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怎麽在這裏?
見她的背影緩緩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心口驀地一窒,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的神色。
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卻隻有抓不著摸不到的空氣從他指尖劃過。
心中滿是失落,一種難以言說的疼痛感席卷心頭,讓他疼的渾身蜷縮在一起,眸中浮現出濃濃的恐懼。
咬了咬牙,拔腿快步跑了出去。
出了寢宮的大門,遇到迎麵而來的陌冉,他急急道,“你去我在浣衣局的房間,在床頭的櫃子裏,有一個天青色的瓶子,你將那瓶子拿去給張禦醫,讓她務必治好那個侍從。”
陌冉沒有動,看著他急急離去的身影,一個閃身,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宮門口,君離一身黑色寬大衣袍,衣擺處繡著點點金色絲線,勾勒出幾朵不知名的花。腰間一條玄色腰帶,顯露著那與男子一般的纖細腰身。
除此之外,身上再無任何東西。雖打扮的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但那身上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尊貴氣息,卻是叫人不敢小覷。
走在熱鬧的帝都,君離嘴角揚起一絲笑,不緊不慢的向著樓外樓走去。
如今白恒柳原與莫狂都在樓外樓的後院住著,隻是各做各事罷了。而她,現在就是要去樓外樓找她們,偌大的京城,她認識的朋友似乎隻有她們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時的看著周圍的小攤。驀地,一支蓮花簪與菊花簪映入眼簾,她抬步,緩緩走到小攤前。拿起兩支各不相同的銀簪,仔細觀察起來。
蓮花簪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就連花蕊都雕刻的精致細膩,讓人一見就愛不釋手。
菊花簪清新淡雅,無數片花瓣或向外伸著,或向裏卷縮著,姿態各異。每一條紋路也是清晰可見,如同真的一般,讓君離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張男子的臉。
斂了斂眉,或許,該放他出宮了……
“這位小姐,這兩根簪子怎麽賣?”見攤主期待的眼神,君離開口道。
見有人買自己的東西,攤主笑的見牙不見眼,伸出五根手指頭,搖了搖,“五百文錢,不二價。”
君離爽快的伸手探進衣袖,整個人卻突然窘了。
不是沒帶錢,而是她袖子裏最小的麵額也是十兩,哪來的五百文錢呢!
見君離神色有些不自然,攤主愣了,以為她沒帶這麽多錢,生怕好不容易來的一位客人就這麽走了。連忙道,“若是錢不夠,可以給你算四百文錢。”一下子少了一百文錢,攤主滿臉肉疼。
君離輕笑,掏出十兩銀子扔給攤主,不顧她呆愣的眼神,緩緩離去。
良久,攤主回過神來,對著銀子狠狠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後,攤主整個人都傻了,嘴裏喃喃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出手可真是大方。”
懷揣著兩根銀簪,君離嘴角含笑,看著遠處樓外樓高大清雅的樓閣,快步而去。
離得近了,似乎看到了莫狂的身影。君離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得下意識的後退,手掌狠狠揮了過去。
君離挑眉,驀地輕輕一笑,不動聲色的化解了這一掌。
待看清來人後,莫狂驚叫一聲,“沐小姐,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就不能來?”君離似笑非笑道。
“能!怎麽不能來!這可是沐小姐你的地方,你想來多少次都行!”
莫狂抓著腰間的劍,憨厚地笑道。
“她們幾個呢?”
“哦,白兄和柳兄都在溫習,韓兄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你這是要去哪兒?”見她神色有些焦急,不時的望天上看,額頭上滿是汗水。
“沐小姐你還記得嗎?上次在奴隸市場撞你的那個中年女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是位高手,我已經拜她為師了……”一說起這個,莫狂滿臉興奮,大有滔滔不絕之勢。
君離撫了撫頭,她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打斷了莫狂的話,君離試探道,“那這麽說,你現在是要去找你師父?”
莫狂點了點頭,突然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師父還在等我呢。沐小姐,失陪了。”
看她風風火火的身影,君離啞然一笑。
眼角突然瞄到一個人影,心中一凜,他怎麽在這裏?他不是在宮裏的嗎?
見那身影拐進一個拐角處,君離沒有遲疑,快步跟了上去。
進了拐角處,盡頭是一處大宅子,卻不是那種大氣奢華的大宅子,而是有些破敗的宅子。
君離探查了一下,感覺到宅子四周有著十幾道氣息,呼吸皆是輕微緩慢,絕對是個中高手。
拿起一塊小石子,對著宅子牆角處彈射過去,石子剛一落地,便有兩道勁風襲來。落在石子落地的地方。卻是兩個渾身黑衣的人,正警惕地查看著四周。
確定真的沒什麽人後,兩人相視一眼,迅速返了回去。
一落地,兩人便察覺到不對,其他人的呼吸全沒了!
兩人心中警鈴大作,然而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兩人心中大叫不好,卻還是倒了下去。
兩人倒下的同時,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穿過高牆,朝裏奔去。
後院雜草叢生,破敗不堪。一紫衣男子傲然而立,身後跪著一眾黑衣蒙麵人。
空氣沉悶,時間仿佛定格,靜的連片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半響,站在最前方的紫衣男子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查到沒有?”
身後為首的黑衣人道,“回主子,屬下等無能,並沒有查到那女子的身份。隻查到前幾日那女子和幾個書生出現在樓外樓,隨後去了碧波湖。”
紫衣男子聞言,袖袍一揮,為首的黑衣人便被狠狠地撞飛出去,口吐鮮血。
“哼,這麽些時日連個人都沒有查到,要你們何用!”紫衣男子聲音低沉好聽,但落在那些黑衣人的耳中,卻叫他們遍體生寒。
一黑衣人走出來,抱拳道,“主子,不是屬下等沒有查到,而是每當快要查到那女子的身份時,便會有一股力量將那女子的身份掩蓋下去,斷了屬下等的線索。”