花盛開的禦花園,我常去的地方統統找遍。空無一人。
最後他不惜動用背後的力量,派人去找。終於得知我出了宮。最快最快的速度趕到,看到的卻是我在青樓中,相安無事。
提高的心終於放下,接著便是氣憤。秦琰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先說說你吧,來這做什麽?”他雙手環胸。
“找人!”我舉起雙手,現在坦白從寬才是正確選擇。
“誰?剛才那個?”
“不是!是找舅舅!”
“舅舅?宋大人?”
沒錯。宋大人,宋亦君,熙貴妃的哥哥,我的舅舅。
秦琰:“你找到他了嗎?”
“不!還沒有!馬上就去!”
秦琰:“可我不認為宋大人會逛青樓。”
“當然不會!是因為···”
秦琰自然接過我的話:“因為自己想進來是不是?”
這架勢在審問犯人呢?
秦琰歎了一口氣,“回去再找你算賬。”他轉身欲走,我扯住他的袖子,他不解地看向我。
我尷尬地笑笑,“那個,你帶銀子了嗎?”
秦琰的臉色現在可以掉冰渣子了,眯起的眼睛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吾命休矣!我的腦中飛快計算著逃跑路線。這時候,秦琰又說了:“要多少。”
我小心翼翼豎起五個手指頭。
“五十兩?”
我趕緊搖頭,又豎起四個手指頭,“四十兩···”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壽終正寢的木門,雕花精致,估計不便宜,“還要賠你踹壞的門。”
他黑了臉,從袖子裏掏出四十兩重重放在我手上,耳根有可疑的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